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离而言，命气是杀得越快，获取得越多。

毕竟没有损耗。

他只需要负责杀，而模拟器负责收割就行了。

至于绝望值因此而获得少了……

苏离觉得，以统子的心胸，一定是不会介意的。

毕竟这一波收割了，还能有第二波。

罪月幽魂剑拿出来的刹那，那一种蕴含寒冷刺骨的剑意，一瞬间就让苏离有些触动。

“真强啊！”

“这不得越级杀？”

“哦，焚箫现实才武师一重，还不是魂师……确实是越级了，我越了他四级。”

“这焚箫确实是有些拉胯，天枢世界也才筑基境三重，就这也敢这么跳啊。”

“真当这里是现实？”

苏离其实一直以为，这种残酷的世界，总能教会这种人物生存的稳健特质。

却不想，是他想多了。

现实往往总比更加魔幻，脑残比比皆是，这天枢世界或者新历世界，也绝不会是例外。

苏离神情淡漠平静，手中的剑汇聚无形的罪恶之力，仿佛燃烧着蕴含业力的剑意，与那孤绝领域契合无间，如形成了一种整体。

那一刻，苏离仿佛人剑合一，忽然之间一剑杀出了一道流光。

“咻——”

天地间仿佛忽然静谧了刹那。

那一剑的风情，的确是汇聚了光寒九州的奥义。

“噗——”

苏离的身影瞬息出现在了焚箫的身前，在焚箫呆若木鸡的状态下，一剑狠狠刺进了他的眉心。

焚箫眼瞳一缩，眉心被罪月幽魂剑猛的穿透，从后脑穿出，杀了个对穿。

剑柄，卡在了焚箫的眉心之处，而焚箫瞪大的双眼里，眼瞳一点点的溃散，瞳孔的聚焦也因此而消失。

“这是剑意。”

苏离闭上眼，猛的抽出了在罪月幽魂剑，任由焚箫的尸体轰然倒地。

血水喷溅而出，却并没有吸引苏离半分的注意力。

这已经不是砍瓜切菜，这就是横推，碾压！

摧枯拉朽！

苏离的身影再次闪烁。

“噗噗噗——”

不过呼吸之间，足足九剑，刺穿了九名蝙蝠面具男女的面具，并将他们的眉心全部刺穿。

一击毙命。

没有丝毫挣扎之力。

罪月幽魂剑的锋利，蕴含孤绝的那种可怕的剑意，都是绝对的屠杀！

别说是筑基境三重，就是六重……

苏离觉得，就筑基境五重，和他一样的境界，在这样的剑意笼罩之下，也绝对的大脑一片空白，精神被孤绝意境冲击，然后站着挨杀。

至于高一个小境界……

苏离也没有出手过，也不能太确定。

但是这个世界，能达到对应境界还活着的，都并不会简单。

【获取命气+2772，模拟次数+2772。】

【获得绝望值+213881。】

苏离感应了一下获取的信息，才发现，焚箫一个人的死都贡献了1100点的命气和十万多的绝望值。

这就意味着，真正的活人命气更多，绝望值也能刷得更多。

反而是蝙蝠面具人这种科技人，似乎不怎么经刷。

而且，这个数值一直会有波动，就是具体怎么最大利益化，苏离还不能完全确定。

不过他也懒得去计较这些，反正刷起来也不难，也就无所谓了。

不再苛求细节，不再强迫自己，这已经是超脱之后的心性了。

若是之前，他必定要做到尽善尽美，每一次一定要最完美的去收割才惬意，不然就会有些不适。

如今，则是自然而然，心态随缘，佛系而又淡定从容。

一切的一切，也恰恰的呈现出了那种真正的“无为”的状态。

苏离的举动，也自然的全部落在了沈秋水的眼中。

她美眸之中多了许多的欣慰之色——当然，她并不知道苏离还能收割什么命气绝望情绪之类的。

要是知道了，多半眼珠子瞪得比铜铃都大。

当然，若是知道了，那多半也能因此而猜测出常庆的身份了。

在沈秋水的眼中，徒儿苏离觉悟之后，曾经逆转的天赋逐渐的复苏归来，这实在是极好的事情。

就是那种在困顿、绝境之中领悟的“悲绝道韵”有点儿令人不适。

不过这种意境融入剑意里，倒是极为好使。

传说之中，太古时代有一特殊的剑道，可谓是惊天地动鬼神，能跨越九禁极限，打破禁忌，以普通人的姿态，逆天屠神。

此剑道，被称之为“御剑道”，其核心理念就是七情道韵。

如今，徒弟苏离领悟了类似的东西，这固然让人值得欣喜，却又隐约的让沈秋水有些担心。

徒儿这破碎的心，得三天两头给点儿慰藉才行。

这雕工天狼局不管用，那就得下血本了。

“大不了，适当的牺牲一下色相吧，总得让他尝尝甜头才行。”

“不过，无论是观秋水的天枢分身，还是沈秋水的现实身份，都不合适啊。”

“可绝妃这个身份……还想和常庆接触一番来着，看看能不能用雕弓天狼局对付一下，先让他当当工具人……”

“要是绝妃和这徒儿牵扯到了一起，到时候揭开真相，就更不好面对了。”

“真的是，说来还是两个逆徒不争气，八年都没有能把他当回事，哪怕是一点点的动心都不至于这样啊。”

“说是‘和好如初’，和好容易，如初多难啊。”

沈秋水也有些无奈了。

她只能想着，看看能不能物色一下奇女子，先去填补一下徒儿的身心的亏空——可是，让别的女子去和徒弟亲近，她又担心徒弟把控不住被骗了色不说，还被榨空了底蕴……

这就是适得其反了。

这天赋好不容易重新涅槃新生，这……

沈秋水纠结了。

她觉得在弟子面前，已经没办法保持冰山雪女的高冷形象了，这样下去很快会没有威严的唉。

……

苏离隐约察觉到了师父的关注，但是他也没在意。

这会儿系统也没有弹出什么信息框来，表现一下师父的“资深舔狗”姿态来。

由此可见，这系统也是看人下菜，对师父目前还很无可奈何。

“统子要给力啊。”

苏离给小素舒鼓励了一下。

什么时候师父也能说一些词条上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苏离相信，以系统不择手段的辐射能力，只要他一直跟着师父，那就是迟早的。

苏离想着，这才默默走向了焚箫的尸体。

尸体是不会消失的。

但是会逐渐的枯朽，化作干尸。

其部分精气魂会自然回归大地。

至于现实世界的人重新登录的那个角色分身从哪里来，苏离也不懂。

他也没想过去弄明白这其中的逻辑——这些基本的规则，挖之可能比作死更作死。

此时，就这么一会儿，焚箫的尸体都僵硬了，尸体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尸斑。

苏离看了一眼，心中想着，统子大抵上应该是有吞噬之类的能力，不然不至于这么凶残。

苏离留意了一下，注意到师父好像完全不介意这些尸体的形状，也就微微松了口气。

这师父，有时候是真的下狠手，虽然苏离不在乎吧，可也没人喜欢老是被虐不是吗？

苏离提着罪月幽魂剑，看着焚箫的手，直接一剑斩了下去。

手掌顿时断开，其中的血已经呈现出暗褐色，已经不再流淌出来，像是已经干涸在了血管里。

一枚乾坤戒指脱落了下来。

苏离剑尖一挑，乾坤戒就飞到了他的身前。

苏离汇聚一道灵气，包裹着乾坤戒，然后直接卷入了系统空间里。

“统子，优化一下。”

苏离提醒道。

让他去开启这乾坤戒，他没有焚箫的魂气频率波动，开不了。

他对于灵魂气息的掌控也没有入微到那种精细的级别。

但是统子的优化功能，开这个就跟开自己家大门一样。

毕竟，统子抢劫的确是专业的。

果然，苏离甚至都不需要提醒，紫光一卷，乾坤戒指里的东西哗啦啦的就落入了系统空间之中。

苏离看了一眼，顿时觉得眼睛都被污秽了。

这里面竟然有很多仙女娃娃？

而且还是那种非常逼真的！

关键是……

各种型号的都有，从A到K……

苏离看着那一款标注着“K”型号的娃娃，那胸都已经比她两个脑袋都大，像是两颗大篮球似的。

苏离不由陷入了沉思。

关键是，就这，统子竟然还要给‘她们’优化？

优化成为纯洁的？

我好这一口？

我又不是曹孟德！

苏离还在想着。

系统优化之后，这些娃娃直接被紫电环绕，烧成了浆糊一坨。

最后凝聚成为一张张的人皮。

人皮上，画着一根根的蜡烛。

苏离正打算关注的时候，这些人皮又逐渐的组合了起来，形成了一张特殊的泛黄的书页。

【获得：小黄书残页*1】

【小黄书：上面记载了人皮娃娃的炼制方式，收集三只心烛，点燃双眼，可以看到详细炼制方式。】

【人皮娃娃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体验极为舒适。】

……

莫名其妙的信息。

莫名其妙的玩意。

苏离一点儿都不稀罕，然后默默的将解锁、优化后的乾坤戒指戴在了手上，同时将这人皮书页收到了乾坤戒指之中。

虽然他不稀罕也没兴趣，但是这其中的技术还是值得研究一番的。

毕竟人皮能超越人类极限，确实值得学习一番，这其中肯定蕴含着深邃的至道，不可忽视。

看完了娃娃，剩下的就正常多了。

丹药，淬灵石什么的，一堆，加起来一百多块。

算得上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被系统优化之后，淬灵石和丹药的品质有了一定的提升。

灵气方面还好，纯粹方面则是纯净无垢的那种，没副作用。

这就很舒服了。

苏离收了下来，然后有些无聊的等了等。

师父似乎还没有下来的想法，也不知道在精神内耗什么——反正苏离是判断出来了。

师父观秋水这会儿秀眉微蹙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观秋水的容貌和沈秋水差不多，但是更加淑女、更加气质如兰，也更加的高山仰止。

总之，就是那种冰山雪女的姿态，万变不离其宗。

苏离也懒得去形容了，看多了也习惯了。

不过，师父特意打造的那巨大的规模，倒是确实有点儿夸张——比小师妹都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实里被小师妹刺激了。

一个宗门，就他苏离一个男人。

苏离觉得，师父这是居心不良。

“这白痴玩意，死傻了吗？还不上线？”

“浪费我时间。”

“有这时间我都能开一局模拟了。”

苏离心中吐槽不已。

这会儿师父不下来，不检查他的好友列表，他也没法在线换号，也不能现场开模拟。

就只能选择做一个低素质的人，对那不知好歹的焚箫口吐芬芳了。

没有素质有时候真的很不好，但没有素质的时候爽也是真的挺爽的。

无为而为的苏离都看淡了，怎么爽就怎么来，将率性而为发挥到了极致。

苏离无聊，走了几圈之后，将几局干尸通过灵气摆了个S和B的形状。

这做法，看得沈秋水沉默不已。

精神内耗都给治疗好了。

“这小子太放飞自我了吧！”

沈秋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想要动手的念头。

她虽然一点儿都不在意什么悲情领域，但是多少有些心里不是滋味，也不想体验。

而她也看得很清楚，以苏离的杀法，这有钱人肯定是要再次上线的。

而自己的弟子显然也是想等着那家伙上线，杀第二次。

这还真的是有她的风范。

这一点，沈秋水极为满意。

“就是杀的时候没有提前锁住对方的灵气，以至于身上的部分灵衣的防御效果被激发破坏了，不然，这一身衣服可以扒下来卖十来万联盟币。”

沈秋水看了看已经干涸的、丧失灵气的衣袍，微微有些可惜。

她自然是不穿别人穿过的，但是卖了钱可以换成现实里的联盟币，在现实里买买买啊。

这方面，小丫头倒是眼光不错，深得我的品位精髓。

沈秋水心中想着。

苏离终究还是不了解沈秋水，心中还多少有些担心师父会有什么不快。

他又哪里知道，沈秋水仅仅只是嫌弃他抢得不够彻底而已。

不过沈秋水也没有点明。

这种事情，杀着杀着，慢慢也就会了，不是什么难学的本事。

“嗡嗡嗡——”

这时候，足足五十道白光如瞬移一般从天空喷下。

然后，化作一群气势雄浑的蝙蝠鬼脸黑袍男女。

而其中，先前的那具来自于焚箫的尸体也已经彻底的僵硬，并在下一刻彻底枯竭，只剩下一张褶皱的人皮，以及人皮上如蝙蝠般的扭曲血纹。

与此同时，焚箫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恐怖的魂道气息，整个人的气息也极为的狂暴！

“小杂种，我要你死！”

焚箫咆哮如狂，一头黑发如瀑飞扬，整个人整得像是开了狂暴挂一样，装逼气息十足。

“轰——”

与此同时，足足五十名黑袍蝙蝠人汇聚一体，形成了一股极为可怕的黑雾与血纹。

这种黑雾与血纹形成的是一张巨大的蝙蝠鬼脸模样的图腾，看起来凶残凌厉，恐怖之极。

“真的是自甘堕落啊……”

沈秋水站在虚空，静静的看着，身影处于完全无形的状态，如不存在一般。

她心中喃喃。

而其目光，则极其的冷漠，其眼瞳深处，杀机弥漫，却深深收敛着。

她并没有动手，似乎是想要看看苏言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

“自天渊活下来，有子衿和蒹葭的双重帮忙蜕变，又有了九窍通灵的开悟，还照见了五蕴空灵。”

“魂源珠再淬炼精气魂，洗髓丹洗涤了身心，培育了道骨……”

“这样的蜕变之下，破茧成蝶已是必然。”

“在常庆的如此栽培之下，这一战，你能否扛得住一百个呼吸？”

沈秋水还在想着。

下方，苏离已经出手了。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次，炼狱囚笼苏离都没有开，孤绝领域几乎是瞬间爆发了。

苏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手中的罪月幽魂剑有灵性似的，在那蝙蝠鬼脸出现的刹那，自行开启了孤绝剑意，自己杀了出去。

然后，想象之中的折磨又没有出现。

这次……

剑光飞舞之间，巨大的毁灭气势冲击到了一般，就轰然崩塌——那是来自于敌人杀向他的凶煞诡域与杀机。

苏离定在了原地。

而沈秋水也有些怀疑人生。

这次，她看得极为清楚！

苏离没有出手。

是他手中的剑自己跑去杀的！

还自己释放出悲绝的剑之领域？！

“御剑道？”

“这……”

沈秋水真的动容了。

她一次次的高看徒弟苏离。

之前甚至还一再的试探，检测，生怕徒弟被夺舍或者是被魔魂附体了，抑或者是魔魂复苏了！

结果……

每一次，徒儿苏离都打破了她的认知，远远比她想的更强大！

“这战力，哪怕是没有领域加成，以他的道基，已经足以打破两个境界枷锁了。”

“这才……多久啊……”

沈秋水心中说不出的激动，却又很是唏嘘。

这个世界，哪怕是大阴阳五行灵基极品，对上同境界的单属性灵基下品，碾压是必然，但是也并不会太夸张。

境界就是境界，每个境界的底蕴，几乎是差不多的。

换而言之，就是一桶水的份量一样——可能基础好的，这一桶水的水质极好，甚至是灵泉。

但是差的，就是一桶污水，臭水，那也依然也是一桶水！

双方的体量在某种程度上一样，这就是同境界！所以其战力可以爆发的层次也差不多。

在这样严苛的规则下，越级的难度简直是比禁忌都难。

也是如此，苏离此时体现出来的不同，让沈秋水更加的确定其中有御剑道的影子！

“御剑道……天生不祥……”

“情路凄惨……”

“我这弟子，该不会要走上那最凄惨的有情剑道、无生剑道之路吧……”

沈秋水的心猛的一紧。

要说强，御剑道称第一，毫无争议。

若是排第二，没有任何道敢称第一。

三千大道都得酝酿，都得沉默。

可若是说惨……

那其余所有道，都非常甘拜下风。

“什么兵器不学，你非要学剑！”

“什么剑道不悟，非常领悟御剑道？”

沈秋水此时想要咆哮了。

“唉不对，怎么回事？”

“我怎么一直情绪不对？什么在干涉我的情绪？”

情绪剧烈起伏的沈秋水忽然内心一凛，灵魂不由都为之打了个冷颤。

如刹那之间的狂心顿歇，有了刹那的开悟。

“这不是我！”

“这绝不是我！”

“有什么在持续影响我，毁我道心！”

沈秋水略微沉吟，终于运转起了现实的功法——也是很久都没有修炼的《专气致柔》之法。

《专气致柔》功法运转，刹那之间，浑身寒意滋生，绝情弃爱的意境瞬间笼罩。

那一刻，沈秋水再次恢复镇定，变成了那位沉默寡言、凶残可怕的冰山仙子。

而此时，苏离也察觉到了师父的变化，但他没有多想。

这罪月幽魂剑的来历，他还没说呢。

不过他也想好了说辞，常庆给的。

反正常庆就是太吊，什么东西推给他就是了。

简单的理由，也是最无敌最经得起考验的理由。

统子优化的，相当于是统子给的。

那说是常庆给的也没毛病。

虽然苏离如今也很清楚，统子应该更契合苏言，而模拟器更契合常庆。

所以，苏言的身份用普信统，才是百分百实力发挥。

而常庆用模拟器，也才是百分百实力发挥。

交换，或者是混用，就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影响也不大。

这一点，在开局的时候实际上表现得非常的明显。

而现实之中的他，也就是苏离这个身份，对于系统和模拟器的用法，应该是都可以用，甚至是混用，以融合的方式使用。

这一点，常庆在模拟之中就用过，而且是本能的就会用。

一阴一阳谓之道，以系统和模拟器衍化混沌太极，打开古庙之门。

这不就是最好的演示？

苏离看着飞回来的、在他身边环绕着、还发出清悦的剑鸣之音的罪月幽魂剑，陷入了沉思。

“这次又死了，焚箫没折磨，没有阴影，还会上线吗？”

苏离扫了一眼系统和模拟器的收获，心中微微有些期待。

而现实之中。

焚箫在被再次的救活之后，狂怒连连！

“狼叔，开地际分身，带上一颗璇玑魂石，我要那苏言小杂种死！”

焚箫吐着血气，双眼血红，整个人处于极端狂躁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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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