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上,各家势力纷纷派人,先后前来吊唁。
“二弟,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王重海带着一对子女前来凭吊,走近王天洋的身前,很是感伤地劝慰道。
“谢谢大哥!”王天洋言语间,十分伤心。
王重海摇了摇头,无奈嗟叹,对着自己的这个二弟又是心疼,又是惋惜。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老态龙钟的王敏大长老,带着王家二公子王若晖,亲身莅临红枫小筑,悼唁道,“天洋执事,本长老明白你的失子之痛,但身为王家之人,应该以家族事业为重,荆阳王家更需要你执掌大局。”
“多谢敏长老宽慰,天洋深铭在心!”王天洋闻言,心里一铁,面上依旧谨言道。
“天洋族叔,历来办事精干,谨慎细微,一直是我辈仿效的楷模。”一同前来的王若晖,有些洋洋自得,“可惜若离族弟,没能遗传您一半的谦谨端恭,不懂得低头做人的道理,不然也不至于落得个兰摧玉折的下场……”
“若晖,住口!”王敏大长老面色似有微愠。
“原来如此?”王天洋并未恼怒,反而似有所感,“若晖公子,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若晖一时口快失言,还望天洋族叔莫要怪罪!”王若晖神色安然,“对若离族弟的死,本公子也是深表遗憾。”
“天洋在此,多谢主族众人的关心。”王天洋清言平和道。
“天洋老弟,以身子为重,切莫悲伤过度啊!”正是谢家家主谢玄机,带着谢灵韫前来吊祭。
谢灵韫年已十八,出落得婀娜绰约,端庄大方,仿佛一副天生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多谢玄机兄,还记挂着小弟。”王天洋揖礼回道。
“可惜啊,天妒英才,若离小子年纪轻轻就逝去了,实在让人扼腕痛惜!”谢玄机面色悲伤地说道。
“是我荆阳王家福薄,没能和谢家结成姻亲。”王天洋嘴里很是可惜。
“天洋老弟,莫要这般说!”谢玄机稳稳地道来,“虽然发生了这般不幸,但我两家也不能因此就断了亲密的联系,更应同舟共济,相互扶持。”
“是啊,灵韫永远是天洋叔叔您的儿媳妇。”一边的谢灵韫声音清脆地补充道。
“玄机兄,有心了。”王天洋面上感激。
“灵韫丫头,面貌清秀,端庄得体,老身看了也是十分喜欢。”位置上的王敏大长老的老脸上,露着几丝死板的笑容,“依老身之见,若离小子辞世,谢家与荆阳王家的婚约可算正式解除,也不至于耽误灵韫丫头的二九年华。”
“吾儿新丧,王敏大长老觉得此时谈论此事,是否妥当?”王天洋鼻气直出,怪声道。
“的确不妥,只是老身深为王谢联姻的解除而遗憾。”王敏大长老似乎还有其他打算。
“不知玄机兄,以为如何?”王天洋转而看向谢玄机。
“这……若离小子不幸……逝世……你我两家之间的婚约自然随之而解!”谢玄机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决定,接着道,“不过,王谢两家多年的交情岂是……”
“不错,若因此使得王谢两家不能联姻的话,的确太过可惜!”王敏大长老适时打断了谢玄机的话语,语声浑厚,“好在我王家适龄男子多俊逸,今日老身所带的若晖,尚未婚配,乃是家主次子,养气期高层次的修为,也称得上青年俊秀。老身在这里斗胆为其求亲,以结王谢两家之好。”
一旁站立的王若晖闻言,面色一喜,趁机瞥了一眼谢灵韫,潇洒地站身出来,揖礼端声道:“谢家主,小子王家王若晖!”
谢玄机左顾右看,见到王敏和王若晖眼神炯炯地看着自己,心中很是为难。
另一边的王天洋面色未见恼怒,眼角瞄了王若晖一下,咧嘴一笑,问道:“玄机兄,不知能否拿捏主意?”
谢玄机一听,顿时心内一明,连忙推辞道:“诸位有所不知,灵韫深受家父喜爱,她的婚事还需上报家父,方能定夺。”
旁边的谢灵韫听着,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此还要麻烦谢家主了!”王敏大长老声音清清地道。
“哈哈!真是热闹!”这时,堂外又快速地走来一行人,为首的中年人,远远地便高声道,“谢家主,吾儿老四司马怀,今年二十三,也未婚配,求娶谢家千金,还望谢家主不吝相允!”
“承蒙厚爱,在下还需一一禀明了家父,再做定夺。”谢玄机眉头微皱。
“这个自然,婚姻大事,草率不得。”为首中年人走进灵堂,正是司马家主司马谦。
“司马谦,你这是在引火自焚!”位置上的王敏大长老语气冷漠。
“王长老未免有些危言耸听!您老年纪也不小了,小心气大伤身!”司马谦不以为意,“在下不过是,为后辈谋求一份好姻缘。”
“哼哼,是么?”王敏大长老怒极哼笑,何曾有低了自己两辈的晚辈,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张狂!
说罢,王敏大长老一记前掌,直直拍向司马谦。
随着掌风的骤然击来,司马谦却是正襟站立,面色丝毫不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待王敏大长老的掌印拍落,便被司马谦旁侧的一个紫袍老者接过,两人凭空对了一掌,各自退后数步。
“你是何人?”见到对手的功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王敏大长老有些惊诧。
“在下新任护将军,司马闽!”紫袍老者中气十足道。
原来这个紫袍老者,便是原护将军司马闻死后,继任的司马家“门”字辈化灵期强者司马闽。
“原来你便是七进七出连水十三寨的司马闽,真是后生可畏!”闻听对方姓名,王敏大长老不由感慨。
司马闽盛年之时,率军七进七出连水十三寨,大破敌寨,俘虏敌首,一时威名远扬,也因为此战之功,而官拜将军。
“多谢王长老夸赞!”司马闽闻言,依旧不温不火,“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两人再度交起手来。
“天洋执事,中年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令人叹息!”司马谦昂首挺步,慢慢走近,语声同情地道。
“彼此彼此!”王天洋面露痛惜,“唯有像司马家主,这样痛失自己最得意爱子的人,才能明白和体会天洋此时心中的痛楚。”
“天洋执事真是心胸宽广啊!”司马谦面色微恼,“古话有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原本以为令郎可以活逾千年,不料竟然英年早逝了,实在可惜!”
“唉,人算不如天算,不像你们司马家子嗣,个个都是‘好人’!”王天洋面不改色,语气镇静,“尤其二公子司马慎,多好的一个青年人,可惜却印证了你的这句古话。”
“天洋执事,言语犀利,丝毫不逊!”司马谦面色冷峻,“今日适逢若离小侄头七,我这个做伯伯的,不得不来送上一程。”
“可惜我家离儿憎恶分明,最讨厌见到那些他讨厌的人。”王天洋不紧不慢地回道。
“那你又当如何?”司马谦嘴角冷笑。
“不如何!”王天洋语调下放,身形瞬间冲出,“擒之!”
司马谦并不惧怕,两边的四五个筑基三道的护卫相继迎向王天洋。
然而,王天洋如同出笼的猛虎,一记如风重拳,直接击倒一人,脚下又一个迅猛的侧踢,再次放倒一人,身形霸道直冲,迎面直接撞开后面两人,登时欺身司马谦。
司马谦骤逢此变,这才大慌,连忙运转气力,企图后撤。
无奈王天洋速度太快,以司马谦煅基期的修为根本躲避不及,直接被王天洋右手锁住喉咙,迎上提起。
司马谦身体被提起且锁住咽喉,无处借力,只得踢蹬着双腿,更觉周身乏力,一下子脸色就涨得通红,吱吱咽咽说不出话来。
四周的司马家护卫,一个个吓得不敢近前,生怕王天洋一个冲动,手上用力,直接把司马谦掐死!
那边原本和王敏大长老打得火热的护将军司马闽,惊见此处,连忙撇下王敏大长老,往这边奔来。
王天洋一个甩手,把司马谦丢给司马闽,冷冷地道:“我儿惨遭罹难,但也不需你司马家猫哭耗子,此地不欢迎你们,恕不远送!”
“哼!”司马闽接住面色憋红的司马谦,环视了一圈灵堂,只得生冷道,“走!”
司马闽带着司马家一行人,悻悻而去。
这场冲突来得快,去得也快。
随着司马家一行人的离去,灵堂也恢复了清净。
“敏长老、谢家主,今日暮色将沉,洛水镇上食宿寒陋,如若不弃,不妨今晚留宿红枫小筑,明日再行动身回归。”等到葬礼事毕,王天洋回身,对着王敏和谢玄机道。
“如此就叨扰一宿了。”王敏、谢玄机几人并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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