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为什么

246、为什么

“为什么？”半宿的沉默之后，苏凝紫从嘴里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清澈的眸子直直地视入他漆黑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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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怎么说？每次面对她的时候，都会有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问题……微微动了动嘴唇，却真的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任由她如水的目光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探究……

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不再折磨……从那场大火以后？还是，从他让她做他的专属婢女开始？哪怕小小的烫伤他似乎都能紧张？还买了好多衣物首饰？……他把她从冷傲手中救出，甚至为她挡了一镖？回来后，软语温存，对她好得难以复加？……可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承认，在失忆的那段时间，是她在冷家堡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她只是个女人，只是个不贪心的女人，只要他能不那么恨，不那么恨，她就可以藏着那份感情，老死……

可是，他那样突如其来的好，却让她无端地恐惧起来。他是想把那颗原本就属于他的心，再牢固地拴在他身上，捧着它，再轻而易举地捏碎？就如楚大哥所说的，把她捧到幸福的云端，再重重地往下摔，直至粉身碎骨？是这样吗？……

身子忍不住一阵颤抖，脸色也愈发苍白起来。她不再看他，再看，会被自己的错觉所淹没……

“为什么？我想知道原因。”偏转过头，轻轻的声音便飘到冷若寒的耳边。

“紫儿，我……”张开嘴，“喜欢你”几个字却消失在唇边，冷若寒哑着嗓子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窘迫和紧张，可是该死的，他究竟该怎样解释！

“不是恨我吗？娶我，只是为了报复，我知道，我也接受。可是，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个欠你很多很多的人，我受不起……”眼里的晶莹无声滑落，滴在包裹着身子的被子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紫儿。“眼里的痛灼伤了他，他忍不住拥她入怀，她却惊恐地逃离了。

“你是想换一种方式报复是吗？你想让我连自己的心也找不回来是吗？”她哽咽着，戒备地望着他，“冷堡主，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有的，只有这一颗心，一颗属于苏凝紫自己的心。”

冷若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静静的。她痛，他也痛，可是，她知道吗？紫儿，知道他也在痛吗？如果知道，怎么会有这样防备的姿态……

“不要用这样残忍的办法报复我，可以吗？我已经很累了，真的很累了……不要对我好，真的不要……我为奴为婢，是应该的，我没有怨言……就算我死了，我也是……”

“不许胡言乱语！”冷若寒暴怒的语气让苏凝紫陡然一惊，有些错愕地望着他。如果说，从他黑如潭水的眸子里看见的，是一抹心疼的愤怒，信吗？

苏凝紫微微地甩了甩头，笑了。女人啊，从来都是那么爱幻想的动物，从来都是愚蠢得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从来都……那么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