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松了口气，拿起了三只破碗。

“真是，傻蛋这脑子是愈发不好了。傻呵呵的，害我们好找。”

三人一起朝着云雾飘来的反方向逃跑。

萧凌天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看这位孩童的记忆。得知这一大一小两个少年是因为他是傻子，能得人同情骗到钱财才会带着他。

不过跟在这两人身边，这名叫做傻蛋的孩童并没有受到过虐待。

可是黑云却忽然笼罩而下，神圣气息彰显其中。

少年面露惊恐。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话刚说完，一道刀光，裹挟寒冷的风席卷而来，破开了空气。

身侧的孩童愣住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原因，他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动。

“哥，他们……他们杀人了！”

少年捂住孩童的脸，目光中带着怨恨。

“你记住了，我们今天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人间大帝！是他带来的祸端！”

很多人都不知道，仙人为什么要来灭杀他们。可是少年亲眼见过人间大帝跟仙人的那场战斗，他当时在天界人城里的仙门中当后厨。

其实，那一战，整个天地都有所震动，只是普通人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如果时间久了，或许世间会有传闻。

只是上古一战跟这一战距离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孩童从没听说过这件事：“可是，人间大帝不是一直在造福天地么？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相信那个大帝，他一个凡人，做的事情却触怒了天界！这一切的祸端，都是他引来的！”

两人相互交谈着，下一刻，轰的一声。

是一把铁锤落在地上发出的轰鸣声，撕裂了空气，仿佛锤到了人的心口。

不少的普通人都痛苦得七窍流血，跌倒在地。

距离铁锤近的人，更是直接倒在地上，没了生机。

少年跟孩童不再说话，奋力逃跑。

然而，一道剑光落下，迅速地从苍穹划过，光芒在街道上一闪而过，无论男女，无论年龄，都成了剑下亡魂，它是无差别的攻击！

噗嗤两声。

萧凌天的眼前两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脸上还保持着紧迫的神情。

很快，孩童跟少年的脖颈处出现了一条血痕。

他们在刀光划过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风卷起了残败的草木，同时还带着血腥的气息。

萧凌天回过头，站在原地，身后已是一片狼藉，苍穹之上，灰色的雨降落。

他看到了来自那片云上的仙人，其中有他熟悉的脸，那位杀不死的南境天王，狰狞的脸上带着笑意，那是对杀戮的快意。

萧凌天狠狠地捏着拳头，微微闭目可控制情绪。

“南境天王！”

便在这一刻，在更高的云层中，出现了一道红如火的身影。

“南境天王，若你们还要继续制造杀戮，别怪我不留情面！”

南境天王看向了头顶，冷嗤：“真武女仙？呵，人间大帝已死，你还留在人间做什么？不快回天界受罚！”

“你们这是要与我一战？”

秦云柔火红色的长裙随风飘着，白皙的脸上格外平静。

南境天王猥琐地看着秦云柔。

“大言不惭，天兵天将数百万，你有什么资格对付我们？这样，我给你一条退路，只要你乖乖服侍我，我就……”

萧凌天的脸上顿时杀意弥漫，整个人都沉浸在怒意之中。

周围的空间似有些撕裂。

然而，画面忽转，同时传来秦云柔的声音。

“你的情绪波动太激烈了，那一战，我赢了。南境天王落荒而逃。”

萧凌天微微点头，再看眼前的画面，已经是另一片天地，这里已经是战场。

尸骸遍野，房屋破败，一大片地域已经被夷为平地。

这里本是一个村落！此时哪里还有村落的样子？

晚霞染红了天际，一道殷红的身影，与刀光，从天际飞掠过来。

两人在打斗，一招一式，都带着震天的裂空声。

“云柔！”

那其中一人，不是他的妻子秦云柔又是谁！

而另一边的，则是南境天王。

随着一阵灼热的火光落下，南境天王惨叫一声，痛苦地在空中翻滚了好几下，这才坠落到地面上。

打斗声停止。

甚至连风声似乎都停下了。

“南境天王，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我此番尚且能饶你一命，否则拼了我的性命，我也要将你诛杀在此！”

秦云柔冷漠地看着跌倒在地的南境天王。

云层上，更有无数受伤的天界士兵。

“秦云柔！你也到末路了吧？呵，我告诉你，天人之战不会就此结束的！”

他嚣张的仰起头，眼中更是气焰强盛，即便此时的秦云柔站得很直，他却能明白，秦云柔只是强撑着而已！

萧凌天分明知道这是记忆，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可是他无法就这样站着！

“南境天王！”

他纵身一跃，牵引风云，落到南境天王的面前。

秦云柔微微睁大了眼睛。

“大帝！是你吗？”

南境天王冷哼一声：“可笑，你现在竟然还想着那个死人，不如投降！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不会让你被诛杀的！”

萧凌天狠狠地握紧拳头：“云柔！是我！”

“大帝！我知道是你，你能否出来见我一面？”

“你看不见我？”

便是此时，另一边，秦云柔的声音自天际传来，带了几分空灵的感觉。

“我曾在天人之战中，不止一次察觉到你的存在，原来……原来竟是因为你的能力已经能跨越时间。”

萧凌天抬起头，脸上带着不解，疑惑。

“跨越时间？你是说，这并不是记忆？”

“这确实是记忆没有错，但是，你已经超脱于天地。这世间，最不可撼动的便是时间，储存记忆，我便是截取了一段时间在其中，否则便不会有记忆。”

“我没有这样的感受，超脱于天地么？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出现在你的面前。”

遥远的天际，秦云柔没有再说话。

而面前的秦云柔，站在萧凌天的面前。

“大帝，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

“可惜这一次，天界轮番与我战斗，我实力大减，无法灭杀了南境天王，从今日起，我定会尽力提升，为你守住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