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楼长痛苦的抱着脑袋，他痛苦的源头不是违背承诺，在他看来，他这一番得势就猖狂，发最狠的誓言，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脸被打的啪啪直响。

这些都不是事，甚至连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比不上。

确实违背承诺有违楼长级别人物的面子，尤其像他这样的人尤其在乎，但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他站到了最后。

又有谁知道他违背承诺的事？

人们只会见到一个冉冉升起的剑气楼强者。

又回到了上一个问题，可是他一时找不到克制对方玩弄情绪的手段，他的手指使劲挠着头皮，饶是他拿着棍子搅动脑汁，也窥不见对方手段的破绽，一时不免生出绝望之意。

……

“本尊，让我出战吧。”

小山丘后，原本眼睛死灰的绝望赵的眼眸突然有了一丝光亮，像是黎明时的第一道光，他走到赵然的身边，请战道。

“理由呢？”赵然抱着双臂，饶有意思的望着绝望赵。

绝望赵在自己的分身中，算是特殊的存在，他想事情总往极端的境地想，这个极端还是往坏的方面。

今天算是一个例外，他在绝望赵的眼睛里看到光，看到了色彩。

“我想本尊你也看见了，王楼长的身体里诞生了绝望，而我是绝望的掌控者，是疯狂赵最好的辅助。”绝望赵用手指着焦躁着挠着头发的王楼长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赵然摇了摇头，拒绝了绝望赵的请战，为了防止打击到疯狂赵眼中的光，他解释了一句：“绝望还未彻底的成型，再等一等。”

他的眼睛从绝望赵的身上挪到王楼长的身上，语气极其肯定的道：“我不相信一个楼长的心态会这样的脆弱，尤其是王楼长这种杀出来的楼长。”

……

之后，王楼长又有几次忍不住奔赴疯狂赵的怀抱，一触碰脸上又露出后悔到死的表情，胸口的衣服更是被血液给染红到深褐色。

他的情绪在一直变换着，疯狂过后，总是会诞生一丝绝望，但是一个资深的老超凡者，除了易愤怒外，他有调节其他情绪的能力，很快又收回了迈向奔溃的边缘的那一条腿，用拳头敲着自己的太阳穴，不停念叨着。

“快想，一定有忽略的地方，一定还有没注意到的地方。”

“没有捷径，只能用笨办法，溯源，从源头开始，一点点回忆细节……”

疯狂赵也瞧出了王楼长在思考破局的手段，在生死对战中，他不会给对方机会，话语不停的从他口中吐出，钻进王楼长的耳中。

疯狂的情绪积累到一定的时候，总是会打断王楼长的思考，让他忘记思考，只剩下想砍死疯狂赵的疯狂冲动。

但几次过后，或者说在这几次中，王楼长虽然被打断了不少次，然而他总是能够衔接上断断续续的线索。

第九次被打飞之后，他熟练的完成三件套的动作，与前几次不同，他的脸上没有了绝望，两只手砸在一起，嘴角上扬，开心的表情溢于言表。

“我找到你的破绽了。”

“洗耳恭听。”疯狂赵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略显无所谓的样子，倒不是他不在意对方的话，他有两层意思。

一是如果对方是骗他的话，等下自然会水落石出。

妖怪，还不现出原形！

二是如果对方真的找到他的破绽的话……他看着对方身体内的激增的疯狂情绪。

他至少还也能白嫖一次。

怎么说，他也不亏。

“你的破绽确实很难发现，但还是被尊贵的王楼长窥破了。”王楼长旧态复发，得意洋洋的道。

那模样像是在说：“你来问我呀！”

“你快来问我啊。”

“你如果问我，我就大方的告诉你。”

“你说说看。”疯狂赵看似是入了对方的瓮，但他看着对方身体内的疯狂情绪，他站在更高的层面。

“你没有发现，两个时间段你，是不一样的。”王楼长又装模作样的故作高深。

“有什么不一样？”疯狂赵故意问。

“前一个时间段的你惜字如金，后一个时间段的你，话变多了许多。”

“这两个时间段的分界线是从我闭上眼睛开始的。”

王楼长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感觉他又能放放狠话了，人生在世的话，不浪一浪，不放一放狠话，那还算是人生嘛。

我王楼长这样的人生才是生活嘛。

他不羡慕锦衣夜行，他喜欢富贵之后，招摇的还乡，要闹得乡里乡亲都知道，他富贵了。

他张张嘴，正打算说上几句。

比如：

“然赵然，你完了，我已经找到你的死穴了。”

“但我王楼长是楼长，不和小辈一番见识，但是如果我就这么放过你，我的面子又放不下，不如你学几声猪叫。”

“你如果学几声猪叫的话，我说不定还会下手轻一点。”

他都想好了，等然赵然学了猪脚后，他又反悔了。

“我又没说你猪叫了，我就一定放过你。”

他要狠狠的报复他，报复他让自己丢脸，让自己楼长的颜面扫地。

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咧开到极限，小山丘后的开心赵都瞧出了他的开心。

然而愿望是好的，现实确实骨感的，残酷的，他的嘴角依然残留着笑容，但是这笑容立马转变成疯狂的笑容，嘴里说的话也与想的不一样，或者说他暂时问忘记了想说的话。

全部变成“我要砍死你”之类的话。

被撞飞，剑气崩碎，吐血，王楼长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完成三连，他还来不及吐槽自己动作完成的熟练，他抬起自己的手指着疯狂赵，委屈的抱怨着。

“然赵然，你不讲规矩，我在给你解密。”

“然赵然，你不讲道理，我在给你指出你能力的破绽。”

“你，你，你……竟然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出手。”

“你还是不是人啊，比我王楼长这个反派还要反派。”

“老天啊，你瞎眼了吧，是不是反了？”

“他，超管局！”

“我，扑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