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苏行道的猫脑袋砸在青石板上，石屑乱飞，青石板上被砸出一个尺许的深坑。

“留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开心赵收到本尊眼神的示意，在苏行道身边蹲下来，在他耳边轻声道：“但你拿什么来换。”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是我知道的。”苏行道抬起脑袋，眼睛发亮，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把目光从开心赵身上转到本尊身上，指着聚义堂的兄弟猫道：“让我们的兄弟猫们都和你签订契约都没关系。”

又指了指自己半是诱惑，半是恳求道：“包括我也一样，你就不好奇我用了什么手段能使用别人的超凡能力。”

“我对你的兄弟猫不感兴趣。”赵然摇了摇脑袋，如果他想，猫国的所有臣子都会成为自己的契约对象，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上方的方向，那里癫狂100像是气球一般漂浮着，“我要知道程序的信息，把你知道的所有全都告诉我。”

“我告诉你了，你就能饶了我？”苏行道盯着赵然的眼睛问。

“当然，谁不知道我们本尊是诚实可靠小郎君，说过的话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赵然还没有说话，开心赵挤开本尊，抢在前头赌咒道：“如果我说话不算话的话，我自己砍掉自己的脑袋。”

“我要听他赌誓。”自己这里有对方需要的东西，心里有了底气，苏行道反而不慌了，他弹出一根爪子指着赵然道。

赵然和开心赵同时笑了，他们走到一起，快速的互相之间像太极一样转了几圈，等停下来的时候，一本尊一分身脸上都带着开心的表情，他们同时问：“你想听谁赌誓？”

“你们……”苏行道气的举起的那只爪子直抖，但是人家才是占据上峰的胜者，徒增奈何，他的眼睛从一本尊一分身身上来回巡视，试图分辨哪个是赵然，哪个又是开心赵？

“你来赌誓。”他指着其中一个说，但立马又摇了摇头，接着道：“还是你来。”

“这都被你认出来了。”被指出的那道身影竖起大拇指，而另一个则是落寞的回到情绪分身的阵营里，后者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开心的表情，前者把刚才开心赵赌过的誓言复诉了一遍。

苏行道这才把程序怎么联系到自己，如何介绍赵然的超凡能力，甚至包括指导他取得为他量身制作的超凡武器，他上一次的清洗更像是在玩一场闯关的真实游戏，游戏的结束是得到一把和他匹配的超凡武器子母猫爪。

然而就算这样他也不忘为自己开脱，在他的诉述中，他是被程序逼迫的，威胁他，如果不按照他们的剧本做，等待他的最后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

总之，错的是程序，不是他苏行道。

他苏行道也是受害猫。

“现在可以放我和我的聚义堂兄弟猫离开了吧。”苏行道已经转过身去，朝着聚义堂的阵营行去。

“谁说你可以走了。”

他的背后传来赌誓的那道身影的话语。

“怎么，你们是打算说话不算话吗？”苏行道转过身来质问道。

“我们这不是学你嘛。”那道身影没说话，绝望赵抢过话头，学着苏行道，弹出一根手指，指着疯狂赵说：“跪下来求我，说不定能让你多活一会。”

疯狂赵当场跪在绝望赵的身边，抱着后者的大腿，哭的那是一个泪流满面，用手擦掉鼻涕和泪水道：“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么的高傲，不该不把你放在眼里，你饶了我这个小可伶吧。”

绝望赵一脚踢开疯狂赵，嫌恶的看了一眼被擦了鼻涕和泪水的衣服，抱着双臂，冷笑道：“逗你的，你真以为求饶，我就会放过你，我才不会像你这么傻，把自己的超凡能力的时间生生耗完。”

“你，你们。”苏行道看着绝望赵和疯狂赵把他刚才的嘴脸夸张化和戏剧化，气的直跺脚，却又拿他们没有半点的办法。

“好了，好了。”那道站着的身影拍了拍手，阻止绝望赵和疯狂赵继续演下去，跃过他们，站到苏行道的身前，“我们可不像你是言而无信之人。”

“是要放我们离开？”苏行道激动的问。

那道身影摇了摇头，拿起从高小青那里夺来的匕首，二话不说割掉了自己的脑袋，脑袋当场掉在青石板上，嘴巴不停张合着：“我开心赵说话算话，砍掉了自己的脑袋。”

嘴巴说完这句话，无头的身体已经弯下腰，拾起脑袋，把脑袋重新放在脖子上，肉芽再一次从伤口处蔓延出来，完成了一次断头重生的过程。

苏行道哑口无言，他的目光从开心赵转到那个黯然回到情绪分身队列的身影上，此刻那道身影的脸上已经没有开心的表情。

他认错人了，把情绪分身错认为赵然了。

“现在杀了他吧。”绝望赵指着苏行道跃跃欲试道，他的话里有藏不住的冷酷无情，他和疯狂赵因他而诞生，现在把绝望和疯狂送还给他。

“你们不要逼我。”苏行道跪着的双腿离开地面，他弹出爪子，从赵然及其情绪分身上依次点过，眼睛里尽是疯狂之色，“哈哈哈，赵然，你和你的情绪分身以为这就完了，你们只不过见识了我第一个面具能力的一部分而已。”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燃起了熊熊烈焰，并且伴有凤凰的鸣叫声。

与此同时，火白的身体也同样燃起熊熊烈焰，甚至比苏行道还要严重，整只猫像是着火了一样。这种情况他无比熟悉，在很久很久之前，超凡能力没有被偷的时候，每一次使用超凡能力，火焰总会从他的基因，他的五脏六腑，他的身体的各个角落涌出来。

超凡能力被偷后，偷他超凡能力的小偷使用自己的超凡能力，基因总会沸腾，身体也在发热，而这种反应，离得越近越大。

但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