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和楚惊澜也行礼:“见过两位前辈。”
风且行和柳梢朝他们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反倒是驻足略微打量起他们来。
萧墨这等独一无二存在的灵体,就连分神期的风且行也看不穿,他道:“你们是燕春的家人?”
萧墨心头一动,燕春先前还觉得风且行未必记住了他,但问出了这句话,就证明燕春已然入了风且行的眼。
萧墨道:“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姑且算是他们成年以前的看顾人。”
风且行笑笑:“这也算是家人了。”
他是觉得萧墨的气质有些特别,但没多想,反倒是他身边的楚惊澜气息更不对,风且行尚未说话,柳梢扫过楚惊澜一眼,开口道:“你的气息有异,受伤了?”
萧墨和楚惊澜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柳梢既然主动问起,他们没道理不把握。
楚惊澜声音没有变化,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不过的事:“前辈慧眼,我丹田已废,只余一丝残息。”
他一脸平静,反倒是三个小孩儿L被吓了一跳:什么,丹田废了!?
萧墨和楚惊澜先前不曾对他们说过伤势具体情况,如今他们自己踏上了修途,当然知道丹田对一个修士来说多重要,顿时着急起来,面上的急色发自内心。
风且行挑挑眉:“你先前没与这三个孩子说过?”
楚惊澜:“不曾细说。如今我在玉山派惊雷前辈处寻求恢复方法。”
柳梢先蹙了蹙眉,看着初夏急得快哭的表情,叹了口气:“惊雷的法子我知道,他若真愿意说给你,届时你来找我。”
她对着初夏时神情很柔和:“看在这孩子的份上。”
初夏先是呆了呆,而后赶紧道:“多谢柳梢先生!”
初夏还不知道自己医道上的天赋有多惊人,柳梢已经起了爱才之心,愿意对她释放一些善意。
萧墨和楚惊澜也立刻道谢,同时心里有了计较:按照柳梢的说法,惊雷的法子需要医修帮手,当初玉山派和临安学宫两条路都走的选择是对的,机会果然得自己争取。
风且行和柳梢没有久留,简单寒暄便离开,若不是因为三个小孩儿L是好苗子,萧墨和楚惊澜未必能跟他们搭上话,对很多散修来说,得到先生们青睐可是梦寐以求的机缘。
一个时辰后,燕春三人将萧墨和楚惊澜送到门口,依依不舍。
零花钱在学宫寝屋内给过了,萧墨和楚惊澜该交代的交代完,从学宫门外离开,三个小孩儿L还一直眼巴巴目送,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为止。
萧墨回身望了望,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他戳了戳表情毫无起伏的楚惊澜:“每次跟他们分开你就当真没一点感觉?”
楚惊澜不说有无,却道:“还能再见。”
此言一出,萧墨调侃的神色立刻收敛了。
是啊,只要还能再见,便是喜别,不像宛玉与楚惊澜,阴阳永隔。
在幻月心的幻境中,那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告别,有些遗憾是弥补不了的。
楚惊澜见萧墨神情敛住,主动转开话题,说起正事:我们路过临安城时,去买一下月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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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继承了月主剑谱,最好也多对他了解些,萧墨收回心神,也跟着放到正事上:“好。”
锦绣阁的生意中包含情报买卖,想买消息或者想卖消息,去到他们的商会就可,月主的消息居然格外便宜,最低价,三颗下品灵石就能购到。
在修真界,流传甚广的消息不具备价值,这就是个基础打听价。
月主乃映月宗修士,出生在上界,是三百年前名声鹊起的俊才,他性格温和,本让人省心,映月宗也坚信他在大道上能走得很远,熟料他安分几l百年,一叛逆起来就跟长辈玩了个大的。
他选了个魔族当道侣。
当时魔尊还没换代,不是现在这个疯子,大部分正道修士对魔族的态度是无所谓,但总有那么部分人硬是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映月宗内,月主的师父就是典型代表。
他如此不喜魔族,就难免有一出棒打鸳鸯坚决不同意两人在一起的戏码,向来听话的月主却不再顺从,违背师命,毫不让步。
他不仅非要成婚,还当着师父的面烙了红鸾印,把他师父气得七窍生烟,而后带着道侣离开映月宗,出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但却从此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
修士长寿,本以为师门之间的恩怨还得拉扯个百年千年,直到映月宗内,月主的魂灯灭了,打了他师父一个措手不及。
他师父会后悔、伤心?还是说继续厌恶魔族?这些消息,在三块灵石的消息里没有。
只知那之后再过百年,他师父修为不再提升,大限已至,也仙逝了。
但可以肯定,气成这样都没直接扫地出门,月主在宗门内还是有一定地位,也还有人念着的。
萧墨读完消息,想起原著里楚惊澜后来的操作,便给他支了个招:“你带着剑谱上映月宗,肯定直接能被他们收拢到门下。”
楚惊澜将消息看完后,把纸条化成了灰:“可行,但要等我恢复修为以后。”
否则一个废物上门,他们只会感谢你带回剑谱,给点好处就打发走,不会把你当修士看。
这是自然,萧墨点头:“领悟过月主剑谱,加上幻月心,你现在能在惊雷手里过几l招?”
楚惊澜道:“不算幻月心,三招。”
萧墨眼神亮了亮。
楚惊澜见到萧墨的神情,眸光不自觉缓和下来,他的语调平稳,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道:“一个月内,我必定在他手下走过十招。”
萧墨弯弯唇角:“嗯。”
哪怕外人眼里他们是自不量力,但只要楚惊澜敢说,萧墨就敢信。
他们回到玉山派后,玉山派去幻月秘境的队伍晚了一天才到家,楚惊澜提着剑就去了惊雷的院子,果然如他所言,不用幻月心的情况
下,走过了三招。
最后一招落败,萧墨赶紧过去往他嘴里塞丹药,惊雷扛着重剑稀奇地打量他:“听说你回了趟家,不是去找哪个高人指点了吧?”
确实是有高人指点。
楚惊澜擦了擦唇角的血,一次次的失败并没有熄灭他的眼神,炽烈的火更深地往寒潭冰层下藏去,安静地,只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燃烧。
他之所以现在不用幻月心,一来他用的不熟,一来,出其不意才能造成最好效果,如果早早让惊雷适应了幻月心的精神攻击,反而得不偿失。
杀手锏,自然可以藏一藏。
如今楚惊澜战败了,还是需要萧墨扶着回去,但五天后,楚惊澜已经可以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
玉山派的弟子们也逐渐跑过来观战凑热闹,从两人的交手里还真能学到东西,以前可不见有人如此坚持,无论是惊雷的剑法,还是楚惊澜的毅力和应对方式,都算让他们开了眼。
这群人闲的还开了赌盘,赌楚惊澜能不能走过十招,还赌他什么时候能过十招。
萧墨也跟他们凑热闹,直接押楚惊澜一个月内走过十招。
萧墨本想多押些,松轩却道:“哎哎,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们有规矩,三十中品灵石封顶。”
萧墨还想多赚呢,没办法,他下手:“三十中品灵石。”
松轩:“这么自信?”
萧墨不答反问:“你押什么?”
松轩笑了笑,摸出五块中品灵石,跟着萧墨押下。
“小师弟,”松狐狸笑道,“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酒钱,就看你们的啦。”
围观的氛围非常欢乐,对战的两人随着楚惊澜本事增长,也越打越火热。
第十天的时候,已经用不着萧墨再上前套招了,因为惊雷的招被他们拆得差不多,剩下的全看楚惊澜自己本事了。
每天晚上,萧墨依旧会释放威压来锻炼楚惊澜,从最初蜗牛龟速只能勉强挪动,到如今已经能在威压中练剑,进步不可谓不快。
就连惊雷也越打越心惊,但也越打越痛快,没想到磨砺小辈,还能让自己也有点收获。
他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小子没被废之前,不会是个天才吧?”
萧墨心道您可真是慧眼如炬,他的确是个天才。
萧墨看着楚惊澜在威压下一点点运招,在逆境里缓缓重新站起,这样的过程很像自己亲手救助一棵快要枯萎的树,看着树木冲破死气,在最严寒的冬日里,竟在枝头挣扎着发出新芽。
新芽舒展,一点点,一片片,不甘埋没于冰冷的风雪,不停迸发出最苍翠的绿叶,拼劲全力宣告一场无声地呐喊,用生命去抗衡天地,最终,在风雪消停之日,长成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生机勃勃。
今天是楚惊澜承诺的一月之期最后一天,萧墨在最近的位置,看着他手中长剑一声清吟,在第十招时,竟然破天荒头一遭,荡开了惊雷的重剑。
惊雷愕然,玉山派所
有弟子也都愣住。
只有萧墨眸中含着清浅的笑,理所当然等来了他的树木发芽。
楚惊澜只要说了,就一定会做到,萧墨从未怀疑过这点。
楚惊澜在今日把束绳换下,用了幻月心,幻月心在楚惊澜手里威力不大,但精神攻击的新招式放大了惊雷的破绽,那一瞬间,楚惊澜反守为攻,大胆地迎了惊雷一招。
楚惊澜的掌心手臂因为过于用力而迸出血淋淋的口子,沿着肌理裂开,鲜血不住滑落,这一招很险,但从结果来说,是他胜了。
楚惊澜脚下晃了几l晃,但硬生生站住了,抬不起手,只得微微低头代为行礼:“多谢前辈这些日子的指教。”
他一说完,手上再握不住剑,剑柄染着血哐当砸下,滴血的手脱力垂落在身侧,但很快,就被冰凉的手托住了。
楚惊澜偏头,嘴里立刻被萧墨塞进一颗丹药,而后萧墨卷起他染血的衣袖,专心致志替他处理手臂和掌心的伤。
丹药的清苦味化到最后,竟有一丝淡淡甘甜,楚惊澜视线停在萧墨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手上,低声道:“一个月。”
说好一个月。
萧墨给他擦去血:“嗯,我知道你会做到。”
就是这样简单一句话,让楚惊澜眸中的霜雪俱化作春风,新生的翠叶在风中摇曳,勾作他唇角一抹暖煦的弧度。
【叮,精神攻击成功,积分+200!】
萧墨低着头专心致志处理伤口,一边心想这次加分又是他捡漏了,明明是楚惊澜自己现在心情好,自己不过是跟他搭了个话,就把积分算在自己头上,可真是占便宜了。
直到这时,周围的弟子们才回过神来,立刻鼓掌欢呼,大有把惊雷小院掀翻的架势。
“厉害呀楚师弟,惊雷师叔输啦!!”
“师弟神人,我赢钱了,师叔输啦!!”
“芜湖~师叔输给刚入门的弟子啦!!!”
惊雷也终于回过神来,对周围看热闹的弟子骂道:“小兔崽子们,夸他非得损我是吧,一个一个皮痒了吗!”
松轩装腔作势:“师叔生气啦,快跑快跑!”
他作势抡起大剑,虎虎生风,但嘴上确实笑着的,弟子们也不怕,哄笑着散开,逃跑得懒洋洋,并不走心,却把院子给他们腾了出来。
楚惊澜既然完成了条件,就该得到奖赏了。
萧墨给楚惊澜手上撒好药,金贵的药不要钱地铺,绑好绷带,惊雷收了带风的重剑,指了指院里面的桌子,让他们坐。
萧墨和楚惊澜坐下,惊雷解开腰间酒壶,先猛地灌了两口,沉默片刻后,才道:“我的法子,与常人设想的不同,大部分人在丹田碎后,想的是用什么手段重新把丹田拼起来。”
惊雷带着酒气,面色肃穆:“而我的法子,是把碎片清出体内。”
萧墨和楚惊澜先是一愣,而后神情也沉重起来,认真思考其中的可行性。
惊雷又灌了一口酒,眼神
略微飘远,回忆起过往:“当年我被碎了丹田,落到崖底,侥幸未死,而一条蛇游过来,将我的血肉咬走部分,带着丹田碎片。”
惊雷在自己丹田位置比划了下,而萧墨光听着,就觉得心惊肉疼,这都能活下来,真是难为他了。
我丹田刚碎,本来剧痛难忍,但被它咬去部分后,伤口虽然还疼,但内里那撕裂肺腑的感觉却减轻了,反正已经到绝路,我突发奇想,自己又逼了些碎片出去,剩下几l片,挑了最大的那块,重新容纳灵力。[”
楚惊澜听到这里,眼神微动。
惊雷问他:“你现在身体里还残留着一点灵力,你能感受到是哪片丹田兜着的吧?”
楚惊澜点头:“是的。”
大部分人在丹田碎后,哪怕还剩点灵力,也不会刻意去感受是哪块碎片还在起效,而楚惊澜居然连这也探知了,可见他真的是一刻也没放弃过。
放没放弃不能光论思想,也要看行动。
“我运气好,崖底是个灵气浓郁的宝地,我就拖着这么副半残的身子一遍遍用灵气淬炼我的丹田,你猜如何?结果最大的碎片竟然开始慢慢膨胀,能容纳更多灵力了!”
这不就等于新生丹田?
当所有人都想着把碎掉的东西补起来,惊雷却在无意中剑走偏锋,开发出一个新法子!
那时的惊雷意识到还有救,于是拼命修行,将丹田碎片越撑越大,修为也一点点拉回,但是他的其余碎片没有清理干净,阻碍了丹田的成长。
从崖底出来后,他找到柳梢,以修复丹田的法子做交换,请她出手清理了其他碎片。
但时间已经耽误太久,加上原本对丹田处理得粗糙,新生的丹田到底没有原先那般强大。
所以惊雷的修为停在了金丹,此生再不能前进。
他讲完,对楚惊澜道:“很多人听了我的法子,不敢试,因为把碎片清出去后,若剩下那块生不出新丹田,而其余碎片也没了,他们觉得是断了后路。”
萧墨不由道:“可丹田被废,本来也是断了后路。”
“是啊,”惊雷半酸不苦笑着摇摇头,“但他们还是想找能粘合丹田的法子,修补毕竟比重头开始要快。”
说完这个,他又闷了一口酒,直到把壶里的酒喝干,笃地敲在石桌上,他目光沉沉:“除此之外,其实也有人尝试过我的法子。”
“他不缺医修,不缺灵气浓郁的修炼地,不缺药材宝物,但他还是失败了。”惊雷面上毫无笑意,郑重地看着楚惊澜,“我锻炼了你的身体,保你经脉强韧,但能不能成功,我无法保证。”
“我却能告诉你,修炼的过程很痛很痛,很多次,我都恨不能直接死了,干脆一了百了。”
惊雷握着空掉的酒壶,大马金刀坐在石凳上:“你的身体绝对可以开始修炼了,心性我也见识过了,撑过开头没问题,至于中途会不会因痛苦而退缩,能不能撑到最后,试与不试,都端看你自己。”
萧墨没有开
口,楚惊澜沉默半晌,只问:“要灵气多浓郁的宝地才够?”
惊雷笑了,他已经明白楚惊澜的选择。
这小子要去闯,哪怕可能头破血流。
我待过的崖底已经被封,但那周围尽是过百年份的灵草,灵气蒸腾的霞雾最高可泛起橙红,但还不到紫气程度,你要找地方,记住灵气越浓郁越好即可。?”
“明白。”
楚惊澜吸收完了丹药,萧墨跟他同时起身,两人朝惊雷拜了拜:“多谢前辈。”
惊雷摆摆手,楚惊澜却从储物器中拿出一个盒子,要作为谢礼,惊雷一看,立马用重剑剑柄抵上,给他推回去。
“拿走,我不需要谢礼,这个法子我曾经本是免费告诉别人,谁来都能说,但烦不胜烦,才设了门槛,你用自己努力来换方法,我没道理收你谢礼。”
他力气还是大,楚惊澜比不过,只好把盒子收起来。
惊雷知道他俩这是要离开玉山派了,两人出院门前,惊雷叫住了萧墨。
“我看你们关系好,他接下来日子很苦,你多陪着他吧,痛不欲生的时候,有个知心人在,总要好受些。”
萧墨本不知道他叫住自己做什么,听完后,朝惊雷笑了笑:“您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直到心魔劫,直到这条性命死去,在此之前,他可以保证绝对陪着楚惊澜。
萧墨和楚惊澜回小破木屋,略微收拾东西,就此离开,片刻后,松轩抱着个盒子来到惊雷院子,他还是不敲门,惊雷刚要开口,却发现他手中盒子颇为眼熟。
惊雷眯了眯眼:“这难道是——”
松轩点头:“对,那俩小孩儿L留下的,就放在屋子里,此刻他俩早走远了,去追应该赶不上了,我只好给你带过来。”
惊雷无奈笑了:“都说不要谢礼。”
“他们有心,您就收下吧。萧墨赢了的钱也没带走,这也是送给我们门派的意思啦。”松轩把盒子放下,“您说他能成功吗,我还挺期待修真界有第一个凤凰涅槃的奇迹呢。”
从废人重新变回真正的修士,怎么不算浴火重生呢。
惊雷:“我每次都期待其他人能成功,这一次,我照例祝福他们。”
松轩笑笑:“嗯,或许哪天,我们就能听到好消息。”
另一厢,出了玉山派,萧墨和楚惊澜边赶路,边思索办法。
取出丹田碎片可以请柳梢出手,但修炼的福泽宝地却不是那么好找。
要是幻月秘境还能立马打开放他们进去就好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能另想他法。
提前去打通映月宗的门路?可能性不大。
大门派里水更深,你散修想见人总得拿出说法,不可能什么人都放进去,如果摆出月主剑谱请求通传,万一接见的人心怀歹意,看你修为不行,直接动手威胁,要你交出剑谱自己去找宗门长老邀功,也不是不可能。
萧墨让
系统搜了搜无主的福泽宝地,系统本只能搜索被人开发过的地方?_[(,而被人发现后还无主的宝地,外面都是危险重重,很难进去。
感觉哪条路都被堵住了。
萧墨冥思苦想,片刻后,楚惊澜开口:“我们再去与锦绣阁做次交易吧。”
萧墨心头一动,立刻猜到了楚惊澜的打算:“你是想……”
果然,楚惊澜给出了他猜想的答案。
“用天阶灵剑,换一次去他们宝地的修炼机会。”
锦绣阁这样的大势力,不缺灵气充沛的宝地,连灵脉都有许多,而他们开门做生意,很讲究信誉,在他们面前露财做交易,比跟其他人打交道来得安全。
锦绣阁如果敢在秘境以外的地方明抢,但凡消息走漏一点,他们的生意也就难做了,别的大势力也虎视眈眈呢。
是个好方法。
但这次萧墨却没有一口答应。
他沉默片刻后才道:“不然先用其他东西交换试试?”
楚惊澜静静看向他。
对视片刻后,萧墨率先挪开了视线。
“天阶灵剑破晓,神兵谱排行十五,它被月主收走,想必锦绣阁识货的人也能联想到这一条,他们不会轻易泄露消息,反而会猜测我们跟月主关系,或许会给我们个面子。”
萧墨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如果光是一把天阶灵剑,锦绣阁还未必松口,但剑名如果是破晓,就不同。
萧墨明明知道这些好处,但是……
楚惊澜分明很喜欢那把剑。
不可在人前使用,这一个月来,他们在小破屋前练习时,楚惊澜就会在夜间拿出破晓,在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地方挥剑。
楚惊澜看向剑时眸中神情浅淡却静谧,他难得喜欢什么东西,萧墨想给他留下。
但楚惊澜神色没有动摇。
萧墨在他毫无波澜的表情里无奈垂下肩膀:“……你真舍得。”
“身外之物,没关系。”楚惊澜有那么一瞬间想抬手,替萧墨拨开他耳边恹恹垂下的那缕发丝,想让他不必这样失落,但是楚惊澜按了按指骨,到底忍住了这没道理的行为。
“再说还有块万年寒冰玄石,打造后必然是天阶法器。”
萧墨听出了楚惊澜一点奇异的情绪,他重新抬起眼:“你在安慰我?”
楚惊澜看着他的眼睛,手指按得更紧了,声音却松了松:“我在安慰自己。”
萧墨眉眼舒展:“你居然会面无表情开玩笑了,好吧,灵剑没有你丹田重要,天阶的也不行。”
楚惊澜:“可以走了?”
萧墨将笛子在手中打了个转:“走吧走吧。”
暂时也没更好的法子了。
不过等楚惊澜以后修为恢复了地位上去了,爱收多少剑就给他收多少,萧墨帮着他收,到时候没准还能把这把剑买回来呢。
这样想想,心里算是舒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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