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仙……

奇怪的天地，奇怪的村庄，奇怪的老人，自来到此地，在楚凡眼里，一切都很奇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特别是老人的那一句‘你还是来了’，更令他心神震动，听老人此言，仿佛已然预知到楚凡会来一样。

‘还是’两字，听在楚凡耳里，所表达的意义极大，如此证明，老人是不希望楚凡到来的，但他还是来了。

“于你而言，这里的一切是过去，于这里的一切而言，你是未来，于你自己而言，你就是现在。”老人低下头，脸上的皱纹透出沧桑的痕迹，话语听似玄妙，却又简单易懂：“过去已经过去，但不代表真的消失，未来还未发生，但并不代表没有发生，现在还在度过，但并不代表你在度过。”

“进去吧！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此话，老人的身影无声无息消失，楚凡双眼眯成一条细缝，老人消失时，楚凡根本没有发现一丝空间波动。

这与空间无关，而是真正消失，仿佛天地都能为其所用。

“过去，未来，现在。”怔怔立在原地良久，楚凡才重新平复心情，迈步走入大门。

这座道观很简陋，迈入大门，便是院子，而顺着院子往前走，也就三丈距离，便能走到大殿，而这里也只有一座大殿。

大殿同样很简陋，没有任何光华，却透着沧桑的味道，隐隐间看去，还会发现其上散出一股神圣的气息，若有神明在诵经。

走进大殿，楚凡的身躯蓦然一颤，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

那个人，长发披在肩头，身穿白色的长裙，在大殿里转着经筒。

“倩雪？！”凝望这道身影，楚凡瞳孔猛地一缩，心里似捕捉到什么？但用心去看时，却又什么也没有。

他的心，因这道身影而颤抖，他的身，因这道身影而凝固，他的魂，因这道身影而刺痛。

他想不明白，倩雪为何会在这里，与其说是倩雪，还不如说是和倩雪一模一样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和倩雪有些不同，二人长相虽一模一样，但脸上的神情却迥然不同，倩雪总是一副快乐、活泼、纯洁的样子，而这女子则满脸都是忧郁，转动经筒时，眼神很幽怨。

不知为何，望着这种幽怨的眼神，楚凡的心阵阵抽痛，好像很不愿面前的女子这样。

“我曾做过一场梦。”

“梦中，你是仙，我是修，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真言，那一日，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仙塔，不为修道成仙，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骤然想起这些话语，楚凡猛地抬头望向那大殿内的雕像，其面色大变，这是他第一次露出动容之色，眼皮都在颤抖。

“不可能，这不可能……”望着那雕像，楚凡的心似受到某种事物的震撼，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他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雕像，是一个长发少年，身着白色长衣，不论是眼神还是样貌，亦或握枪的动作，都与楚凡一样。

这雕像，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楚凡。

“倩雪的梦，不是梦。”低语喃喃，楚凡陷入震撼之中，这是他修道至今，遇见的最奇妙之事：“她说她的梦里，我是仙，她是修。”

“仙、仙……”

因这个字，他蓦然回忆起阴阳神对仙的解释，神就是神，仙就是仙，神只是修士强到一定地步，所划分的修为，而仙，早已超出修士的范畴，是另一种无法理解的境界。

曾经，楚凡认为仙只是传说，然现在，他已然知晓，仙不是传说，而是真正存在，只是他所处的那个时代，不知为何，已然没了仙。

“我不相信，这是前世。”眸光骤然大亮，楚凡只信自己，不信前世，这是他的心，是他修道的路。

他不信那雕像是他的前世，但他相信，那转动经筒的女子，是倩雪的前世。

整个世界破碎，一切重新化为虚无，楚凡只觉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吸扯，根本无法反抗，当他下一次放眼望去时，竟发现自己已然离开光轮世界，出现在岩浆上方。

而他的手里，捧着一个蛋，一个被七彩玄光覆盖的蛋。

对于之前的一切，就如同在做梦，但楚凡很清楚，那是真的，将疑惑压在心中，他坚信，自己总有一日会解开这些秘密。

因其手里捧着七彩蛋，那岩浆散出的高温竟无法伤他，低下头，目里精芒一闪，楚凡并未吸收此蛋的神曦。

此蛋会出现在他手，必然有出现的原因。

咔咔、咔咔！

七彩蛋开始破碎，碎裂的蛋壳，化作七彩之光，融入到那蛋内的异兽之上，转瞬后，蛋壳消失，一只龟出现在楚凡手中。

是的，就是一只龟，一只和其余龟一样的龟，看起来毫不起眼，和普通龟没有两样。

望着这只龟，龟也望着楚凡，四目相对，楚凡神情有些诧异，出现的这只龟，完全将他心里的幻想打破。

其心中的异兽，本该是威武高大，强悍无比，一出现就要惊天地泣鬼神，谁曾想，竟会是一只龟。

内心虽有些诧异，但楚凡也没有小看这只龟，能被万兽之灵孕育，能被称之为异兽，可想而知，这只龟绝非表面所见这般普通。

兴许，看似普通，反而强悍，普通就是一种掩饰，在还未成长起来前的掩饰。

“你龟爷爷终于出来了，哈哈，天地任我翱翔，神鬼任我鞭打。”刚一出现，这头龟便大声而笑，声音震动九霄。

“不过就是一只龟。”听到如此狂妄的话语，楚凡望着手里这只巴掌大小的龟，眼神看似有些鄙夷，小声嘀咕，然其内心也很惊讶，这只龟刚一孵化，就能口吐人言，必定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