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子的屎很珍贵也很稀少，而且可叠加使用，但不可以重复使用，必须一步到位，拉在哪里就是哪里，绝不许挪地儿，就算挪了也毫无功效。

比如，之前那半个手指肚大小的地方，第二次拉的屎并没有拉在那个位置上，而是被艾瑞安拿小木条挑去到上面，结果，凹槽一点也没有变化，于是趴在水晶棺盖上的彼得有了新任务，看住小虫子拉屎，只要有动静，立即挪去到凹槽里拉。

幸好小虫子在每次拉屎前都有预警，需要静止一会才排便，于是，彼得便趁着这功夫，把小虫子挪去到凹槽里，让它准确无误地将屎拉在其上层层叠加，凹槽的面积与下陷速度渐次扩大，希望就在前方。

如今，谁也不会在意小虫子啃了多少水晶，而是拉了多少坨屎，可惜，小虫子进食和排便都极有规律，进食一整天，拉屎只一坨。

虽然了解小虫子的进度，可艾瑞安还是难以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每天都要无数遍地守住小虫子，一会儿看它啃食水晶，一会儿又看那盛着虫子屎的凹槽又陷下去多少。

空灵兽比艾瑞安还幼稚，除了定时出外去到北巫谷和塞外西川进食，还有去莥塞河为彼得打鱼吃外，剩下的时间里，便一眨不眨地守在水晶棺旁，不用彼得动手，定时挪小虫子过去拉屎，然后继续看小虫子吃水晶。

“菲力，难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不感到开心吗？”

当艾瑞安告知菲力如此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时，菲力的反应太过于平静了，他只是勾动唇角露出个似有似无地笑容来，接着便陷入沉思，一点兴奋的样子都没有。

“你说什么？”

在艾瑞安再三的追问下，菲力还是没有注意到艾瑞安到底在讲些什么，他神思恍惚，看起来心事重重。

“菲力，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艾瑞安问菲力，她从菲力的反应里看出来，他遇到的应该不是小麻烦，而是极大的麻烦，“请你诚实的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对上艾瑞安关切的眼神，菲力眨了眨眼，努力将神思抽回，“没事，艾瑞安，我只是最近感到有些累……”

向来精力十足的菲力突然喊累，艾瑞安抬手摸了摸他光滑的额头，发现一点也不烫。

“怎么会觉得累呢？是不是那边的政务太忙，每日夜里又要跑来见我，把你累到了？”

“也许吧……”菲力握住艾瑞安搭在他额头上的手，仰躺回床上，“所以，我可能要睡一会儿，艾瑞安，很抱歉。”

菲力面露疲色，却一再请她原谅，艾瑞安心疼不已。

“菲力，只管睡吧，让你如此辛苦奔波，该是我说抱歉才对，只要能让我看着你，守着你，就算你睡上一整夜，我也是幸福的。”

抱艾瑞安入怀，菲力缓缓合上眼睡了过去，一觉便睡到天蒙蒙亮，艾瑞安不得不叫他起来。

“菲力，该回去了！”艾瑞安担忧地拍着菲力的脸，叫了许久，才把兀自沉睡的菲力叫醒。

“哦，怎么这么快就要天亮了？”菲力迷迷糊糊地爬起床，去到窗前伫立片刻，等到脑子清醒些，才回身抱住艾瑞安吻了吻她微凉的唇。

“你真的没事吗？菲力，你看起来很没精神。”

“不，没事，艾瑞安，你别太担心了，只不过是我有些累……我该回去了，今天晚上见。”

目送菲力乘着驰爱远去，艾瑞安忐忑不安，菲力最近太反常了，或许自己不该再让他如此奔波，得想个办法，让菲力同从前一样，隔一天有一夜充足休息才行。

“艾瑞安，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空灵兽和彼得只顾关心小虫子，只有盘龙发觉到了艾瑞安的不对劲，她太安静了，而且总是走神，坐在靠背椅里，眼睛盯住一个地方，直直地呆愣着，好半天不眨一下。

“哦，没什么……”艾瑞安悄声回答着盘龙的问话，挪动了下发酸的身子，“只是最近菲力总是说很累，而且，他昨天夜里居然睡了整整一夜，醒了也还是没精打采的，我很担心他。”

“或许是他来回奔波太累了，要不然还是我入到你梦中，由我来保护你，让菲力如从前那样，隔一天便有一夜好眠如何？”

“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是菲力有时会很固执，我需得今夜同他商量下，然后我们再行动。”盘龙道出了艾瑞安的心声，她也很赞同盘龙的主意。

“好吧，今夜我同你一起入梦，同菲力谈谈，让你如此担心，他也该听话才是。”

“好……”艾瑞安痛快答应下来。

“那么，我们把权杖应该交由空灵兽保管……”盘龙说话时，故意加大音量，霎时叫醒眼睛盯住小虫子看到发呆的空灵兽。

“什么事？你们在说什么？”空灵兽只听到盘龙叫他的名字，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听清，茫然地问着话仿佛呓语。

“我们想让你在今天夜里负责照顾小魔王。”

关于艾瑞安让他今夜负责照顾小魔王的事情，空灵兽表示可以，不过，他很好奇原因，“不是一直由盘龙照顾小魔王吗？怎么突然想到让我照顾？”

艾瑞安也不隐瞒，将情况告知空灵兽，“当然可以，一定要告诉菲力他得听话，大家都盼着他能健健康康地回来呢。”

始终在打盹的彼得，听到说话声也睁开了眼，等到他听完艾瑞安的讲述后，很是严肃地告知艾瑞安。

“艾瑞安，我想是菲力的精神体受不了长时间脱离身体，因此而出现了虚弱状态，如果还不抓紧时间救菲力出来的话，恐怕菲力便要离死不远了……”

彼得的知识渊博，他既然如此讲，那么菲力的情况肯定是不容乐观的，艾瑞安于刚刚见到的一点希冀中跌落下来，心情灰暗得无以复加。

“难道厄俄斯始终保持安静许久不曾露面，就是因为知晓菲力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迟早我们会因为生死之难事而向她投降吗？”

空灵兽急得团团转，盘龙也被彼得的话吓到目瞪口呆，他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当了护国神兽许久，却从不懂什么精神体，直到彼得的一番言论才让他明白，原来精神体竟会有能量耗损到消失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