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机和富哥用户001在底楼接待室。”

李·达顿向睡觉睡到自然醒，日常中午十二点起床的白辰汇报。

“多尼·山德斯来得最早，天刚亮就到公寓请求拜访，佩佩·收割机倒是上午十一点才来。”

白辰点点头。

“李。”

“我记得你有假期吧？”

“不回达顿牧场？”

“或者到别的地方玩玩？”

白辰一边洗漱，一边问。

自从李·达顿进公寓。

就没见他放过假。

“不想回去，感觉没什么意思。”

“过去我只想和达顿祖先们一样，好好养牛，好好把牧场传承下去。”

“现在看来，这想法太蠢了。”

李·达顿靠在门边，精心打理过的脸上充满了自嘲。

养牛佬再会养牛。

也不可能把达顿牧场送进太空。

在眼前这个引领命运老司机手搓的文明迭代面前。

达顿牧场代表的养牛佬，已经完全跟不上时代的节奏。

万幸的是，在关键时刻，达顿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打不过白辰老钱，那就加入白辰老钱。

达顿养牛佬不但没有变成被时代抛弃的可怜虫。

反而搭上了白辰老司机的快车，一跃成为蒙大拿，怀俄明一票养牛佬中，最耀眼的存在。

李·达顿对此感激涕零。

他已经在达顿们面前发过誓。

要用余生来回报白辰对达顿家的提携。

当然，他不回达顿牧场的原因还有一个。

那就是破乡下哪有纽约大都会好玩。

这边谁不知道他是白辰的工具人。

比连装逼都没有多少施展余地的老家，爽了不知道多少倍。

等他父亲约翰·达顿成为蒙大拿州长，等他小妹贝丝·达顿成为州参议员，他再回去也不迟。

“随你。”

白辰从冰箱里取出一份白辰板砖。

这东西口感一言难尽，和啃砖头差不多。

但有一大好处，就是管饱省时间。

他在李·达顿的护卫下，来到底楼。

此刻的接待室内，富哥用户001多尼·山德斯正焦躁的走来走去。

来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佩佩·收割机，则翘着二郎腿，斜靠在蒙大拿牛皮手搓的新沙发上，捧着手机笑得像个二傻子。

“白辰先生！”

看到白辰，富哥用户001略带拘谨的向他打招呼。

佩佩·收割机则注意到了白辰手里的白辰板砖：“今天的白辰板砖，有没有高级广告商赞助？”

白辰看向了李·达顿。

李·达顿摇头：“最近半个月都是公益广告。”

佩佩·收割机顿时放弃了啃板砖的冲动，她还是随便吃点小零食，晚上再吃顿正经饭吧。

“多尼想知道你的看法。”

“是，白辰先生！”

多尼·山德斯看起来更拘谨了。

白辰随手将内置白辰板砖的饭盒放到桌上。

“我的看法是太空版夜之城，目前来说根本不现实。”

多尼·山德斯额头上顿时出现了冷汗。

佩佩·收割机也收起脸上的嬉笑，从兜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速写本，开始记录。

白辰撕开白辰板砖的包装，一边准备吃饭，一边说：“一千五百亿美元这个数字，只是完全没考虑通货膨胀，没有计算一切配套的蜂巢核心框架到轨成本吧。”

“整个项目的总投入至少上万亿美元。”

“而这蜂巢核心框架，目前还只是一份PPT，甚至连具体参数都没有。”

“不存在实现它的技术流程，不存在验证它的可行性报告。”

“这就是一份用ONLYAI生成的空气。”

白辰声音不大。

态度平和。

也没有训斥对方的意思。

只是简单的阐述了一下事实。

可对于富哥用户001的多尼·山德斯来说。

就像是当头一棒，将他发热的，飘飘然的情绪，一棒子灰飞烟灭。

剩下的，只有已经湿透了整个后背的冷汗。

“白辰先生，我···”

白辰摆摆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道歉。

白辰开始啃板砖。

啃了几口，口感一如既往的妈惹法克。

他从李·达顿手中接过一瓶矿泉水。

喝了一小口。

这才接着说：“在实施太空版夜之城这等规模的分布式工程之前，更实际的办法，是先往太空扔一个规模缩小无数倍，具备实现可能性的验证品。”

一旁的佩佩·收割机第一时间接口：“就像是祖国人2077在夜之城落地前，先修一座狗镇？”

“嗯，太空版道格·唐，听起来也不错。”

白辰继续啃板砖，继续摇头。

“狗镇的规模也太大了。”

“要我说，一个太空酒吧更合适。”

“用可容纳十人的太空来生酒吧，来验证整个工程的可行性。”

“PPT可以弄得很大很大。”

“但如果你想将PPT的幻想变成现实。”

“就必须放弃拍脑门儿一口气搞个太空版夜之城的幻想。”

“从太空版来生酒吧开始。”

“验证你PPT里的构想。”

“完成相关的智能合约。”

“厘清整个流程。”

“克服所有痛点。”

“探索，证明，可以用BUG仙人POW工作量证明网络，集全世界所有参与者的力量，在参与者与参与者完全没有任何信任基础的前提下，通过BUG仙人体系，实现去信任化的基础上也能将来生酒吧送进太空。”

“这，才是我认为的可行路径。”

多尼·山德斯连连称是。

佩佩·收割机飞速在她的小本本上记录着。

“老板，我明白你的思路了。”

“先用一个规模极小版的来生酒吧，探索，固定，验证整套流程，从基础的智能合约到相关蜂巢结构的各种技术。”

“确认PPT里的各种思路具备可实现性后，我们再正式启动太空版夜之城。”

“对。”

“目标再高，也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才可以抵达终点。”

“多尼，你的想法很好。”

“但仅有想法，远远不够。”

“在可承受范围内做起。”

“才有机会将你的想法，变成现实。”

多尼·山德斯深深吸了口气。

受教的他向白辰致敬：“明白了，BOSS！”

白辰挑挑眉，转过脸面朝佩佩·收割机。

收割机嘿嘿嘿嘿：“没错，老板，你才是富哥和他的小伙伴们公司的真·BOSS！”

“是啊，BOSS，没有你，我就算小伙伴再多也毫无卵用。”多尼·山德斯非常有自知之明。

他自嘲的说：“毕竟我是山德斯废物3号，我的小伙伴都是旗鼓相当的对照组。”

“现在，我虽然在全人类面前装了一波。”

“可正如BOSS你提醒的那样，想要实现还是得从太空版来生酒吧做起。”

他发自肺腑的感慨起来：“我现在也许会得到山德斯，得到华尔街纽约老钱等人的帮助，但和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合作，绝对不如跟着BOSS你。”

“佩佩·收割机，比尔·达克，沃尔夫冈街区对照组，甚至是叶堡这座人口已经超过五百万的大城，都证明了跟着BOSS你，才是我唯一的选择。”

白辰吞下最后一口白辰板砖。

喝光瓶子里最后一口矿泉水。

“多尼，干就完事了！”

多尼·山德斯重重点头。

“嗯！干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