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发现这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对劲了,偏偏还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比如早上,从厢房回来的安宁刚梳洗了一下准备和他闲话几句就去前边忙。李师师和玉麒、玉麟就呼啦啦过来了。他都没来得及避一避。
好在李师师半点不觉失礼,甚至根本不在意,“我刚出去一下,主子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会,不是嫌梳头麻烦吗,等我来给您梳多好,我可会梳头了。”
安宁看李师师的目光都充满怜惜:“我还没说你,你怎么先说我了,那么早就起,还偷偷摸摸的起,做什么去了?”
李师师一指玉麒和玉麟提着的食盒:“给您做早点啊……和苏公子。”
苏梦枕:“……”可以不用提我。
玉麟打开食盒,“师师手艺可好了,主子快尝尝……和苏公子。”
苏梦枕:“……”
玉麒把食盒里的食物一一摆出,眼睛往苏梦枕那边一飘,刚想开口,就被自家主子瞪了一眼,瞬间老实,不敢再出言调笑。
李师师把亲手做的早饭摆好:“咸味的香菇鸡丝粥和甜味的南瓜粥,您都尝尝吧。刚才也问过玉麒了,没有用不适合苏公子的食材呢。”
安宁点头,把粥推给苏梦枕。
李师师执起公筷把虾饺加给苏梦枕和安宁:“我看厨房有刚买来的新鲜河虾,就做了虾饺,这个得趁热吃,凉了腥气。”
安宁道:“站着做什么,坐下一起吃。”
李师师笑道:“在厨房边做边尝味道,都饱了。其实我可会做羊肉馅饼呢,但是那个费功夫,今天着急,就没做。主子喜欢吃羊肉吗?”
安宁点头:“喜欢,我不挑食。”
这句话一出,玉麒玉麟同时撇嘴,连苏梦枕都勾了勾唇。
“呃……”安宁补一句,“好吃的都不挑。”
李师师笑弯了眼睛:“好,主子和苏公子慢用吧,我们准备餐后的水果去。”说完,拉着玉麒和玉麟出去了。
待走得远些了,玉麟才极小声问道:“不是要搅局?怎么不留下来服侍主子用早餐?” www..comm..coma
李师师看玉麒也是一脸疑惑,微笑道:“你们两个的段数还是太低,主子刚才就是想跟苏公子独处,被咱们打断了,哪怕不介意,也会在心里别扭一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留下早饭之后离开,主子会觉得咱们懂事的。”
玉麟点头:“有道理。”
李师师眉梢轻挑:“而且,你说主子吃的顺口了,会不会夸夸我呢?好几样点心,会不会多夸几回呢?”
玉麒一脸恍然大悟:“受教了!”
李师师笑道:“还有啊,今天我漏说苏公子算无意,玉麟再一次算无心,玉麒你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可就是欺负人了,没看主子都瞪你了。”
玉麒虚心请教:“那该怎么办?教教我们,也好打配合不是。”
李师师道:“其实就是后宅争宠那一套,咱们三个都是通房,去斗苏公子那个主母……主夫。明目张胆的排挤要不得,咱们得一边‘恭敬有礼’,一边把事办了。这比普通宅门争宠的难度降低太多了,谁让苏楼主自己也是个男子,怎么好意思同咱们计较。没准他们两个到现在还云里雾里,以为是‘姐妹情深’,不知道咱们用了心思呢。”
玉麒捏捏下巴:“不会吧……苏公子还有可能,主子刚还瞪我来着,主子是知道的。”
李师师笑道:“咱们主子有的地方和男子没什么两样的,瞪你只是因为咱们有些过分了,那么明显把苏公子排除在外,不是欺负人是什么。但她还留我吃早饭,嘿嘿,她没看出来呢,果然是‘灯下黑’,话本子白看了。”
玉麟嘴角一抽:“我觉得主子迟早得看出来吧。”
李师师道:“那是当然,主子那么聪明,很快就能看出来的。不过看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她自己忍了伤忍了气,还不许咱们趁机为难他一下吗。看看诸葛先生至今还未见苏公子就知道了,主子拿这种真的对她好的人没办法呢。你们两个,是不是真心为主子好,盼她过得舒服顺心?”
两人异口同声:“是!”
李师师道:“那就是了。主子知道了,也只能两边轮着安慰,她其实是个很心软也很温柔的人呢,这种人啊,最受不得别人诚心诚意对她好了。”
……
饱餐一顿的安宁又吃了李师师端来的切成小块的梨子。
李师师道:“这梨子味清净,我连削皮切块都用的竹刀,再用银叉子也怕染上金属味,所以就用竹签吧。”
两盘梨子旁边都放了竹签,想是怕有竹刺扎手,竹签的一头用线缠了起来。安宁吃着梨子:“好师师,你快别忙这些了,昨日刚经了那么大的事,昨晚又没睡好,赶紧好生歇着去。”
李师师笑的又软又甜:“有您陪着,我后半夜睡的好极了。再说,能为您做些事,我高兴地很呢。”当着苏梦枕的面就拿起竹签喂安宁吃了口梨子。
苏梦枕偏头不看,目不斜视的那种。心里嘛:#¥%……别扭,但是不知道哪里别扭怎么办……
安宁还是没按计划去前院忙,一碟水果还没吃完,严魂灵就亲自过来传信了:“姑娘,齐公子带着一对父女回府,指明要你亲自到门口接去。”
“齐源?”安宁一愣,齐源应该在“大名府”才对。但是又说带了一对父女,敢这般拿大让她去接……安宁眼中精光一闪:“走走走,接!”
说是去门口接,这“门口”指的却不是“神侯府”的大门,他们没有让人看戏的习惯。
还没走到二门口,安宁的嘴角就咧的开开的,脚下生了风一般,玉麒和玉麟都要小跑着才跟得上。
二门处,齐源晃着扇子,对不断往二门里张望的父女俩说道:“就不能淡定点。”
女儿还戴着幕离:“能见到殿……主子,谁还定的住。”
父亲激动地直搓手:“咱们自己去见过主子多好,怎好这般拿大……”
齐源把扇子一合:“你们父女俩现在可是她的救星,让她来接算什么。”
父亲一捋胡子:“古语说‘士为知己者死’,能得主子看重,给我父女施展所学的机会……”
齐源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他:“李老啊,你那一大段说给她自己听,她都听不下去的。马上就又要忙的昏天黑地,给她‘做牛做马’了,还兴奋呢……”
“齐胖子!你又诋毁我!”安宁的声音传来。
父女俩一改刚才的躁动不安,双双愣在当场,然后同时哭出来。
那父亲边哭边抖着要下跪拜倒,安宁一个箭步上前,作势要捏女儿的脸:“拜,你还拜,我掐了啊,紫三天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www)..com
父女俩又同时破涕而笑。
父亲是“鵹鹕营”营长李诫,女儿是副营长李湖。
李诫做官多年,对护国护民的燕王那是从心底里崇拜加尊敬。后来安宁把人弄进“太阴幽荧”委以重任,又多了一份知遇之恩,这份崇拜加尊敬就加倍再加倍。以至李诫很长一段时间见到安宁都忍不住按照官场的规矩行大礼叩拜,安宁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只要他拜,就“父女连坐”,在把李湖的脸捏青了一块之后,这习惯终于改了。
现在,说是久别重逢尤嫌不够,简直是生死再会了。激动之下,李诫又要行礼,被安宁的举动瞬间拉近了距离,仿佛这些时日的分别担心都不曾有过一般。
逗了老的又逗小的,安宁伸手去摘李湖的幕离:“快让我看看咱们阿水是不是更美了。”
安宁总是爱给人起外号,“李湖”二字又和营名“鵹鹕”发音基本相同,为了区分,安宁都是叫人家“阿水”。也因为这姑娘天生好皮肤,特别白嫩,在一众粗糙军汉中显得格外水灵。这样的皮子,才惹得安宁总是想动手捏她。
齐源乐呵呵的看戏,果然,幕离掀开,换安宁愣在当场,随后一声哀嚎:“阿水啊!你怎么变‘黑里俏’了!你把我家阿水还给我啊!!”
伸手去捏脸,还好除了黑,光滑细嫩还是有的。
李湖直接抱住安宁哭:“还不是怪您,我们都快成‘盼归石’了,您都不回来。我在府里时就说过,您要是赶紧回来,我随便您捏,要是不来,就毁了这皮子,让您再摸不到。大家都以为您……呜呜呜……我就使劲晒来着,结果您的信送来了,我紧着养也还这么黑。”
安宁哭笑不得的安抚道:“傻丫头,你还当真去晒啊。没关系没关系,咱们有最好的护肤膏,保管能养回来。”
说到这,李湖推开安宁仔细看看,“主子您的皮肤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伸手摸摸,又哭,“比我原来都好多了,主子自己都这样,就不稀罕摸我了……”
安宁笑着拍她的背:“说你是傻丫头吧,手痒摸自己哪惯用,当然是摸别人才行。”捏一把李湖黝黑却还细嫩的脸蛋,“嗯,黑了手感也很好。”
李湖一把捧住安宁的手仔细看了看,“那疤呢?那么大一块疤呢?”
安宁笑:“只是因缘巧合去掉了而已。放心吧,我可不是假的。”
“谁说你是假的了!”李湖哭得更厉害了,鼻涕都留下来:“呜呜呜……你这是吃了多少苦啊……呜呜呜……”
安宁鼻子发酸,拥住李湖,也把旁边的玉麒和玉麟拥住,四个人抱成一团。李湖的反应和当时玉麒玉麟是一样的,她这些兵,总能给她带来格外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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