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懵了懵,他低头去瞧,这才发现原来他破了皮,之前他都没有感觉到。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薄静时有些过火,吻得他魂儿都要飘走,发麻到没有知觉了。 看到哥哥如此愧疚又心疼的神情,尤其是哥哥还在专注看着他的伤口,脸几乎要趴贴上去。 薄静时朝伤口吐着气,像哄小孩一样哄着:“给宝宝吹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细嫩的肌肤上,带来过电般的酥麻感。 虞澜更加难为情了,只是一点小伤,哥哥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薄静时将热毛巾的水拧干,放在手腕内侧确定了一下温度,不烫,才开始慢慢帮虞澜擦。 尽管薄静时已经很小心,可虞澜皮肤嫩,很容易觉得痒又或是想要躲避,粗糙的热毛巾擦得他发痒,他忍不住将膝盖紧紧并拢。 薄静时望着虞澜紧闭的膝盖,又看看自己被困住的手,似乎有些无奈:“宝宝,别夹,我都没办法帮你擦了。” 虞澜脸蛋涨红,他支吾着点头说“好”,眼睫颤抖地将膝盖再次分开,不去打扰薄静时接下来的工作。 双手规规矩矩交叠放在小腹,虞澜望着天花板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帮虞澜擦干净后,薄静时趁虞澜不注意,靠近嗅了嗅。 尽管被擦干净,但上头仍旧有属于他的味道,很浓,其中还混着虞澜自身的香气。 薄静时十分满足地将毛巾放进盆里。 他拿出药膏,帮虞澜擦药。 这时,虞澜突然低头,很认真地问:“哥哥你洗手了吗?” 虞澜小心翼翼地看向薄静时的右手。 薄静时感觉这样的虞澜有点可爱又好笑,他将手拿过去给虞澜闻,虞澜生闷气似的别过头。 他说:“洗了,知道我们小宝贝爱干净,我肯定洗完手再来帮你擦药。” 虞澜松了一口气。 听见哥哥喊他小宝贝,他忍不住唇角弯起。 随着药膏涂抹,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虞澜浑身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双腿一直在蹬,淡淡的清凉感让他的小腿肚微微颤抖起来。 “哥、哥哥!” “怎么了?” 薄静时明知故问,“药膏太辣了吗?” 虞澜摇摇头:“不是辣,好凉……哥哥,凉飕飕的,感觉有小风扇在下面吹。” 他补充,“还是加了冰水的小风扇。” 薄静时被虞澜的比喻可爱到了,他哄着:“药膏还是要擦的,破皮的位置比较特殊,怕你明天走路会疼。等凌晨的时候我再帮你擦一次,明天就不会那么不舒服了。” “再分开一点宝宝,看不到了。” 虞澜乖巧地点点头。 他很听话地更加分开,好让哥哥帮他在破皮的伤口处涂抹药膏。 到了后头,虞澜逐渐适应清凉感,反而感到有些热了,药膏被薄静时的指腹涂抹开来,变得异常滚烫。 虞澜很怕痒,好几下他想要哼出声,又觉得这时候出声太奇怪,害怕打扰哥哥帮他上药,他干脆偏过头,一口咬住枕头。 雪白的枕头面被濡湿,洇出一小块浅灰色。 待虞澜再次被薄静时抱起时,虞澜眼尾湿润,浑身都软绵绵的。 “又哭。”薄静时把虞澜眼尾的泪水舔掉,“娇气包。” 虞澜皱皱眉,他又控制不住眼泪,他也不想哭,可他没有反驳,而是以一种极其依赖的姿势靠在薄静时怀里。 听着熟悉的心跳声,他小声喊:“哥哥。” 薄静时一边帮虞澜梳着头发,一边说:“怎么了?” “我感觉好奇怪。”虞澜一脸迷惘,“现在还是很奇怪,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脚和脊椎都是麻的,现在还提不起劲。” 梳头的动作停顿,薄静时低头看向虞澜的脸。 虞澜解释:“但其实还是有劲的,刚刚你让我去洗澡,其实我有力气,但我就是不想去。不想动,只想躺着。” 薄静时问:“现在也只想躺着?” 虞澜点点小脑袋,一脸的乖相。 没过多久,他伸手戳戳薄静时的手臂,很小声地说:“好舒服。” “什么舒服?”薄静时说,“刚刚做的事可多了,具体是哪件事?” “还是,都舒服?” 薄静时用极其平静,甚至有一种公事公办讨论解决问题的语气,在这种时候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让虞澜感到极其羞耻。 虞澜羞恼道:“我说现在我躺着,什么都不用干的感觉很舒服!” 根本不是薄静时说的那些事。 薄静时似乎在笑,他极轻地扯了扯唇角,幅度不大,收得也很快,但还是被虞澜捕捉到了。 虞澜察觉到他又被逗了,眉尖拧起,一本正经道:“哥哥,你真的很坏。” 很多人都说薄静时冷漠没有人情味,也没有人敢和薄静时开玩笑,但虞澜一点都不觉得。 薄静时从小就喜欢逗他玩,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把他逗得羞恼,再把他抱在腿上哄。像现在这样。 按理来说,谁弄哭的就该让谁来哄,薄静时的行为也没做错。可现在虞澜回想起来,总觉得许多地方都很不对劲。 就像幼稚的小朋友想要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故意做出一些博人眼球的事。 薄静时将虞澜的头发梳理整齐,把梳子放在旁边:“来抱抱。” 虞澜板着小脸蛋,心想他才不要抱抱,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在大脑下达命令之前,先一步黏糊糊地钻进薄静时怀里。 房间的主灯被关闭,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一点朦胧的灯光照在床上,虞澜正紧紧地被搂在怀里,小巧身躯恰好能被宽大的怀抱罩住。 光洁无瑕的后背被轻轻抚摸,掌心下的触感宛若绸缎细腻,薄静时低头亲亲虞澜的发顶,问:“喜欢吗?” 虽没有问得很直白,但虞澜还是瞬间明白了薄静时的意思。 虞澜的双颊浮起一点粉红,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觉得舒服?” “嗯。” 薄静时亲亲虞澜的面颊:“那就好。” 他问,“下次还可以试试吗?” 虞澜瞬间懵了,哪有人直接这么问的啊…… 这让他怎么回答?说可以?这么回答也太奇怪了。可说不可以?但真的好舒服。 薄静时舔了舔虞澜的唇,在虞澜的耳边认真复盘:“宝宝太容易紧张了,是有点困难,吃得也费劲。但没事,以后我可以先舔舔你,舔开就好了……” 黑暗的环境下特别容易体温上升,虞澜浑身发烫,他急忙打断:“可以,可以,哥哥你别说了!” 薄静时真要这么做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说?现在将这么细节的事告诉他,他也会不好意思的。 知道虞澜的脸皮薄,薄静时也不继续逗虞澜了,他紧紧搂着虞澜,胸膛贴着胸膛,二人的心跳声都剧烈响亮,因拥抱时间很长,心跳频率仿佛都到达一条线上。 薄静时:“国庆继续老安排,我们去看蓝眼泪?” “好。”虞澜微低下点头,把脸贴在薄静时胸口,听薄静时的心跳声。 震耳欲聋,让虞澜的耳膜都要酥软,很熟悉的心跳声,他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过。 让他很安心。 “哥哥,”虞澜抬起脸,“要晚安吻嘛。” 兴许是真的困了,虞澜的嗓音绵软带着尾音,任谁听了都是在撒娇。 薄静时含住虞澜的唇,舌尖描摹虞澜的唇缝,舔进齿关,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眼瞧着薄静时越吻越深入,似乎马上要到一种失控的地步,虞澜很警觉地推开他,急忙道:“好了好了,晚安吻结束了。” “我要睡觉了。” 薄静时一脸意犹未尽,他舔了舔唇,上头还有虞澜留下来的甜腻气息,让他着迷。 看着虞澜有些困意的脸,他忍下冲动,哄着:“好,再亲一下。” “最后一下。” 虞澜抬起面庞给薄静时亲,薄静时也不客气,把脸蛋、额头、下巴尖都亲了个遍,唯独漏了右边的脸蛋。 这让虞澜有些无法忍受,他有些轻微强迫症,如果亲了左脸,那么右脸也得要,不然他就心里不舒坦。 虞澜将右脸凑到薄静时的唇边,软乎乎道:“这边也要亲嘛。” * 第二天,虞澜又要上专业课。 薄静时开车送虞澜回学校,顺便把虞澜的电脑提到教室。 薄静时:“你们一周怎么有两次专业课,这么多。” 连着长这么久的课,真的合理吗? 薄静时完全忘记了,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他自己连续上八节课都不会觉得怎么样,但这个人如果是虞澜,他就觉得不行。 “而且还要带电脑。学校不能给你们配个机房吗?” 虞澜笑得肚子疼。 谁会因为电脑重就嫌弃专业课多? 虞澜说:“别的专业课都要连上八节或者六节,这门课还好,只有下午四节。早上我还能睡懒觉呢,可早自习又很烦……” 今天的早自习,虞澜请了假。 薄静时表面颔首,心中却已经估摸着要给学校捐款建一个机房,他这才知道虞澜之后的每门专业课都得用到电脑,每天来回带电脑太折腾了。 而且电脑很重。 “嗯,好好学,”薄静时说,“过来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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