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仙是你的接引仙人都忘了么,风童你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离寻言不尽实的回答,任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戏谑。
但又在转瞬间,离寻便收了玩笑神色,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待会我会慢慢告诉你,现在先拾掇一下自己吧。”
什么啊,这个人,真是的说一半留一半,风童感觉果然之前什么仙气飘飘,温柔和善都是假的。只有这幅深藏不漏的狐狸相才是他的真容!
离寻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身上的伤还在,为了后面的路走的更顺利一些,二人决定在山洞修养几天再出发。
前四天,他们都是喝着山泉水,烤着溪边鱼过活。第五天当风童再次准备烤鱼的时候,离寻忍不住开口了:“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今天就不吃了吧……”
风童正在拾捡柴火,听闻此话手中一顿,抬起头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你……你觉得我做的不好吃么?”
离寻嘴角抽了抽:“不,我是觉得太好吃了,这里的柴火完全配不上你的手艺……”
风童眼睛一亮,缓缓的站起身对他使了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随后就自动忽略了离寻的话,又开始开开心心的烤起了鱼。
第六天离寻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就连带血的伤口似乎都自动愈合了,看得风童连连称奇顺带惋惜了一下不能继续给他做烤鱼吃了。
离寻也似乎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没有再为难她,让她一个人苦兮兮的走路了。此时二人正踏着云赶往云宫。
第一次踏云的风童兴奋不已,哇,这可是云啊,她长于山野,这几百年不是被母亲照顾就是照顾母亲,何曾像今日一样看着风景都在自己脚下。
在云上极目远眺,山间清风呼哨而过,云雾上的空气十分凛冽清爽,吸一口就叫人心肺皆清。
风童想起离寻和苍狼对战时说起的云霓口谕,便问他是怎么回事。离寻轻笑一声,直言那不过是骗苍狼的计谋。
“那人狡诈,他虽然被我骗了一遭,我又隐了我们行迹使他追寻不到。可,还是未能杀他,这等斩草不除根的事实在不是我等行事风格。”明明是血腥杀戮的话,从他嘴里说起,却轻巧的很。
风童暗叹,这么好相貌的人怎的如此嗜杀呢?动不动的打打杀杀,可是若他真有那般实力,怎么自己和他后来狼狈至此?
风童不喜他言语间对生死的漠不关心,又问起为何他能不药而愈,那云霓、苍狼又是何人。
离寻此时倒没有丝毫不耐烦,仍耐心的解释。
苍狼原本是魔族三皇子,因其从小武力智力都在兄弟中拔尖,于是早早的就被定为太子。魔王在位一千八百载,对他的三儿也甚是欢喜,可是身体却日渐萎靡下去,魔族上下奔走呼号为王治病,却始终查不出病因。
后来一位行走方外的游医来到王宫,一入王室便面露难色,竟是话也不说的扭头救走。再后便是在王的枕下发现了复绿草,那草性寒,有蚀疮去腐,杀虫,劫痰之效。此草多用与外敷,内服却是大毒之物。
魔族其他几位皇子很快就在苍狼住所搜出了其他的复绿草,并以此定罪要杀他。魔王深陷昏迷,其他皇子共仇敌忾,部下纷纷选择新主人,怎么看都是个必死之局。然而就在要斩杀的前一夜,苍狼却重伤出现在魔族边界,身边唯有的不过几个死士幕僚。
权势没有了,父母之爱手足之情没有了,他的爱妾云霓也消失不见。云霓人如其名,腰肢是扶风细柳,,眉似横山远黛,眼是天边霓虹。云霓夫人善舞,充满异域风情的舞姿更是让一众魔族魂牵梦萦。
“这是他兄弟为他设的局?为了皇位连手足之情都可以罔顾,一个云霓夫人还能拦住他们?”风童不解的问道,士为知己死,这美人也为英雄死了不成?呸,那个凶狠的苍狼可怎么都算不上英雄。
“无人爱的美人不算是美人,你年纪尚小不懂也是自然。”离寻微笑,眼神深远似是在回味美人之味。
风童见此不由哼了一声,她都三百岁了!哪里年纪小了!虽然不曾亲尝情爱滋味,可是她去偷听山下韩夫子讲课时,也顺道听过农妇农夫被窝里的呓语,听过红粉楼上胭脂香客的莺声燕喃。离寻居然说她不懂,那他就很懂咯?!
风童还在想着离寻是从哪儿懂的风月事,他看起来也不像花丛中的老手啊!
还对这云霓夫人知道的这么清楚,苍狼还急着要追杀他们,难不成他就是云霓夫人的姘头?!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越想越觉得有趣,早就把问他不药而愈的事抛在爪哇国上。
“你和云霓夫人很熟啊?”风童摸着下巴看着离寻,笑的也十分贼兮兮。
双手拢在袖中的离寻奇怪的看着风童,不懂她为何有此一问。但见她眼中贼兮兮的硕亮光芒,前后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几分。
“我是司命。”离寻哑然失笑回道。
“你娘亲是云宫前任司命,司命一职本就是书写世人命事运道,魔族的事情我们虽没办法干预,想要知道那些对常人所言的辛秘却是很容易。”他补充道。
风童释然的点点头:“我娘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经此一遭,风童才发现自己以前对母亲了解的太少了,她记忆里的娘亲对她呵护备至,却从不言及从前。
幼时她多问爹爹一句,都会惹来娘亲的眼泪,于是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多问。
这算是什么问题?离寻觉得阿瑾仙官也真是将风童养的太小白兔了些。
“这个等你救醒你娘,亲自问她不是更好?”离寻不肯正面回答。
察觉离寻的迂回,风童只好不再问,只不过眼前的风景一重又换了一重,他们这是到哪儿了?
一阵急促的“咻咻”声破空而来,风童抬头看见一只巨大的三足鸟飞了过来,直直的就要撞向自己。
飞在那鸟前的却是一只鸳鸯大小的蜜蜂,它惊慌失措的飞向离寻身后。
那只蜜蜂,翅膀晶亮透明脉络清晰,腹部黄黑排列均匀,尾部一根巨大的敖刺闪闪发亮。
离寻见势不好一把拉过风童,那三足鸟扑了空立马回过头嗥叫一声,朝二人撞了过来。
离寻驾云急速的左右翻飞,直颠的风童七荤八素,当然颠晕的还有那只同在云上畏畏缩缩,连绒毛都被抖散了几根的蜜蜂。
三足鸟本是追着蜜蜂而来,不想中途居然窜出两个人来坏它的美味,愤怒的就朝着那个那个绿衣人咬了过去。
离寻毫不犹豫的给了它一剑,几滴鲜血自剑中流下。三足鸟更加愤怒,围着离寻不断口吐怒火,想要烧死他。
离寻几个跳跃闪躲开,看着躲在风童身后颤颤巍巍的蜜蜂,快速的给一人一兽布了个防护结界。
风童担心的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落了空。
离寻给了风童一个放心的眼神,快速地掏出了风童曾经见过的那堆皱巴巴的黄色符咒中的一张,捏了个诀口里唱诵着,金光一闪就化作一模一样的蜜蜂飞了出去。
显然那三足鸟并不是个聪明的,见到一只蜜蜂飞了出去,只当是他的晚餐飞了,慌不迭的振翅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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