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专业病毒研究九年。”章逸调取到了司琪的相关履历。她生前留下过的工作照和集体照。

丁一一张张地取过照片，希望能从司琪留下的有限交集资料中，找到那个纹着双水母的神秘人物。

“这是哪里的照片？”丁一顺手取过一张多人集体合照拿在手里。章逸也在合照里。

“你也是复旦毕业的？”

丁一用余光回瞥了他一眼。

“综合身高，眼部参数，眼袋纹和眼角微小的笑纹，只有这张照片里的四个人超过了68%以上的相似度。”

“所以，我还需要把他们都找出来，一个个调查辨认过。嗯，这个人是谁？”丁一指着照片里，站在章逸身后的男人问道。

“李可文？好像听过这名字，他的职业是什么，也是生物黑客？”

“什么？”丁一听过这个词语，便感觉糟糕。

......

男人在立柜前脱去白大褂，印着野口制药的标志。胸前的中文工作牌上，标写着他的名字，李可文。

“别吃鸡蛋豆腐。”李可文冒出一句话道。

.......

李可文坐在靠窗的桌子边，味千拉面的红色灯笼挂在雨中。机器人厨师的流水线效率极高，两分钟后，服务员就端着碗面上来。他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在玻璃上呵着热气，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涂鸦。

“我们认识？”丁一咳咳嗓子道。

“你，认错人了。”丁一双手不自觉地藏进腋下，装作若无其事，保持镇定。这没理由，他已经切过脸骨，为的是专门改变面部特征参数，躲过所有面部可视搜索识别，生物黑客的链接搜索和公共安全系统都读取不出才对。

“既然你愿意浪费时间，那请便吧。”李可文停驻筷子，神秘地笑了笑。

“你刚坐下开始，就在读取我，搜索对比度。查看我的隐性纹身，目的性表现太明显，你是专程来找人的。”

“你的食谱里，每天吃面的概率是224.8分之一，你在这座城市这个时间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概率，你知道是多少吗？不如来谈谈，你是通过什么方法找到或者跟踪了我。”

“需要我来演示一遍吗，当你坐下来后，你会怎么开口，所有你可能会说的下一句话，在我的思维里，都带着出现的概率。你找对人了丁一，找到了李可文，就不再需要一个个地试探名单上后面的其他三个人，你迟早还是会发现这一点。”李可文打断了丁一，直截了当。他伸出双手，拇指下，隐约在热气中浮现的双水母纹身。

“最少，我知道你会来到这里。在李森正死后，你一定能把我找出来。”

李可文努了努嘴，“戴上里面的东西，你就能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了。”他示意丁一打开手边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并不是隐形眼镜，是虹膜神经连接薄膜。

“对。你会产生这样的警觉，然后你意识到我已经猜到你会产生的警觉。同时我会看破你刚产生的意识。而你又产生了识破意识的意识，可是我仍然能看到你自以为是的想法。于是你在我猜到你所有意识之前又产生了新的认为；最终，我们会在拉面馆里达到零和博弈，纳什均衡态。难道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李可文合握着双手，点了点头，和颜悦色。

“当你掏出枪后，你走不到市政广场。”李可文一脸满不在乎。

“别自大了。你之所以还能安全地走在大街上，是因为顶着一个伪造的身份，和改变了参数的脸，以骗过公共安全系统遍布的智能探头。如果现在，我通过生物神经控制网络，校正新的特征参数，在逻辑上瓦解你的伪造身份，让公共监控系统认出你，你又能走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