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次阿方斯提及了加莱六义士,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故事,让莫里哀非常感兴趣,还启发了莫里哀的创作灵感;所以在回信中,莫里哀决定依托加莱六义士设定一个全新的故事梗概:
以加莱六义士的故事为开幕,引导出剧本主角为国家开发全新火炮的整个故事;并且把一些人物也设定出来:伟大的国王、热爱国家的主角、发掘主角的忠臣、中伤主角的奸臣、维护主角的贵族、阴谋毁灭主角的敌国间谍等。
这不是瞌睡送枕头?阿方斯觉得,再没有比莫里哀提出的这个爱国人设、对自己更有帮助的故事了!当然了,现在他跟科尔贝尔还在斗智斗勇呢,当然不能给科尔贝尔立牌坊;必须改,阿方斯决定建议莫里哀,把给科尔贝尔的角色改成媚上邀宠的幸臣,篡夺认识主角的功劳请功;
而中伤主角的奸臣,这就有些过于削勒泰利埃公爵的颜面了,目前阿方斯跟他也没什么瓜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阿方斯建议莫里哀,把他改成赌气的昏聩老臣;这样既达到大公主嘲讽勒泰利埃公爵的目的,又使得不过度中伤勒泰利埃公爵,毕竟在路易十四心目中,他还是算忠臣的。
另外,阿方斯又给莫里哀提供了一个新的角色:一个是到处销售火炮、为主角获取资金的女主角;不用说,女主角就是安了,必须写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让路易十四觉得,把爵位颁给安也是顺理成章的...
隔天一早,阿方斯就把给莫里哀的回信给了阿尔弗雷德,让他送去给小威廉、替自己寄往巴黎;又让安带着裁缝去酒店拜访茱莉亚,顺便做一身新裙子送给她,以便于为成衣铺子争取荷兰的市场;
而后,阿方斯又去了威尔·莫蒂家里,把他请到市政厅去见戴伦·德赛,三人统一好口径,以便于诱导茱莉亚把手中的舰队拿出来...
谁知到了下午,就有人来报:里埃又一次来加莱了!
里埃在这个时候来加莱,这说明科尔贝尔伯爵大概率是妥协了。但现在小威廉的信已经寄出去了,这会不会让科尔贝尔感到被羞辱,一怒之下又反悔了呢?无奈之下,阿方斯先让人去告知小威廉,想方设法截下此前寄去巴黎的信件;然后才匆匆返回家里,去见一见刚刚抵达的里埃。
“阿方斯,没有你,我这次就算完了。”甫一见面,里埃就拉着阿方斯的手激动道。
“爵士没事就好,请坐,不知道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阿方斯笑道。
“您先看看这个。”里埃首先掏出自己的新委任状,递给了阿方斯。
“布洛涅财政专员?”阿方斯打开一看,倒是没想到,科尔贝尔会任命里埃担任这么一个职位;虽然其主要性质在于监督布洛涅的税务情况,但这不是白送阿方斯他们一个监守自盗的机会吗?
“是的,这个专员是督导加莱税务情况的,我觉得应该对您的生意有所帮助,就给答应了下来。”里埃谦虚道。
“如此看来,伯爵还是在想方设法,要求加莱募捐这批物资?”阿方斯把委任状重新递给里埃道。
“不是不是,伯爵的意思是、从加莱的税务中扣除这部分支出,以便于尽快铸造火炮,想让您务必在一个月内交付火炮。”里埃连忙回道。
“从加莱的税务扣除?200门火炮的物资成本在5万利弗尔(没那么多,但之前市政厅就是拨了5万利弗尔给阿方斯,自然也要从税务里面扣这么多),撇开今年不说,这是最近三年加莱的全部税务收入。”
阿方斯意味深长回道:“您认为,加莱今年的税务收入,会达到以往三年的收入吗?”
“应...应该没问题吧?”里埃尴尬道,反正从他几次来加莱的感觉,这儿的贸易量已经迅速放大了好几倍。
“不知道您有没有关注过里昂?200年前就是人口3-4万人的大城市,其一年的税负不过两三万利弗尔;在历代国王的支持下,花了近一百年的时间成为南方最大的城市,税负从几万提升到200万左右,人口则达到十万左右。”
阿方斯笑道:“您瞧,近一百年的时间,在国王的照拂下,里昂也仅仅增长了不到一百倍,平均一年增长不到一倍,您认为加莱的市政厅比里昂更伟大?比巴黎更伟大?还是比陛下更伟大?”
“咳咳...不...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吧?”里埃尴尬道。
“这却也是必要的思考,如果您认为,加莱的财政可以拿出这笔钱,不妨去市政厅说一说。”阿方斯笑道:“看在我的面子上,没人会嘲笑您的。”
“咳咳...但...”里埃尴尬的看着阿方斯,他也没想到,只想着可以用税务去抵消,却没成想,加莱竟然拿不出这样的税务收入...
“现在国家正在取消包税商,连向包税商预支税收也显得困难;我认为,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阿方斯笑道。
“那...那现在?”里埃尴尬的捏着委任状,他知道阿方斯有钱,可也不能让阿方斯掏钱去补这个空缺不是?
“我觉得您可以这两天去一趟布洛涅,了解一下周边地区的税务情况,看看是不是可以申请、挪用布洛涅的部分税收来填补这个空缺?如果不行,我们再想办法。”阿方斯笑道。
“这...”里埃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在布洛涅毫无根基,又怎么可能从布洛涅手里挪用他们的款项呢?
“还不行的话,我一会去见见戴伦叔叔,我们讨论一下怎么办吧。”阿方斯笑道:
“您不妨去酒店先休息一下,晚上我举行一个宴会招待您,另外也把本地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邀请过来,跟您见一见?”
“这...也好,那就拜托您了。”里埃听出阿方斯的送客意思,连忙站起身来,又对着阿方斯低声道:“请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当然,您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阿方斯笑着跟他握手道。
“另外,伯爵让我给您跟安小姐各自带了一封信。”里埃又掏出两封信递给了阿方斯,又继续说道:“我从没在伯爵那儿提起过安小姐,我也不知道他为何知道。”
“也许还有人跟他说过。”阿方斯点点头接过信,实际上那个人就是他自己,要不是他给科尔贝尔写了信,没头没尾的表示要把爵位让给安,科尔贝尔也不会提到她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里埃告辞道,阿方斯将他送出家门,回来便把科尔贝尔给自己跟安的信分别拆了开来!
出人意料的,科尔贝尔给阿方斯的信只有一句话:我很乐意成就朋友的一段浪漫爱情;
而给安的信,却是长篇大论:他是如何羡慕安拥有阿方斯这样的情人,又提及阿方斯愿意把本属于自己的爵位让给安,表示非常乐意于成全他们;希望安跟阿方斯去巴黎一趟,以便于在巴黎为安授封!
这就显得很清晰了,阿方斯如果是朋友,那转让爵位的事情就能谈,反之就不要想了;而他告诉安,不过就是加大阿方斯的压力,你可以跟我谈崩,但你女人是什么想法,我就不知道了?说到底,还是逼阿方斯就范。
不过阿方斯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不就打平了么?阿方斯让小威廉写信去敷衍柯尔贝尔,这时候柯尔贝尔又写信来逼阿方斯配合,那大家就当是隔空过招、平分秋色了。
阿方斯让阿尔弗雷德替自己把两封信都交给安,就自己转头去市政厅找戴伦了。
柯尔贝尔此番试探加莱的财政情况,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应该严加提防;既要把财报做到正常增长的极限之内,还要加紧申请功劳,让整个加莱的官僚群体加官晋爵、维护好加莱的“官商友谊”。
很快,加莱的大小头脑人物就都来到市政厅开碰头会了,身为本地议员的阿方斯跟弗朗西斯,也同样成为与会成员。
“今天请大家过来,是因为巴黎那边,已经有消息了。”戴伦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道:“这是一个好消息,巴黎那边,不需要我们追查那批物资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闻弦而知雅意,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就有人高兴道:“好啊!这么说,巴黎那边愿意出钱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如果巴黎愿意出这笔钱,镇长先生,不会仅仅说成“不需要我们追查那批物资”的,是吧?”另一位却没有这么乐观,看向戴伦问道。
“确实如此,巴黎依旧是一毛不拔。”戴伦点点头回道。
“啊…这…那意思是…火炮不铸造了?”另一人愣了一下问道,看向阿方斯,意思是之前付给阿方斯铸炮的钱…还能不能退回来?
“也要铸。”戴伦开口道,也不再跟他们猜字谜了,直接摊牌道:“巴黎希望用本地的税收,去支付这批物资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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