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思索片刻,想明了此中关节。
三大敌国这一招当真是声东击西,釜底抽薪之计,难怪司马帝国西北沦陷,军情告急!
“现在西北战场是从哪里抽调的军队?”
司马曌回答道:“西北战场的护国大军,是以西郡的长孙家族为班底,临时拼凑组建。”
“日前朕昭告天下,请江湖各大门派增援西北,现在大约集结了四十万兵马,在西北战场阻击高立一百万大军!”
秦叶掐指一算,先前在皇权征战中,西郡长孙家族的五十万兵马打得只剩不到十万。
如今能够拼凑出四十万大军,实乃是奇迹。
看来多出的三十万人马,都是江湖志士的增援,基本上已经是极限了。
“西北守军现在是何人在指挥督战?”秦叶又问道。
司马曌闻言,刚开始有些闪烁其词,但是犹豫片刻,还是直言道:“最开始的战斗异常惨烈,西郡王奋不顾身,却寡不敌众,在战场上为国牺牲!”
“后来,长孙家族的其他人代为指挥作战,但是身份地位难以服众,特别是大多都是一帮江湖人,就更加难以稳定军心,镇住场面了。”
“朕本想御驾亲征,但是遭到了朝臣的反对。他们谏言三面受敌,此时御驾亲征难以兼顾。”
“朕细思之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母后身为长孙家族的嫡出,可以指挥得动长孙家族的人,而且身份地位高贵,也能镇住江湖人士,于是她为了给朕分忧,当即提出代朕前去督战。”
“朕拗不过母后,而且事急从权,无奈之下便答应了!”
秦叶闻言,挑眉道:“你的意思是,现在长孙明月在指挥西北守军?”
司马曌轻轻点了点头。
秦叶思索片刻,开门见山道:“你现在希望我怎么做?”
司马曌似乎早已想好主意,立刻说道:“东面战场和南面战场有斩神军坐镇,应该并无大碍,朕对他们有信心!”
“只是西南战场,虽然母后亦有大将之风,但是兵力相差悬殊,恐难以扭转战局。”
“但是如若你前去西南战场支援,便有战神法阵加持,再加上你的领兵之能,必然可以扭转乾坤!”
秦叶寻思她的计划有章有法,便直截了当道:“可以,我去西南战场。但是兵权必须交由我来指挥,长孙明月不得干涉!”
司马曌痛快地答应下来,当即拟了一道圣旨,递交给了秦叶。
……
十日后,秦叶赶到西北战场,正好遇上两军交战,长孙明月亲自率军与高立敌军厮杀。
他没有冒然加入战团,而是寻了一处高点,仔细观察场间战况。
良久后,他得出了两个结论:
一是守军的单体战斗力较敌军高,但是各自为战,彼此间没有配合,更没有战术,完全倚仗个人修为单打独斗,犹如一盘散沙;
二是反观敌军,单体战斗力虽然较弱,但是军队训练有素,士兵之间配合默契,敌军将领有很高的战术素养,大规模作战有极强的战斗力。
不得不说秦叶的判断非常准确,果然不出他所料,战斗持续两个时辰,守军全面败退,一直被敌军追杀进防御大阵中,敌军才偃旗息鼓,趾高气昂的得胜回营。
秦叶仔细看了看己方营地布下的防御大阵,发现此阵不仅规模庞大,而且防御力极强,类似于那种山门大阵,对于普通攻击还有反弹效能,难怪敌军攻到阵前就停战退走。
不得不说,长孙家族底蕴深厚,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出来如此坚强的防御。
秦叶整理了一番衣衫,然后迈步向大营卫兵走去。
“站住!你是何人?两军交战之际,擅创军营者死!”卫兵看见陌生人走来,警惕地喝止道。
秦叶从隐指戒中取出一物,示予那几名卫兵看,几个年轻的士兵不明所以,而其中一个老兵若有所思。
半晌后,那名老兵大喜道:“这是斩神军的主帅兵符!你是秦大帅吗?”
秦叶微微颔首,道:“你识得此兵符?”
那名老兵道:“卑职年轻的时候是斩神军的一名什长,这也是我一辈子的荣耀,所以看到这枚亲切的战神兵符一眼就认出来了!”
“只是后来告老还乡,就回到了西郡老家。但是听闻敌国来袭,我们这些老兵又重新披上了铠甲。”
“正所谓国有难,召必回!”
这位老兵似乎是个小头目,立刻下令其他卫兵让开,自己则亲自为秦叶带路,向大营帅帐走去。
此时,帅帐中一众守军将领正在商议退敌之策。
忽然,听到帐外有人禀报:“报太后!斩神军主帅驾到,正在帐外等候!”
随后,就听帐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进来!”
秦叶推开营帐,大步向里走去。
他环视帐内,长孙明月居于上席。
左边是几位来自长孙家族身穿铠甲的将军,面相生疏,都不认识;
右边是远道而来支援守军的江湖志士,两位正道的领袖谷丰上人和玄寂大师,还有神女宫上官煜、武阳殿殿主武风云、玄冥教教主何太一也在其中。
长孙家族的将领久仰斩神军主帅大名,而江湖志士大多与秦叶有几分交情,于是众人看到秦叶,纷纷起身与他拱手示意,而他则一一回礼。
长孙明月见秦叶刚来就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于是在上席轻咳两声,有些不满道:“哀家知道你身为斩神军主帅,有些领兵打仗的本事。”
“但是你刚来此地,对战局不熟悉,还是先坐到末尾,听我们商议退敌之策才是正经!”
听到长孙明月的示下,秦叶却不为所动,反而从隐指戒中取出一卷圣旨,扔给长孙明月身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手忙脚乱地接过圣旨,打开一看,六神无主地看向身边的太后。
长孙明月略一摆手,道:“既然是皇帝下的圣旨,你念便是!”
小太监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北战场守军由秦叶全权指挥,危急时刻,可独断专权,其他人等不得抗命!凡有违者,朕赐秦叶先斩后奏之权!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帐内哗然一片。
特别是长孙明月,气得脸都绿了。
此前她还是守军的指挥官,听到圣旨里的内容,无异于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夺权了,而且还是转交给了一个她看不惯的男人!
随后,秦叶径直来到帐前,倒没有抢坐长孙明月的位置,而是并排站立在她的身边,直言不讳道:
“虽然我初来乍到,但是一路上仔细观察过敌我双方的战况。”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交战,我军四十万兵马死伤惨重,目测之下还剩不到三十万的有生力量。”
“听闻敌军一百万大军从西北刹什海来袭,半个多月下来减员不足两万,战斗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可否认,这其中有敌众我寡,临时拼凑等客观原因,但是依我看,最主要的还是我军极度缺乏战斗素养,犹如一盘散沙!”
“而且将领只知道构筑工事,正面抗敌,却不懂得灵活运用兵法,克敌先机!”
“这番话说得很难听,但却是生死存亡之际,当务之急要扭转的弊病,否则再稍有差池,即便战神重生,也无法挽回败局!”
“我秦叶临危受命,为国征战。现在守军以我为帅,众将须摈弃门户之见,团结协作,扭转乾坤!”
“若有异心或有不服者,即刻离开大营,逃离危难,本帅绝不阻拦。切莫日后横生枝节,逼迫本帅挥刀斩尔!”
此言一出,帅帐中众人正襟危坐、噤若寒蝉,即便连五位圣人也默不作声。
一方面是被秦叶的气势镇住,另一方面是觉得他言之凿凿,直戳要害。
只是长孙明月觉得自己脸上更加无光,强词夺理道:“按照秦大帅之言,眼下守军之败,皆是怪哀家领兵无能咯?!”
秦叶摆手道:“太后莫要妄自菲薄。虽然在您的指挥下,守军兵败如山倒,但是有您坐镇大营,对军心亦有稳定作用!”
长孙明月听到秦叶模棱两可的话,不知道到底是褒还是贬,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却偏偏发泄不出,憋得她满脸涨红。
秦叶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直接下达一条命令:“既然诸位没有离开大营,那么说明各位都愿意听从本帅的调遣,本帅亦将各位志士视为同袍手足!”
“现在传我帅令,请谷丰前辈率领五万大军绕道到西北海岸,毁去敌军战船,切断高立补给,游走于海岸线上!”
“请太一前辈和风云前辈各率领五万大军,绕道敌军左翼和右翼,采取迂回袭扰的战法,尽可能的分散敌军战力。”
“若有可能,尝试引诱敌军小股兵马向其追击,本帅会密切关注战机,随时从后方帮超,将分散之敌各个击破!”
“剩下十五万大军随本帅临机应变。首先撤去防御大阵,大军隐入深山。请上官前辈带领小股身法敏捷的修者,时刻监视敌军动向,每日三报于本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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