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筱凤笑容灿烂,一蹦一跳地像只花蝴蝶一样飞进林子里,萧聪、欧阳寻和宇文丰都静静地跟在后面,似乎故意与其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走到土手掌之下,冷筱凤笑吟吟地挑逗道:
“哟,这是怎么了,星二少爷,你怎么不跑了。”
“筱凤妹妹,我知错了,你把我下来吧。”
星流云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假的不能再假。
“哟,这事你可找不着我哦,又不是我把你拘禁起来的。”
“好妹妹,你帮哥哥求求情,霸天最听你话了。”
冷筱凤人畜无害地摇摇头,嘟着小嘴一脸认真道:
“不行,霸天他太笨了,他听不懂我说的话。”
星流云扭脖子蹬腿又挣扎了几下,大叫道:
“臭丫头,你把我放下来,我要跟你单挑!”
“哎哟,星二少爷,您要跟人家一个小女子单挑,您好有出息哦。”
星流云在土手掌里哭丧着脸,妥协道:
“冷大小姐,我不跟你单挑,你放开我好不好。”
“嗯~”冷筱凤轻咬着右手食指,稍加思索,“不好。”
星流云软硬兼施,但招招都不好使,他生无可恋,一脸衰相,
“到底怎样你才肯放我下来。”
“嗯,叫声姑奶奶吧。”
“我要是叫了你这声姑奶奶,那我爹颜面何存,你爹又情何以堪!”
“你叫我一声姑奶奶,关你爹跟我爹什么事,不想叫就算喽。”
冷筱凤秀艳一冷,转身就要走。
没走出几步,便听到星流云在身后半死不活地喊道:
“姑奶奶……”
冷筱凤转过身来,将一只手竖在耳朵旁:
“大声点,没听到欸。”
“姑奶奶!”星流云近乎要歇斯底里了。
“哎~”冷筱凤如愿以偿,拉着长长地调子回应道,“大孙子以后可得好好听话喽,再没大没小,姑奶奶打你的小屁股!”
说着,冲霸天粲然一笑,打了个响指。
霸天再次抬起一只熊掌,往地上一按,禁锢星流云的土手掌应声而解,哗啦啦塌成了一滩干泥。
星流云三手两脚扒拉开挤在自己身边的土块,抽身而出快速走到草地上,不停地打扑着锦袍,样子狼狈而又搞笑。
“哼,好男不跟女斗,陪小聪相骑要紧!”
他给了冷筱凤一个大大的白眼,撅着嘴背过脸去。
“嗯,大孙子说的是,来,小聪,去霸天那边吧。”
冷筱凤老气横秋,看也不看星流云一眼,伸手冲霸天那边推了萧聪一把。
萧聪一时没回过味来——怎么感觉她不只是星流云的姑奶奶,而且还是……他扁扁嘴,咽了口唾沫,心想着连星流云都治不了的小女人,就他这点道行,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随即走到霸天身边,咬破食指,将一滴鲜血滴在了霸天低垂下来的额头上,为了以防万一,这一次他故意将鲜血里掺了一丝《修罗十三式》的道力,他觉得上一次与游云相骑失败,应该就是拜此所赐。
果然,一阵绚丽光华过后,霸天轰然倒地,不过只是昏迷不醒,还没到游云那般口吐白沫的吓人地步。
冷筱凤跑到近前,看着倒在地上的霸天,狐疑道:
“不会吧,霸天可是我祖爷爷四百年前从万壑谷带回来的,连他也配不上你?你萧家这血脉也太可怕了吧。”
“什么,万壑谷!当初你爹不是说是在十几年前偶然得到的吗?”萧聪一听,竟急了。
冷筱凤一听,赶紧捂住了嘴,眼睛往两边瞟了两瞟,微不可闻道:
“坏了,说漏嘴了……”
“我去!万壑谷!那是什么地方,你冷家祖爷爷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往家带,佩服。”
星流云抱拳一拜,落井下石道。
“去你的!我祖爷爷当年是在万壑谷外围遇见他的,当时他身受重伤,我祖爷爷看他可怜,才将它带回家来的!”
“然后一来二去他就留你们家了,是吧。”
星流云幽幽道,微微的调侃中尽是欢愉。
“不是!星流云,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是它自己要留在这里的。”
“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们也不知道事实是怎么个情况,不就是万壑谷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看着一脸贱气的星流云,连萧聪都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家伙,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嘞!
“星流云,你……”冷筱凤百口莫辩,气得直跺脚。
大仇得报,星流云脸上说不出的得意,但堂堂星家的二少爷,终归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他轻轻拍拍冷筱凤的肩膀,嬉笑道:
“姑奶奶,既然你家霸天也受不住小聪的血,看来真的没什么事儿嘛,倒是你祖爷爷,他老人家是不是吹牛掰了。”
冷筱凤也被星流云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幽默给逗笑了,
“什么你祖爷爷!那是你天祖,没大没小。”
说完,笑着跑开了。
星流云一时哑然,半晌,嘟哝道:
“吆喝,这小妮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
霸天是在半柱香后醒来的,当它再次人立而起时,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霸天一醒来,冷筱凤就带着一干众人来到了冷家的军枢处,说觉着星流云在连星城的军事部署不错,所以趁着人都在,想让星流云也帮隋都布置一下,布置完就起程去泰阙。
而随行去军枢处的,竟还有霸天!
如此殊荣,让星流云受宠若惊,当即使出浑身解数,以报冷筱凤知遇之恩,为此,他亲自查探了隋都的地理地形,随手拿着个册子,边走边写写画画,这里毕竟不比连星城,连星城是他自小玩耍的地方,捂着眼睛都能摸索到家,但隋都不一样,单看地图,是了解不了这座古城的优势和劣势的。
一天后,军枢处内。
十几个身着银甲的将领于一条长桌前挤挤而站,听立在中央的星流云挥斥方酋、指点江山,不知是星流云这厮讲的真有道理,还是信了谁的邪,整整十几人,皆是聚精会神连连点头,竟没一个提出异议的。
听冷筱凤说,他爹在隋都就是个甩手掌柜,城内一应事务皆是拜郎将丘炼温在打理,所以这隋都现在有他爹没他爹都一样,另外还有霸天坐镇,所以只要星流云将军事部署设计得足够妥帖,出了军枢处,他们就可以即刻起程去欧阳家了。
虽说操心的人是星流云,但最辛苦的人却还是萧聪,这一次星流云为保万无一失,在隋都的军事部署里加入了更多的法阵,萧聪心里叫苦不迭,但为了不拂了星流云的面子,都一一照建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他只能在苦闷之余自我安慰一句——权当练手了!
第五日,走出冷家的军枢处,星流云冲冷筱凤神秘一笑,
“早就听我爹说冷老头手底下尽是精兵强将,啧啧,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但功高震主、拥兵自重,日后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你们可真的要小心了。”
“玄真皇若连我们都信不过,那他还能信得过谁!”冷筱凤一脸不忿道。
星流云微微一笑,
“孤家寡人君,高处不胜寒,人言可畏,人心叵测,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说完,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冷筱凤的肩膀,转头向外走去。
身后的冷筱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天空半晌。
萧聪心中思忖,
“星家有数一数二的情报细子,冷亦空手下有数不尽的精兵强将,欧阳家众所周知财力惊人,那宇文家呢?个个都是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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