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刚清醒时,莫忧便察觉不对劲,这具身体正在承受单方面的殴打。
她微微睁开眼,血流进眼睛里,看的不是太清,只能瞧见一个男人冲她挥动拳脚,醉醺醺的叫骂声传过来。
“老子都说不吃咸的,你聋了吗?”
“臭娘们,是想咸死老子,跟你那些姘头私奔吧。”
“三天不打,你他妈又是皮痒痒了。”
“你刚不是想说什么来着,来啊,说啊!”
脑袋似乎受过伤,莫忧感到有些昏沉,她只堪堪用双手护住头部,让男人的拳交落到别的地方。
没有得到回答的男人,更加愤怒,用脚不停踹着女人的小腹。
“我他妈让你说,听到没有,说啊!”
莫忧没有理会男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根本反抗不了,只能先等男人发泄完。
还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发生过什么,单就这身体状况而言,莫忧感觉比陈玲的身体还差。
她苦笑的跟33开玩笑,“报应来的太快,之前还是我揍别人呢,这么快就轮到我了。”
“这个任务开启时间是谁定的?怕不是跟我有些过节。”
开局就给人揍成这样了,但凡来早一点,她也能凭着自己的经验周旋一下。
33急得团团,但又无从下手,丧气的嗓音还带了点哭腔,“宿主,你没事吧,疼不疼啊。”
“该死的01把我功能禁了,不然我就给你挡住,至少也能帮你把痛觉调低。”
“呜呜呜,你身体流了好多血啊,宿主你不会刚来就要结束任务吧。”
莫忧刚想让33别说这种晦气话,只听见33一声尖叫,一个玻璃瓶子样式的东西,被狠狠砸碎在她脑袋上。
昏迷之前,莫忧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33这个乌鸦嘴……
“患者目前稳定了,有什么事等她醒来再说吧。”
莫忧听见医生说完这句话,病房里的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了。
直到空无一人后,她缓慢睁开了眼,刚刚在昏迷中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叫喻珍萱,一个中年妇女,长期忍受着来自丈夫的家庭暴力。
而她这次的任务目标只有一个,喻珍萱的丈夫——石永华。
也就是她刚进任务时,殴打她的那个人。
石永华喜欢打人早不是新鲜事了,打从喻珍萱嫁进门的第一天,他就找了个理由打了喻珍萱一顿。
当时闹的大,刚嫁进来的喻珍萱也有些脾气,二话不说就收拾包袱回娘家。
是石永华追到她娘家,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保证没有下次,喻珍萱这才又跟他回了家。
哪知道啊,他这时的服软,日后是要还的。
这之后两人也相安无事的过日子,直到喻珍萱怀了孕,石永华高兴极了。
他常摸着喻珍萱的肚子说,“这一定是个大胖小子。”
喻珍萱也一脸幸福的抚摸肚子,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非常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只是几月后石永华做生意失败,时常酗酒,喝醉以后又忍不住对喻珍萱下手。
喻珍萱常常被打的鼻青脸肿,她也想一走了之,但摸摸自己的肚子,又不想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便忍耐下来。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时的,等家里缓过来后,石永华就不会这样了。
然而这个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一次石永华喝醉后,这个已经有些成型的孩子,被他生生打流产了。
喻珍萱醒来后得知自己的孩子没了,崩溃的想要和石永华离婚。
她身体还没回复就想要离开医院,回家找父母。
但这次,她没能走的了。
石家人拦住了她,石永华还有两个弟弟,个个长的人高马大的。
他们往那一站,喻珍萱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他们身后走出来个老太太,喻珍萱见过她,石永华的妈妈蔡老太。
不同之前见她时的和颜悦色,蔡老太脸色阴沉,三角眼尾耷拉下来,颧骨高耸,整个人看起来尖酸刻薄。
蔡老太指挥着那哥俩把喻珍萱抓回去,他们一左一右,抓喻珍萱就跟抓小鸡仔一样容易。
喻珍萱不是没有挣扎,不是没有求救。
只是每每有人上前来,蔡老太就说这是他们家里事,别乱管闲事。
说喻珍萱是她儿媳妇,前几天跟野男人跑了,这才抓回来的。
一听到这,上来帮忙的人也就走了,临走之前看喻珍萱的眼神都不对。
把喻珍萱抓回去后,蔡老太打着帮石永华管教媳妇的名义住了下来。
她一来喻珍萱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本来石永华就气她要跑,打的更厉害,蔡老太还时长挑三拣四磋磨她。
不过一年时间,喻珍萱就老了好几岁,人看上去也死气沉沉的,她也不会反抗了,面对石永华和蔡老太只是一味的顺从。
也有邻居看她被打的可怜,帮忙报过一两次警,但警察来了也只能是调节,而每次警察走后喻珍萱会被打的更厉害。
蔡老太也会站在报警的那家门前,破口大骂他们多管闲事。
一来二去,便也没人再帮助喻珍萱。
期间喻珍萱还怀过几次孕,但都被石永华打流产了,蔡老太看着没成型的孙儿骂过石永华好几次。
不过也只是骂骂而已,毕竟一个只是没成型的孙子,另外一个是她实打实的儿子。
但她也气,不能对儿子撒气,就全撒在喻珍萱身上。
蔡老太不打人,她惯会掐人,她下手又狠又准,轻轻那么一旋,喻珍萱的皮肉就会又青又紫。
她觉得孩子流掉也怪喻珍萱身体太差,不过就是挨几下打,就流掉她的孙儿。
于是后面的日子她越发磋磨喻珍萱。
指挥她不停歇的干家务,稍有怠慢就破口大骂,晚上即便到了大半夜也不让她睡,早上凌晨四五点就要喻珍萱起来准备早饭。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六七年,直到石永华嫌弃老太太吃的太多浪费钱,才把老太太给撵了回去。
那以后喻珍萱的日子也没有好过多少,该来的打骂一个也没少,她在家里就像是一个供石永华出气暖床的仆人。
这样的日子,她一共过了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她的脸上常是青紫交加,她身上被打得骨折也是家常便饭。
有时她拿起自己年轻时的照片,也会不禁触动,原来自己也曾那样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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