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主的《蜀山》系列的书籍,的确精妙,难以让我等晚辈想象。在他所身处的民国****时期,居然也等写出此等奥妙文章,以供我等后学晚辈拜读。
不过此书虽然内中所述,至今也能为我等品阅,但是书中的,还珠楼主所述的正邪理论,在我看来,却是多有偏颇,甚是袒护峨嵋之意。
原著中除却峨嵋派一家独大外,也仅有同此派交好者最终才能得以存活,余者抛开未出场者,尽皆难逃一死。虽说是大劫正临,但也未免让我难以苟同。
心下感叹一声,看看闹钟,时针早已走过十二点,轻轻放下手中早已翻阅数遍的《蜀山》。尽管此书乃是盗版,内中别字纷纷,也是十分爱护。现如今不要说是原著正版了,即使是盗版之流也是极为罕见。
伸个懒腰,迎身走至窗前,望着眼前魔都这个东方大都市,尽管已是午夜时分,却是依旧灯火通明。不得不让人感叹,物质是发展了,但精神上似乎变得更加的空虚了。
咱区区一个都市小白领,现实中的太多太多的无奈挣扎,实在是压抑得他都快不能呼吸。快节奏的都市物追求,真的适合所有的人么,相比之下,古人那种纵横世间,飞天遁地之意,更加吸引着我。
常常思量,要是真个能够生活在《蜀山》中所描述的世界中,却又是何等的惊心动魄。脑海中依旧盘旋不去的,是蜀山中描述的胜境,内中的情景,带着些许纷乱的思绪,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
昏睡许久,梦中觉得整个人好似被压抑在什么囚笼里一般,说不出的郁抑,努力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脱离梦魇。
不知挣扎了多久,只觉得陡然一震,脑中仿佛响起一声弦断之音,虽不高亢,却着实清晰刺耳。整个人顿时一惊,猛地却是醒了,猛地半坐起身来,两眼似闭非闭,只是依稀感觉四周幽暗不甚亮堂。心中嘀咕道,莫非天还没亮,可感觉却已经被压抑很久了,只是刚刚如梦魇般的情形,着实令人有些恐慌。
心悸之下,口中不由得一阵燥渴,伸手便去拿床头的水杯。
双眼依旧有些朦胧,只是凭着往日的感觉,谁知一捞却是个空,反倒因为施力不当,身子却又倾了倾,半个胳膊支在床头。
只是这床,今日却是感觉这般冰凉,水杯怎么也……
疑惑一起,顿时思绪急转,再加上先前梦魇状况,背后不由得起了一阵冷汗,些许睡意,自然全无。
睁眼一瞧,又是一惊!这哪还是自己的家,分明就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四周石壁之上,安插着一排的火把,照映得整个山洞里,都是一种幽暗昏黄的光亮。
怎么会一觉睡了许久,醒来就成了如此模样。
脑中正在疑惑间,却又涌出一股子对此处万分熟悉的感觉,此处百蛮山的一洞一石,都是我自己当年不辞劳苦,耗费半甲子苦功亲手开辟出来的。
开辟石洞?半甲子?亲手?
天哪!我自出生以来不过才过了二十多光景,便是从娘胎里开始,时间够不上……
不对……刚自惊叹,好似有什么关键问题被我遗漏了……
百蛮山!
就是百蛮山来着,我怎么会叫此处为百蛮山,为什么我会知道此处是百蛮山。
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蜀山》之中!
绿袍老祖-----南方魔教开山祖师,我怎么会知道他开辟洞府的经历……
想到这里,忍不住的,就是一阵头大,脑中思绪纷乱……
“师傅,修炼百毒金蚕蛊的时辰到了,请师傅移驾四况崖主持炼法。”陡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岩洞中回荡起来。
我侧脸一看,跟前不远之处跪着一独臂之人,穿得不僧不道,赤着双脚,个子颇高。虽然因为半低着头,看不清相貌,但这个有显著特征的人,貌似百蛮山独此一号。
此人乃是百蛮山首席大弟子,昔年曾被绿袍老祖无意中咬去左臂,虽后来绿袍内心愧疚,将己身法术,尽皆传授于他,但此人却是日日怀恨在心,未曾忘却。直至日后,终趁绿袍身受重创,终于反叛,俟机夺得绿袍的半截身躯,欺师灭祖妄图索取至宝-----玄牝珠。
据说百炼真身,法力高强,不在绿袍老祖之下,只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宝罢了。
随时知晓此人,但一旦真要说出口来,我依旧还是有几分底气不足,“辛辰子,起来说话吧。”这一开口,却又发现声音都变得细如婴儿,唉~~
果然,那独臂之人闻得话语,立马恭谨的站起身来,只是头依旧低垂着。
他这一起身,不仅让我落实了他的身份,确实是辛辰子之外,更重要的是……
我竟然就是绿袍老祖!
满心震撼,犹如晴天五雷倒劈,整个人不由得都愣呆在那了。
辛辰子静立一旁,待了片刻,许久也不见师傅说话,心中却也多有揣测。莫非自己心迹败露,这老魔要拿自己下手,一时间也是心中忐忑,暗暗凝神准备,以防不备,遭了毒手。
一师一徒,就这么各自有着心思,谁也不说一句,恍惚间,连呼吸之声也无,整个岩洞好似空寂无人,仅有两塑雕像一般。
…………..
任我如何思路急转,眼下却也想不出个头绪,好似也只能自己告慰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那从今天起,我便做一做那绿袍老祖。
况且这等世界,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既然上天能够安排下这等机缘,便是我的良机,绿袍也罢,魔道也好,总胜于往日混混噩噩。念及此处,心中陡然却又是涌生一股豪气,这便是我的一线之机。
定了定心神,想起先前辛辰子所言,好似乃是请绿袍出去祭炼百毒金蚕蛊。
百毒金蚕蛊……百毒金蚕蛊……
嘴中方才叨念两句,脑中自然而然的却是出了原先那位绿袍祖师炼制此宝的缘由、经历等等。
如此,结合自身所知,倒也了解了个通透。
原来昔年绿袍老祖机缘之下,巧得一只六翅金蚕的虫卵,当然初始之时并不知晓所得乃是何物,只是感觉那虫卵之上经常会一阵阵的散发缕缕凶厉之气,这样一来,自然是引起俄绿袍老祖的注意。
于是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那只虫卵孵化出来,所得乃是一只蚕般模样的虫豸,一指大小,金光熠熠,宛若金质一般。如此奇异景象更是把绿袍老祖的心思勾动起来,越发觉得自己得的乃是一桩不可多见的异物。
几番测试之下,那金蚕虽是初生,已然力大无比,刀剑水火更是难伤。要知道绿袍老祖自小乃是其姨母洞玄仙婆带大,虽然后来另拜师门,但是洞玄仙婆那一身玄妙无比的制蛊役豸之法却也学了个六七分。
见此奇异金蚕,自然便想到了最为便捷的役使法门----炼蛊。
可惜,原先的绿袍老祖觉得一只金蚕威力再大,也不过如此,便想以此为基,培育出更多,更猛厉的蛊虫来。这本也炼蛊的两大基准法门之一,倒也算不得错。只是这金蚕不同于别物,如果是自然交配生育,数百年不见得能够生下后代。绿袍老祖于是便依仗秘法,利用百蛮山特有的一种毒物----天蝎,与之强行催合。
虽是自此生出了百万金蚕蛊,但是那作为母虫的六翅金蚕幼虫早已元气大伤,回天无力。可笑,原先的绿袍老祖还自以为得意,自号练就百万魔兵,魔法无边。却不知,若让六翅金蚕真正长成,凶厉之处,堪比地仙,便是神兵利器也难以损其金身分毫。舍本逐末,端为可笑。事后偶然得知金蚕真正来历,已然是悔之晚矣。
如今我为绿袍,这等荒谬之事,自然不会继续下去。这百毒金蚕蛊虽然现今被秘法炼制得也是颇见威力,而且数量有多,少有敌手。但是此物毕竟克星太多,难以依为长城。
我却是要另觅良策,要知道由原先绿袍老祖的记忆得知,此番四九重劫已近,正邪诸派俱都难逃,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妙。
看着站立一旁的辛辰子,我心中一阵估量,此孽徒嫉恨早年断臂之仇,虽然原先的绿袍老祖不知如何已逝,但如今我做绿袍却是要对他早做提防。
脑中念想一转,却是有了些许想法,“辛辰子,你跟随为师最久,也颇得我的欢心。早有心将衣钵传承于你,只是一直在考察你的行径。”说完却是顿了一顿,且看那辛辰子的神情。
先是听说要传他衣钵,饶是辛辰子这般城府极深之人,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欢喜之色。只是继而又闻言考察他的行径,神色却是似乎又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心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是看在眼中,知道他肯定是做过什么大逆之事,瞒着原先绿袍,却也不去说破,继续言道:“幸而你往日所行并无偏颇之处,今日为师便决定就将这百毒金蚕蛊传授于你,日后定要用心祭炼,以昌我百蛮声威。”
一听这般言语,还要传授百毒金蚕蛊,显然是将自己定为衣钵传人,辛辰子心中得意,自是万分,忙翻身跪倒:“多谢师傅,弟子定然不负重托,将我百蛮山发扬光大,统领魔道。”
嘿,这小子野心还不小,还想要一统魔道,看来日后定然不会甘居我下。这等看似有些张狂的话语,我也没有多少心思计较,尔等鼠辈,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不足为虑。
想了一想,不知现今是何时日,却要问上一问。“辛辰子,今日世俗间却是多少日头。”
辛辰子虽然奇怪,为何这老魔为何关心起世俗之事了,但依旧恭敬的答道:“启禀师傅,前朝灭亡,如今正是新朝刚立未久,名号为乾。”
“唔,知道了。为师今日要出门云游一番,拜访昔日几位好友去,这百蛮山的大小事宜就都由你主持了。只是切忌同门相残,违者我定诛不饶。万一真有忤逆向上者,也待得为师归来,亲自惩处。你乃是大师兄,以后也当作表率,可记住了!”我这番交代,却是怕辛辰子一味的排除异己,独自尊大。
一听此等言语,辛辰子脸上顿起欢欣笑容,恭声应道:“弟子必定不负师傅厚望。”
“嗯,你且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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