想要摇一个老祖宗来解决来自旧日的疾病或者病毒,那么就得先了解一下这个疾病。
所以沈宴在摇人前,跟着卡帕等去寻找一下病人。
安静,连空气中都透着死寂寞,一点也不像一个正常的城池。
其实这还算是好的,若因为疾病瘟疫导致的混乱,打劫,暴虐,那才是灾难。
街上见不到人,沈宴礼貌的敲了敲百姓的门,得到的是死死抵住门户的声音。
还好的是,沈宴他们找到了教廷派放圣水的点。
患者将整个身体包裹在袍子中,排着长长的队伍,从偶然露出的皮肤,可以看到抓得通红的抓痕,以及皮肤上面的水疱、脓疱,有些已经结疤,有些是新抓出来的。
这些人的状况已经十分严重了,他们不得不来讨要圣水,缓解状况。
或许整座城市,也只有这些圣水派放点,能看到活人了吧,他们的病情让他们不得不走出来,不然死亡将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场面压抑悲观,这是对生命的诅咒。
和病人的哀痛不同,派发圣水的教廷神父,一脸的慈爱:“只要相信神,就能得到拯救,神爱世人,所有受苦的人,都将回到神的怀抱。”
卡帕小声的说道:“这就是亨利大主教,主要负责在巫师之城肯亚传播神的教义,听说他在肯亚建设的教堂,是所有大主教中最多的。”
这位大主教,在传播神的教义方面很有一套。
沈宴点点头,至少外表看上去特别的慈爱,只是……
沈宴说道:“只要相信神,就能得到拯救,来到这的病人都被救治了?”
这不可能,若这圣水这么有效,也不会导致病情无法控制。
卡帕似乎对教廷的这一套十分熟悉,说道:“无法得到拯救者,只能说明,对神的信仰不够虔诚。”
沈宴:“……”
还真是神棍啊。
治好了是神的慈爱和恩赐,治不好是自己的信仰不够坚定。
沈宴他们离这些病人有一段距离,这是对病毒的敬畏,几个虎豹佣兵团的小年轻倒是跃跃欲试,想要靠近一些去了解更多情况,但被沈宴阻止了,因为看着这些患者,沈宴想到了历史上的一些记录。
和记忆中的一种传播极广的病毒十分相似,但……在沈宴的那个时代,这样的病毒就已经被销毁了才对。
虽然无法靠近,但沈宴依旧观察了一会领取圣水的情况。
那些患者领取圣水后,直接将圣水涂抹在患处。
哀嚎,痛苦,如同人间炼狱。
那场面绝对让人不忍直视,以沈宴高超的灵感,甚至能看到因为灵魂的痛苦和扭曲聚集而来的污染元素。
但痛苦却让人愉悦,因为证明这圣水正在杀死病毒。
比起患者被折磨的样子,教廷的神父表情就完全相反了,依旧一副慈爱:“这是神对你们罪恶的净化。”
“我们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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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让神看到我们的忠贞。”
“这是唯一得到救赎的办法,罪恶的羔羊啊。”
别说沈宴,虎豹佣兵团的几个小年轻都看得面面相觑:“我怎么觉得,他们治病治得有些疯癫了?”
沈宴摇摇头:“他们未必相信,但这是他们唯一能治病的机会。”
不得已的唯一的选择。
在死亡面前,人总会不顾一切地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
沈宴看了一会,这才带着人离开,相信其他圣水派放点,和这里的情况都差不多。
沈宴对“城里的诅咒”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现在就差最后的确定。
想要确定稍微麻烦了一点。
这时,肯亚城的上空,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群金色的鸟,金色的灵魂之鸟,它们如同自由的火焰,外形像乌鸦,恣意地飞舞在城市的上空。
在这群金色灵魂乌鸦升空之后,原本安静的城池,突然就沸腾了起来。
街道两边房屋的窗子被推开,不少人探出了脑袋。
然后,他们的脸上变得愤怒,仇视,甚至开始了辱骂。
“荣耀之鸟,高尔文家族的荣耀之鸟,这群背弃先祖的罪人叛徒,他们还有什么资格让荣耀之鸟遍布肯亚的上空。”
“肮脏的罪人,他们的下场只有躲在见不得人的阴暗的下水道。”
“导致这一切诅咒开始的罪魁祸首,他们的自私让旧日的灾祸降临肯亚,居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
沈宴也十分惊讶,老巫师乌瑟尔说要用秘密的方法联络高尔文家族的人,但没想到这个秘密的方法也未免太大张旗鼓了一些。
教廷的骑士团开始出动,亨利大主教带着人就从沈宴他们面前路过。
沈宴心道,该不会直接就要打起来吧,这……
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
老巫师乌瑟尔就一个人,沈宴心道,不能让教廷的人先找到乌瑟尔。
为了保持联络,乌瑟尔离开前将那只猫咪留给了沈宴,这只猫咪会带着他们找到乌瑟尔的位置。
不敢怠慢,沈宴将猫咪放了出来。
等沈宴找到乌瑟尔的时候,那只黄金手臂正站在墙壁上。
乌瑟尔:“肯亚很大,想要找到高尔文的其他人并不容易,特别是他们故意躲藏起来,只有这个办法,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你来得正好,有些话需要你帮我传递给整个肯亚。”
乌瑟尔现在是不正常生命体,属于亡者的一种,连灵魂都不是,而亡者和生者的语言是不通的,别人听不懂他说的话,需要沈宴进行传达。
沈宴点点头。
乌瑟尔的情绪十分复杂,自荣耀之鸟升空,肯亚街道上就开始出现搜索和缉拿他们高尔文家族的队伍。
这里是肯亚啊,他们高尔文家族的故乡,代表他们无数代入的荣耀和骄傲,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街道
每一片土地,
都留下过他们高尔文家族的痕迹。
如今,
他们高尔文家族却要在这里被审判被逮捕,没有任何安生立命之地,多么的讽刺。
沈宴根据乌瑟尔的意思,开始使用灵魂波澜,将灵魂之音,如同声浪一样向外扩散。
“诸位,当你们叫嚣着,让教廷审判我高尔文家族的时候,你们可曾还记得,我高尔文家族是孔雀王朝亲封的荣耀家族,它,教廷,一个虚伪的外来者,有什么资格进行审判?”
“我高尔文家族
即便有荣耀散尽的那一刻,也必定是骄傲的死去。”
“疾病施虐肯亚,但就让你们忘记了,你们是高傲的孔雀王朝的之民?我孔雀王朝的子民,可以畏惧旧日的诅咒,但从不会低下高傲的头颅,屈服于他人。”
“你们看看现在的肯亚,教廷的骑士团代替你们执法,教廷的神父成了你们活命的希望,你们匍匐在地等待被救赎,卑微得哪里还有最骄傲的孔雀王朝子民的样子。”
沈宴的灵魂波澜其实才学会没多久,很容易被追踪到,但有乌瑟尔在旁边使用灵魂干扰,想要被追踪到也没有那么容易。
在他的声音开始传播的时候,那些辱骂的人,声音停了下来。
不知何时,他们肯亚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原本的肯亚虽然有几座教堂,但作为外来者,一向没有管理权,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基本接管了肯亚,因为教廷是唯一可以拯救肯亚于这次惊恐的疾病中的人?
高傲的孔雀王朝子民,永远不会做别人的奴隶,但他们最近只关注于疾病造成的影响和施虐,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们整个肯亚,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间内,任何试图走出门的人,都会成为疾病的传播者,是肯亚的罪人,教堂的神父是这么说的,《自由巫师日报》每天都在这么宣传。
沈宴的声音继续:“高尔文家族即便有罪,那么就让真正有权审判之人进行审判,高尔文继承的是孔雀王朝的荣耀,孔雀皇室赋予我们的傲慢决不屈服于教廷。”
这些话,脸色最阴森的当属教廷的人了。
一个穷途末路的家族,居然在这时挑起肯亚人的情绪。
但这灵魂波澜的源头,似乎被灵魂不断干扰,让人找不到方向。
高尔文还有传奇存活?
亨利大主教的脸色十分不好,既然找不到灵魂波澜的源头,那么只有正面对峙了。
同样的灵魂波澜,是亨利大主教那慈爱的声音:“狡诈的罪人,不要企图用其他掩盖你们的罪行。”
“你们的狡辩,不过是走投无路的苟延残喘,肯亚被你们拖入了旧日的诅咒之中,还有谁能在这时审判你们?”
“我们教廷虽然不是肯亚人,但愿意为所有肯亚人终结你们的罪行,除了我们,这时的肯亚有谁有资格审判昔日的荣耀家族?”
一片安静。
整个肯亚其实都是矛盾的,肯亚的荣耀家族的罪行,自然当有肯亚人来审判,但他们肯亚现在走不出自己的房间,又怎
么去审判?
假借教廷之手,
似乎又成了唯一的选择。
他们受的苦难,
必定要有人担责,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
亨利大主教的表情恢复了愉悦,肯亚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发泄的渠道,而高尔文家族首当其冲,无论如何,教廷都会成为代为执法者,因为除了教廷,没有人有这个空闲或者有这个被认可的权力来帮助肯亚人惩罚罪犯了。
笑容维持在脸上,但也是在这时,天空之中出现了猩红的圆轮,如同血液一样的巨大血月。
肯亚人不由得抬起头颅仰望那轮巨大血月。
“那是……”
“鲜血王朝皇室的猩红惩罚之轮?”
鲜血王朝皇室的标志。
也是这时,盖亚的声音响起:“我,鲜血王朝的皇储,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资格做这个审判者?”
声音一出,又是一片安静。
鲜血王朝的皇储,盖亚殿下来肯亚了。
由永恒王朝分裂而来的鲜血王朝,光明王朝,孔雀王朝,瀚海王朝十分的奇妙,明明是四个王朝,但任一王朝的皇室又宣布对其他王朝的子民拥有统治权。
最奇怪的是,其他王朝的子民在没人监管之时,又承认这一事实,因为四大王朝的皇室血脉都源自英雄城,天下子民都是大帝和天译者的子民,所以肯亚是承认所有英雄城皇室血脉的。
亨利大主教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从名义上来说,真正有权利对罪行进行审判的人来了。
盖亚的声音继续:“以鲜血皇室的名义,接管对孔雀王朝遗族,荣耀家族高尔文的公开审判,若罪行成立,我仅代表皇室,剥夺高尔文家族在孔雀王朝的荣耀称号,并按照孔雀王朝律法,对高尔文处以极刑。”
按照孔雀王朝的律法,而不是鲜血王朝的法典,算是对肯亚的尊重。
“在审判之前,任何干扰审判结果之人,皆视为对皇室,对法律,对肯亚的挑衅。”
“从此刻起,无论是谁,对高尔文家族之人,再无处决的权力,法律的公正不容质疑。”
估计无论是肯亚人还是教廷,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沈宴也在感叹,虽然有盖亚的威慑,但这也仅仅是表面的,因为教廷在肯亚的实力还不能明确,真要正面硬着对抗,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所以,盖亚将成为表面的审判者,而高尔文家族的人依旧不能明目张胆的露面。
弄得这么麻烦,主要是因为肯亚人不知道为何坚信,呆在房间内才能避开这场灾难,虽然这么做的确会有一些效果,但治标不治本,最终的结果就是,肯亚人自己丧失了对肯亚的控制。
在盖亚宣布接管对高尔文家族罪行的审判时,沈宴和老巫师乌瑟尔就已经跑路了。
沈宴他们现在正跟着一只金色乌鸦,这一只不是乌瑟尔的灵魂力量所化,而是其他高尔文家族之人的领路鸟。
乌瑟尔闹得全城都沸沸扬扬的“秘密联络”方式是成功的,高尔文家族的人主动找来了。
那是一个偏僻的小街道,一天阳光的照射时间很短,让它看上去有些阴暗。
沈宴他们走进这条街道的时候,几只猫咪站在墙头,那竖立的眼睛充满了威胁。
其中一只猫咪甚至发出了人类的声音:“你们是谁?为何冒充我高尔文家族的人?”
若不是盖亚殿下都来肯亚了,他们绝不会冒险出来见陌生人,盖亚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沈宴笑了,因为其中一只猫咪的玻璃一样的眼睛中,映射着一个人的影子,丹尼尔·高尔文。
其实沈宴也得确认对方的身份不是。
沈宴对那只猫咪挥了挥手:“丹尼尔·高尔文?嘿,朋友,我们来了。”
隐藏在暗处的丹尼尔,其实在看到沈宴的时候就已经懵了,那未知之海上的人来了。
其他人也莫名其妙地看向丹尼尔:“怎么回事?”
丹尼尔张了张嘴:“好像,应该……是我邀请来的?”
真的,被未知注视着了啊。
“这一次,或许我们高尔文家族真的有救了。”
他一直忐忑地在等这一刻,而等到这一刻的时候,又十分的激动和带着对未知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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