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眯了眯眼, 那不正是之前因为爬她家墙头被拘留的田中梅和秦军吗,算算日子也有个十来天了,没想到现在才出来。
只是看着这样子, 总不会是要来她家吧?
田中梅和秦军也看到她了, 脸上露出比哭都难看的笑来, “秦湘啊……”
秦湘东西都收进来了,闻言哼了一声, 当着田中梅的面把门给关上了。
田中梅的尔康手都没收回来,顿时傻了眼, “秦军啊, 秦湘这是还没原谅我们?我们都受了这么大罪了她竟然还不原谅我们?她的心是铁做的吗, 怎么这么冷血啊。”
在派出所的时候他们吓都要吓死了, 觉都没睡过一个好的,饭也没过一口香的, 就盼着赶紧出来能吃口热乎饭。可她那个小姑子这是怎么回事儿?真的恨上他们了?都多久的事儿了啊, 还嫉恨他们呢。
别说田中梅了, 就是秦军也不敢相信,田中梅好歹算个外人,他可是秦湘的亲哥哥啊, 把他们扔在公安局那么长时间不管不问不说,现在他们出来了看到他们就跟没看到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冷血的人啊。
秦军生气的不行, 快走几步到了后门那儿, 砰砰砰的敲门,“秦湘,我看见你了,你开门。”
屋里秦湘早就做饭去了, 谁管他在那儿干嘛呢。
要么就说人的运气是件很玄学的事儿呢,上一次秦军和田中梅爬墙头被刘老太太抓住送派出所了,这一次在这拍后门,结果又被刘老太太抓住了。
刘老太太掐腰喊道,“嗨,那俩干什么呢,你敲门干什么,敲坏了你们赔吗?”
两口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刘老太太。
俩人对这老太太印象太深刻了,一言不合是什么也不管就把公安喊来抓他们。
他们可才出来啊,他们可不想在进去了,被拘留的这几天可是吧他们都要吓死了,煎熬的不行,以为都要死在里头了。
他们这点本事怎么逃得过刘老太太的眼睛,她哼了一声道,“我跟你们说,你们再敢在这敲门,我还得去找公安去,你们这刚出来吧,也好意思再来找秦湘,呸,真一把年纪脸都不要了,我要是你们俩麻溜的找地方藏着去,还敢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老太太年纪不小,中气十足,掐腰吼了这么一下子,直接将秦军两口子给镇住了。
田中梅惊恐的扯了扯秦军的衣袖,“咱们回去吧,咱们找妈做主,秦湘再能耐又怎么样,还不是妈生的,回头让妈收拾她。”
这会儿秦军也没其他主意了,便点点头,深深的看了眼关着的后门,咬牙道,“我们走。”
夫妻俩灰溜溜的走了,刘老太太得意的跟看热闹的人说,“看见这俩了吧,之前爬我家墙头让我送公安局去了,刚出来。”
众人一阵哗然。
这老太太看不出来啊,还这么厉害呢。
刘老太太板着脸说,“别以为我这院子租出去了什么事儿就不关我事儿了,只要人住在里头一天,我就得负责一天,想欺负人的,得先过了老太婆这一关再说。”
秦湘开了门,看着刘老太太笑道,“大娘,谢谢您了,我做了午饭,进来一块吃点。”
刘老太太不好意思的把脸板起来了,“不去。”
“来吧。”秦湘直接将人拉进门,然后在堂屋里吃饭,“大娘,刚才我都听见了,很谢谢您。”
她倒是不惧怕秦军夫妻俩,就是觉得厌烦,这俩就跟狗皮膏药是的,不要脸到了极致。
刘老太太摆手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住在我的院子里,如果安全都不能保证,以后谁还敢租我的院子啊。”
秦湘午饭就简单的做了俩菜,就着馒头和刘老太太吃了。刘老太太说,“你这丫头长的好看,怎么厨艺没跟上啊。”
秦湘乐了,“能吃就成,我对吃的不怎么讲究。”
真讲究也得有这条件,她的想法很简单,现在就好好赚钱,以后有钱了请个保姆专门给她做饭吃。
送走刘老太太,秦湘收拾了一下,然后又开了门继续摆摊卖衣服了。
秦湘难得悠闲,有人过来问就卖,没人就看书学习,时间还真的快。
第二天一早秦洋就带着米红军回来了,秦湘拉着板车过去车站接的,足足有两千件衣服,但这里面却包含了五百件夏季的短袖,这是之前她跟何副厂长打电话的时候要求的。
如今虽然才开春没多久,但他们这边要说暖和也非常快,阳历三月底已经比正月的时候暖和不少,棉衣棉裤早就脱了,晌午的时候一件薄毛衣也就够了,等到四月底的时候差不多就能穿短袖了。
她知道这件事儿,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老百姓们也明白,秦湘这一次弄这么多货就是为了卖上这一波,等这一批货的钱收拢回来,她就准备南下进货了。
之后还得去省城找门头房,办营业执照,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有的忙活。
秦湘不怕忙碌,就怕闲着没事儿。
忙碌起来才有钱赚。
县城周边有十几个乡镇呢,他们找的分销的个体户也没有布满整个县的镇子,所以这一回秦湘打算让秦洋和米红军去没有人占领的集市再摆上几天,以快速出货为主。
三人忙的脚不沾地,秦军和田中梅也终于回到了家中。
从一进村就被人询问,一直问到家里。
问他们这十来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跟着秦湘发大财去了。
又问秦湘干那买卖挣不少钱吧,能不能带着他们一块干。
听着这话秦军和田中梅更是窝火的不行,“挣什么挣,人家挣再多钱不认识我们这穷亲戚也白瞎。”
到了家田中梅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连凤英的怀里嚎啕大哭,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这么多天两人不在家,村里人风言风语的可是没少传,闹的家里的俩孩子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现在田中梅和秦军回来了,心里的委屈总算有个宣泄的着落了,跟连凤英哭诉完了,跟村里人哭诉,等秦保田回来的时候秦家屯就没人不知道这事儿了。
村里都在讨论这件事儿,有人觉得秦军和田中梅不知所谓,秦湘早都说了跟他们断绝关系了还上门去找不自在,得了报应活该。
也有人觉得秦湘这人实在冷血无情,连亲哥嫂都直接送公安局去,没有一点人情味儿。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秦保田想阻止都阻止不了,连凤英更是不止一次的跟他哭诉,“这丫头实在太狠心了,这么多天都没说去看看他们哥嫂,这人出来了都不说给一口吃的,太狠心了啊。”
“行了。”秦保田怒吼一声,连凤英陡然止住哭声,被吓了一跳。
“你、你吼我干什么大军难道就不是你的孩子了,你心眼里就只剩下秦湘了,你怎么这么偏心啊。”
“我偏心?到底是你自己偏心还是我偏心,这话你也能说的出口。”秦保田脸色阴沉,看着连凤英道,“你这么心疼他们,要不以后就跟他们过日子去吧。”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按说分家后当老的是要跟老大两口子过的,但是秦保田不乐意,觉得他们还年轻不用麻烦儿子也不想跟儿子在一块。
在连凤英的想法里,自然是男人在哪儿她在哪儿,现在秦保田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想要她了啊。当即又委屈的在那哭开了。
秦保田心累的不得了,得亏秦湘离婚不回来也是个有主意的,就这样的家不回也罢。
秦保田咬牙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如果你再跟着秦军两口子闹腾,这个家你就别回来了。”
看着他的神色,连凤英知道男人这是发狠了,她几乎不待思考的,直接摇头,“以后不敢了。”
真的不敢吗?
秦保田也不知道,他也不明白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蠢货。如果只是蠢点老老实实的也好,可蠢不算还自作聪明这就是要命的缺点了。
秦湘三人忙着赚钱,至于别人怎么说他们还真是没那闲工夫去管。
有了米红军的加入,三人忙起来更加得心应手,秦洋和米红军赶大集卖货,剩下的沿途村子叫卖,秦湘则在县城摆摊零卖。
三人连轴转,几乎将整个青山县十几个镇里头没有他们个体户拿货的大集都给走了一遍。
但到了这时候变化也多了起来。
卖衣服的个体户比之前多了,之前只是偶尔有像赵明赵亮兄弟这样的拿少量货试水的,进了四月后个体户就多了,虽然大部分人拿货量不多,款式也没多好看,但是也带来了竞争。这让从秦湘这儿拿货的个体户苦不堪言。
在开始的时候他们每天哪怕出货量没有秦湘多,但也能赚到钱,一天下来挣个三五十的没问题,但多了竞争者之后他们的优势不只是他们的优势了,他们出的货自然而然的也就少了。
秦湘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赶集的时间比较长,很多人都已经知道秦湘的摊位,来她这买衣服也成了一种习惯。
等米红军回来跟她说的时候秦湘也有了准备,却并不打算将衣服降价,本来就是清仓甩货的东西,一旦她降了,那些个体户也得降价,后头生意就不好做了。
好在后来打听了一下,多出来的几个个体户衣服款式并没有比他们好哪儿去,都是定位农村市场的,弄时髦的衣服农村的大娘大婶儿也不会认。
倒是蔡红艳的袜子生意得到的冲击最大,毕竟袜子这东西不比褂子裤子,成本高,进价也高。袜子进价便宜,本地又有生产袜子的纺织厂,稍微有点本钱有点门路就能弄来袜子。
再进货的时候蔡红艳跟秦湘念叨了好久,然后说,“这次我要多进一点踩小人的袜子,我有办法卖出去。”
秦湘疑惑,“你真打算多拿踩小人的?”
之前的时候蔡红艳也捎带踩小人的袜子,但是拿的货不多,毕竟比普通的袜子要贵,不少人舍不得。
但这次却咬牙直接拿了四百双踩小人的袜子,普通的袜子反而成了添头,“对,我就是这么决定的。”
这几乎花了蔡红艳全部的存款,她敢这么干也是担了很大的风险了。
秦湘并不管她怎么卖,反正给钱她就给货。
过了几天秦湘才红米红军那儿听说一个事儿。
说是下面孙祖乡有个流传的说法,说今年小人多,得踩小人才能平安。一开始的时候没几个人信,但传言这东西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之后大家将信将疑的也就信了。现在又不是那十年,对这方面也没人管,传言就越传越凶,接着就有人出了解决的法子了。
然后赶集的时候蔡红艳的摊位前人格外的多,全是买踩小人袜子的,而且还不是一双两双的买,很多人直接给全家人手一双了。
秦湘无语,瞬间明白过来,“不会是蔡红艳找人宣传的吧。”
要不然也太凑巧了。
米红军撇嘴,“我觉得有可能,不过这种话看上去就不可信,怎么那么多人信啊。大集上就那么几家卖袜子的偏偏就蔡红艳和另一家有卖踩小人袜子的,卖的也最好,不是她也得跟她有关。真是想不通,大家怎么就信了呢。”
秦湘笑了,“大家不知道这世上没有神灵吗?过年的时候大家还不是照样祭拜,不过是找个心灵的寄托罢了。甭管她,也就这么一阵子,过一阵子,有其他的流传了谁还记得这个啊。”
隔了两天蔡红艳兴冲冲的来找她补货,秦湘还特意问了两句,蔡红艳震惊道,“你知道这事儿啊,你咋知道是我传的?”
秦湘无语,“谁让这两天就你踩小人的袜子卖的多呢?”
“嘿嘿。”蔡红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事儿还真不是我传的,是另一个卖袜子的人传的,我只不过跟在后头捡漏挣点小钱罢了。”
于是蔡红艳便把另一个袜子大户的事儿说了,秦湘倒是知道附近几个大集最近多了一个专门卖袜子的大户,没想到这人竟这么有脑子,想出这样的法子过来。
不过秦湘并不看好这样的营销方式,有点糊弄人的感觉。大家一时信买了你的袜子,还能一直有这样的传言啊,而且袜子也不是说穿一次两次就坏了,谁会整天去买踩小人的袜子穿啊。
等蔡红艳走了,秦湘又继续算账了。
而在这时候,历经千辛万苦的崔红,终于找到王俊生的学校了。
要说崔红走的时间也不短了,可在火车上的时候崔红被一个女人骗了,差点就回不来了。还是她偷听见那女人跟一个男人说要把崔红卖到南方洗头房的时候,才知道她遇上人贩子了,她这辈子虽然没什么眼界,但是在梦里她可是有见识和本事的人,于是趁着人不注意才逃跑出来的。
只可惜半路上她的东西都丢了,浑身上下就剩了几块钱和一张介绍信,去报警也没找到人,她的东西也找不回来了。
去首都坐火车还得两天一夜呢,崔红又不想回去,干脆在当地在公安的帮助下给一个老人当了半个月的保姆,挣了十五块钱,这才得以重新上路。
这样的经历让崔红无法接受,在梦里她前半生过的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一直有人养着,后来她和王俊生好上后更没过过苦日子。
梦里看到的情形哪有这样的啊。
这半个月来崔红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就为了那十五块钱,她给一个老太婆擦洗身上,拉了尿了的裤子也得洗干净。做饭做的不好了还得挨骂。
只要一想到那个味道,崔红都想吐。
站在首都火车站的时候崔红整个人才像活过来了。
但同时心里也有些埋怨王俊生。
如果不是当初王俊生故意丢下她偷偷跑了,她哪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王家和王俊生到底什么想法她也能猜到一点儿,不就是想着一走了之她也找不到学校来吗。
王家村的人只知道王俊生考上了首都的名牌大学,却不知道王俊生具体上的什么大学,就是秦湘以前也没跟她说起过王俊生就读的学校在哪儿。
但崔红早有防备,结婚那两天她趁着王俊生睡觉的时候偷偷看了他的笔记本,不光知道了王俊生就读的学校,地址都拿到了。
所以王俊生临走前你,崔莲花哪怕故意摔伤让她伺候她也没慌。要不是路上的变故她早找到学校来了。
王俊生想甩开她?
没那么容易,这辈子王俊生的太太都只能是崔红。
崔红花了三块钱找了间招待所,将自己收拾干净,这才往王俊生学校去了。
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她呼了口气,也终于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等她一路打听到了王俊生宿舍楼下,看到王俊生跟一个女生亲密的靠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整颗心都凉了下去。
“王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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