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嘈杂不断,手握还在滴血的鬼头刀,李长寿的目光望向台下。
饱受常家欺压的百姓们欢呼雀跃,有一断了腿,花白头发憔悴不堪的中年人,热泪盈眶,连连磕头。
李长寿想起了他是谁,在走马灯中王珠儿的父亲王屠夫,被常伟祸害的百姓之一。
看来这常家在长乐县,确实是个毒瘤,这个年轻县令也不简单,一封书信居然能将根深蒂固的常家铲除,要么是着实有能力,要么是背景不凡。
心中思考着,李长寿来到台前复命,年轻县令陈望轻轻点头道:“回头来县衙领赏钱吧。”
刽子手这一行,除了每月县衙发放的基本俸禄之外,每行刑一个人,会赏二两银子。
可以说如果在多事之秋,一个刽子手每月的俸禄,连县太爷都比不过。
剩下的事,不管李长寿的事,县衙的衙役会将斩首的尸首带走,送到缝尸人那里,尸体完完整整的缝好之后,才能下葬,免生祸端。
有家人还或有人收尸,就交给他人,没有家人就送到乱葬岗,席子一卷,埋了。
整个常家都被抄了,就这常家的所作所为,整个长乐县的百姓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别说收尸了,不半夜去刨坟就好的了。
李长寿拿好自己的鬼头刀,准备先回家,回头再去县衙领赏。
他也得吃饭,有银子才有饭吃。
离开之时,李长寿无意间看了一眼那齐苘氏一眼,女子柔弱不经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楚楚可怜的气息,让人怜惜不止。
联想上她的遭遇,怕是哪个男人都得心生一种疼惜和保护欲,只有李长寿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女子扭头看来,与李长寿视线交织,柔柔一笑百媚生。
李长寿的脸上立刻露出痴呆表情,脸红不已,回应呆呆一笑,随即扣着脑袋离去。
转身之后,表情瞬间一变,眼神冷冽。
这女人好有问题,那一眼自己的心神居然不受控制,想要靠近她,身体还起了反应,只是这个想法刚刚涌现,身体中的浩然正气让他为之清明,为了不显异态,李长寿没有久留,转身之后大步离去。
“看来是个妖物。”
凭借脑海中的记忆,这个世界修炼邪气的邪修,还有不守规矩的妖物,那齐苘氏怕是其中之一。
走在街上的李长寿思考着,这齐苘氏也该算是罪大恶极,毕竟齐家一家十三口因她而死,自己得想办法砍了这妖女,以免她在害人。
只要做心中无愧之正事,李长寿身体中的浩然正气就能增长,虽然李长寿现在还不理解这浩然正气有何具体作用,但从刚刚浩然正气能让自己从那妖女迷惑中清醒,大致知道这是不俗好东西。
回到家中,李长寿仔细检查,家里没人之后,才紧闭房门,从怀里掏出三枚丹药。
两枚增寿丹,还有一枚能够使白骨生肉,断肢重生改变体质的九转回元丹。
李长寿这具身体,从小就虚弱,能活到这么大,也算是福气。
这三枚丹药正好有用。
李长寿一骨碌的塞入口中,没咋咀嚼,丹药入口化为精纯药力,流入四肢之中,不到片刻,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仿佛在颤栗跳动。
一股奇特,说不上来的感觉,在自己血脉之中流窜,他的体温迅速上升,开始冒起一阵又一阵的白色雾气。
李长寿坐在凳子上皱眉忍耐着,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斩刑结束,县衙衙役将常家父子二人的尸体收走,聚拢看热闹的百姓也散了。
张屠夫家破天荒的降半价,让街坊邻居来买肉,不为别的,只为个高兴。
罗掌柜家的酒楼,破天荒的多了好几桌酒席,说是今天自己逛街捡到了一文钱,就要请客庆祝。
长乐县人声鼎沸,百姓欢腾。
新上任的年轻县令陈望望着这一幕,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微笑着谢绝了百姓们鼓足勇气邀请他吃饭的举措。
而是对着身边随从的范坚强说道:“回到县衙,帮我把历代的卷宗翻出来。”
范坚强一愣,有些惊喜道:“大人,您是想重审那些冤案错案?”
“长乐县的百姓太苦了,一个常家毁了多少人,本官来了,就要还着长乐县一个朗朗乾坤,罪人恶人,心中窃喜者,自以为逃脱之人,本官都不会放过。迟来的正义,只会更加严厉。”
范坚强看向这位年轻县令的眼中只有敬佩,同时又默默的感觉到一丝胆寒。
前任县令当任的时候,其中多少冤案惨案,有多少人该千刀万剐,但在那王县令的操作之下,逃脱律法逍遥法外。
范坚强身为捕快肯定知道,但他只能保证自己不和他人同流合污,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捕快,就因为此事还在县衙中饱受欺凌,直到这位年轻县令来了,才有了出头之日,成了少有几位没有被除名的捕快之一。
如果要重审之前的那些案件,怕是得要不少人掉头,李长寿那个小子,有的忙了…
齐家府邸。
偌大一份家业,如今全被一个女子继承,是齐家唯一活下来的儿媳,齐苘氏。
看起来柔弱的女子,打开院门,进入其中,一路回到了内院,院中阴风阵阵,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女子却丝毫没受影响,反而坐在空无一人的大院中自言自语道:
“你确定你抽了那小子的魂给姐姐报仇了?”
旁边的院落中,一只灰白花色,断了尾巴的狐狸从角落中窜出,一跃到了桌上。
她有些惊疑的问道:“那小子没死?”
“不仅没死,还在今天的刑场之上,砍了那常家父子二人的头。”
“不可能。他的三魂没了七魄,按理来说,当晚就得没命,怎么会…”
齐苘氏语气阴冷道:“你确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姐姐,我十分确定,那夜我只是使用了一点媚术,他就已经沉沦,如果不是我被他那老爹伤了,狐狸尾巴漏了,让他察觉了,逃到屋内,早就把他的心掏出来,送给姐姐了。”
齐苘氏柳眉微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没有细思。
“你的伤好了吧?好完了的话就再去一趟吧,把他的心带回来,他父亲砍了姐姐的头,就得拿他们全家人的命来祭献。”
“好姐姐,等我的好消息吧。”狐狸奸笑一声,一跃上房梁,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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