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胆英雄宝刀怒斩淫荡女
狼狈为奸阴谋捉拿侠义客
金鹰心念同,不觉已进了月形圆门,进入一条灯光火明亮的通道。”
通道两边,每隔三两丈便有一对劲衣佩刀的大汉分立两边把守着,因此可以看出,九花娘对他揭榜前来,防范是多么的严!”
至于为什么突然又下令全寨停止向他攻击而要亲自接见他,的确令他费解。
到达通道尽头,向右一转,金鹰的目光倏然一亮。
因为,眼前一片耀眼明亮,前面是座五阶敞厅,两边为回廊厢房,三面廊下,竟悬了雪白的纱灯时盏之多,盏盏光明大放,映照得光滑的地面上,当真的落针可见。
再看前面的敞厅上,檐下除了一张虎皮大椅,再就是两边肃立的四五十名佩刀的劲衣女子。
这些女子中,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的三十多,有的才十八九,都是些庸俗姿色。
但是,她们却个个两脚分开,背负双手,挺着高高的两座乳峰,目不转睛的望着远方的夜空,对灰衣老人引导着金鹰进来,视若未赌。
金鹰见中央的虎皮大椅上并没有坐着九花娘,剑眉一轩,正待问什么,在前引导的灰衣老人突然侧身肃手,一指道:“请你自己前去答话,老夫就送你到这儿!”
金鹰听了一愣,因为立身之外,距离厅前至少还有二十丈以上。
而且,他对九花娘这种接待他的形式方法也感到极为不满,因而沉声问:“你为什么不送到厅前?”
灰衣老人沉声道:“没有寨主的命令,任何人擅到厅前,格杀毋论!”
金鹰淡然笑道:“若是被请势所迫呢?”
“你难道敢胁迫老夫?”
“杀了你我都敢,何况你随我同进同退?”
说话之间,寒光一闪,宝刀已抵在灰衣老人的咽喉上。
灰衣老人神色一惊,面色再变,但仍强硬地冷冷笑道:“你今天是死定了,杀了老夫你同样跑不了的。”
金鹰立即沉声道:“未必见得。不过,你不听话你先倒下。”
说话间,发现跟来的数十大汉,俱都远远的停在通道内,不敢前进,金鹰愈加断定这个院中和厅前必有什么名堂。
尤其,中央敞厅,两面厢房,正面既没门楼也没墙,在建筑上就透着点奇怪。
心念电转,灰衣老人哼了一声,只得勉强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由于金鹰已提高了警惕,跟进中,刀尖一步没有离灰衣老人的颈后。
距离厅前不足五丈,而灰衣老人的步子不停,依然大步向前走去。
金鹰心中一惊,如果太靠厅前,不但遇变不容易对付,而灰衣老人也较易窜进厅内逃走。
是以,用刀一压灰衣老人的后颈,沉声道:“好了,就站在此地好了!”
灰衣老人不敢不听,但他却向着敞厅内拱手躬身,朗声道:“启禀寨主,揭榜人带到了。”
话声甫落,厅内也有一女子朗声道:“启禀寨主,揭榜人带到了。”
两次朗声唱毕,厅内依然寂静无声。
但是,却有一阵隐约可闻的脚步移动声。
好一会,才见四个花衣侍女在前引导,两个较大侍女扶着一个秀发蓬散,一溜乌发遮着半边娇靥的红裘女子走出厅来。
金鹰目光一亮,神情一呆,心里也不由大吃一惊!
因为,这个身披红缎白毛裘氅的女子,好似春睡方醒,硬把她由牙床衾被中强拖起来似的。
她不但玉颈袒裎,酥胸隐露,在数寸长的雪白柔细长毛中尚现出半个圆乳峰,而且短袖藕臂,玉腿赤足,一副娇懒不支的样子。
尤其,柳眉轻蹙,睡眼半睁,一张小嘴高嘟着樱唇,看来娇艳欲滴,又显得老大不高兴。
金鹰心头怦怦,的确是看傻了。
他心想,这哪里是杀人无数的九花娘?
心念间,四个花衣侍女已分列两边,另两个侍女已将九花娘扶坐在虎皮大椅上。
九花娘嘤咛一声,娇躯乏力地斜坐在大椅上,一腿斜伸,一腿微蜷,露出了一双细腻天足和两截玉腿。
紧接着,一双细细玉手,缓缓上举,宽肥的裘袖缓缓滑落,露出两截莲藕似的粉臂,十指也轻巧的向后掠开了秀发,露出了一张狐媚艳美,震人心弦的艳丽面庞。
金鹰觉得眼前似有一团火,直烤得浑身发热,有一股强大的魅力,猛力向前吸着他。
他心中一阵急躁,不由怒喝道:“快叫九花娘出来!”
这声大喝,在全场寂静,落地闻声,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的情形下,不啻突然打了一个霹雷。
九花娘的娇躯一哆嗦,立即再睁大了些那双醉人媚眼,哎哟一声,叹道:“是谁用这么大的嗓门儿吓唬奴家?”
灰衣老人这时才躬身拱揖道:“启禀寨主,他就是揭榜的人。”
九花娘一听,先以玉手掩住樱口打了个呵欠,才叹道:“听说你要找奴家?”
“不错!”
“你舍得呀?”
“我会把你剁成烂泥!”
“那就请你上来动手吧!”
“无耻!快去换衣拿兵器!”
“唉!奴家就知道你舍不得”
话未说完,金鹰已瞠目剔眉,怒喝道:“快去换衣拿兵器!”
灰衣老人一听,立即向着九花娘躬身道:“启禀寨主,这人心性特强,下手毒辣,属下劝您还是换衣取兵器来。”
九花娘一听,格格笑道:“既然他的心肠那么狠毒,狠到能够辣手摧花,总坛主……”
灰衣老人赶紧躬身道:“卑职在!”
“那就请你到我的厢房里将我的剑拿来吧!”
灰衣老人一听,立即躬身应了个是,转身就待离去。
但是,金鹰却突然用刀一压灰衣人,沉声道:“慢着!”
灰衣老人神色一惊,立即回头以怨毒的目光瞪着金鹰,沉声问:“你待怎样?”
“为寨主取剑,恐怕用不着劳动总坛主的大驾吧?”
九花娘知道金鹰机警骠悍,不由无可奈何的叹声问道:“你今夜到底找奴家何事?”
“在下前来救人!”
“救谁?”
如此一问,金鹰愣住了,心想:“糟糕!当时匆匆忙忙,竟忘了问那位帘内的小姐,她的未婚婿姓啥了!”
金鹰到了这时候,只好坦白的说:“在下当时忘了问她……”
九花娘听得媚眼一亮,脱口急声道:“这么说,你已经见过她了?”
金鹰点头道:“不错!”
九花娘娇笑道:“‘苦命人’是谁呢?”
金鹰听得心中一动,觉得他这时绝不能说出来,那样一来,恐怕他还没有回城里,那位小姐早已香消玉殒,遭人杀害了。
心念及此,立即摇头道:“在下不能告诉你。”
九花娘不由失声笑道:“你这个人可透着怪啊?问你要救的人是谁,你不知道,要你说出那位‘苦命人’的芳名来,你也不愿,你不说出他的名字来,我怎的把她的夫婿交给你呢?”
金鹰听得心中一动,问:“那么你这儿一共有几人?”
九花娘落笑道:“如果你算上,一共有九个!”
金鹰已懒得浪费力气,沉声道:“把他们都带出来,我要问话。”
九花娘无可奈何的叹道:“好吧!”
说罢转首,望着左侧的二十几名女警卫吩咐道:“把他们八个带出来。”
话声一落,最末尾的数名女警卫,同时娇声应个是,立即转身走进身后厅内。”
也就在数名女警卫走进厅内同时,立即响起一阵惶急哀求声。
金鹰听得剑眉一蹩,心里暗暗生气,有人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看来这句话倒一点也不假。”
但是,九花娘却叹声道:“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没有亏待他们吧!”
金鹰怒哼一声,正待说什么,数名女警卫已引导着七八个油头粉面,个个身穿华丽公子衫的青少年,由厅角台阶鱼贯走了下来。
金鹰知道其中一定有蹊跷,不由觑目去看刀尖下的灰衣老人。
灰衣老人神情焦急,目光游移,横在额头上的皱纹中已渗满了汗水。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心中更加提高了警惕,断定这座院中布置了有什么机关或阴谋,因而,压在灰衣老人肩上的刀,又加上了少许劲力。
这时,八个青少年个个愁眉苦脸,俱都面黄肌瘦,弯腰驼背,浑身颤抖,嘴里尚梦呓般不停的自语着:“我不要回去,我自愿伺候九娘……”
九花娘却望着八个站在她面前阶下的青少年,对金鹰道:“现在他们八人个都到了,你可以过来问话了!”
金鹰知道这是九花娘事先安排好的计划,根据八个面首的齐集在厅内,就可以断定。”
这时见八个瘦骨如柴的青少年只站在阶前,而不到中央来,更加断定这座院子中大有问题。”
是以,冷冷笑道:“在下用不着过去,他们又不是聋子听不到。”
九花娘听得媚目中冷芒一闪,花容立变,但她迅速银铃般的格格笑了。
金鹰看也不看九花娘,立即望着八个青少年,和颜悦色地问:“八位真的不愿意随在下回去?”
话声甫落,八个青少年同时摇头,齐声道:“我们都不愿意回家……”
金鹰一听,不由有些生气的说:“你们现在跟我走,没有人敢为难你们,再说,你们在这儿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岂知,八个青少年同时惶声道:“不下不,我们在这儿很好,很快乐!”
金鹰一听,顿时气愣了。
九花娘却得意的格格笑了。
金鹰嘘了口气,沉声道:“已经订过妻室的人请站前来!”
但是,八个青少年依然在那里浑身颤抖,连连摇头,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金鹰一看,断定这些青少年必是受了九花娘的事先威吓,所以不敢说回有。”
是以,立即望着九花娘,沉声道:“现在不管他们愿不愿回家,我都要把他们带下山去!”
岂知,九花娘却毫不犹豫地道:“好呀!当然可以……”
金鹰真没想到九花娘这么爽快,因而脱口赞声“好!”
岂知九花娘却继续说:“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金鹰见九花娘方才答应得这么爽快,因而也欣然道:“你说说看,只要在下办得到的,在下一定答应你。”
这时的金鹰不是因为九花娘长得媚人,充满了魅力,而不忍心下手杀她,而是因为他要顺利地把这八个无知青少年先救下山去。
其次,如果现在马上向九花娘下手,两边的数十女警卫,必然一拥而上,死伤必然惨重,而未必能将九花娘置于死地。
再者,双方这一混战,首当其冲的是院中央站着的这八个青少年,那时,不但没有救了他们,反而害他们丧失了宝贵的生命。
是以,他才准备先挟持灰衣老人把八个青少年救下山去,然后再设法除掉九花娘。
金鹰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所以才欣然答应九花娘将要提出的条件。
岂知,九花娘格格一笑,嗔声挑逗地问:“你真的要答应奴家提出的条件?”
金鹰立即正色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还是那句话,只要在下能力所及。”
九花娘再度落声笑道:“你一定能办得到。”
“那你就快些说!”
“他们八个人回去,你一个人留下来陪我。”
金鹰一听,顿时大怒,倏起杀机,不由戟指一指九花娘,怒喝道:“闭嘴!今天在下本来欲将你置于死地,但为救人心切,再给你一次自新机会,没想到你依然不知醒悟,竟说出这种不知耻的话来……”
话未说完,她突然站起身来,娇靥铁青,媚眼圆睁,同时怒喝道:“我虽然有饶过之心,但我却有歼绝你之意,告诉你,今天就要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金鹰正待怒声呵斥,灰衣老人却慌得面色如纸,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地说:“寨主不可,寨主不可……”
话未说完,九花娘已厉声道:“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你那条老命了。”
“了”字出口,灰衣老人突然一声厉叫,回身飞掌,猛劈金鹰的面门。
金鹰早已防备着灰衣老人偷袭逃跑,所以宝刀一直压在他的脑后,这时一见他回身飞掌,立即扭腕运劲,宝刀直切而下。
寒光一暗,鲜血崩现,灰衣老人的厉叫立即变成了惨叫,金鹰的宝刀,由他的劲间,直切到他的肋腰。
阶前的八个青少年。早已吓得缩成一团,而九花娘却惊得连声怒叱道:“机关!机关!
快拉盖箍环啦!啊……机关失效了!”
金鹰一刀切了灰衣老人,当然也听到了九花娘的惊急呼叫声!
是以,撤刀之际,业已飞身而起,就在空中,一声震耳大喝,径向惶急地望着厅内的九花娘砍去。
九花娘闻声大吃一惊,一声娇叱,闪电转身,举起虎皮大椅,猛掷凌空而下的金鹰。
金鹰闪避已经不及,大喝声中,左掌运劲劈出,下砍的宝刀依然向九花娘砍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虎皮大椅立时被金鹰的铁拳击碎,而且下砍的宝刀也正巧砍在碎裂的椅腿上。
九花娘吓得一声娇呼,花容失色,一个后仰翻滚,直滚厅内。
一个花衣侍女,在数十女警卫的娇叱和院外数十大汉的暴喝声中,独自捧着九花娘的剑和镖囊奔向了九花娘。
翻滚中的九花娘,挺身跃起,脱口急声道:“快拿来……”
来字出口,紧跟而至的金鹰已飞起一腿,踢在她伸出的右臂上,右手接着先她一挑,挑飞了侍手中的剑和镖囊。
九花娘一声娇呼,娇躯再度翻倒,花衣侍女也惊叫一声跑开了。
金鹰的身形不停,宛如一只饿虎扑羊般,伸手就去抓仰面倒在地上的九花娘。
红裘敞开,在雪白的一堆长毛中,呈现着仅穿有兜肚小裤的九花娘,右臂已被金鹰踢得抬不起来,在无暇挺身跃起的紧急情势下,只好玉腿猛蹬俯身伸掌抓她的金鹰。
金鹰左腕一绕,立即握住了九花娘羊脂般白嫩纤细的脚腕。
紧接着,顺势一扭,九花娘脱口娇呼,娇躯被扭得猛的翻滚过去。
金鹰再不迟疑,俯身伸掌,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钢钩般的五指,立时抓住了九花娘乌黑柔长,带有一丝兰花气息的长发。长发一握到手,立时将再度一声娇呼的九花娘拉跪起来。
跪在地上的九花娘高突的酥胸,颤巍的玉乳,完全呈现在金鹰的咫尺眼前。
九花娘被捉,全场停止了娇叱喊声,静得可以听到每一个人自己的心跳声。
全场的男女众人,俱都震惊惶骇地瞪大了眼睛,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盯在金鹰和仰面闭目挺胸跪在地上的九花娘身上。
金鹰的心狂跳,他紧紧抓着秀发的左手在抖,提在右手的宝刀抖的更厉害。
但是,他剑眉飞剔,朱唇紧闭,颤抖的玉刀依然缓缓上提,一寸一寸的接近九花娘的高耸**。
数十女警卫和数十大汉,个个惊得张口瞪眼,俱都紧张得浑身微抖,他们的心,也随着金鹰上移的宝刀而上提,一直提到了腔口。
仰面闭目,浑身微抖的九花娘,没有求饶,没有挣扎,完全是一副闭目等死的姿态。
但是,她那双最富魅力的媚眼中却早已涌满了泪水,正由她浓细而长的睫缝间,徐徐地流下来。
金鹰的刀尖已抵在九花娘一对浑圆玉乳的中央,那正是她心脏的地方,只要他将削铁如泥的宝刀向下轻轻一按,狐媚艳丽,娇躯健美的九花娘马上就香消玉殒,命赴黄泉,倒卧在她自己的血怕中了。
但是,金鹰犹豫迟疑了!
突然,由九花娘秀美细长的乌发上发出的兰花香气,似乎愈来愈浓了。
最可怕的是金鹰心中竟有俯首欲吻九花娘鲜艳欲滴,微微开启的两片樱唇的冲动趋势。
金鹰悚然一惊,顿时惊觉,绝对饶她不得,钢牙一咬,心头一横,右腕向下一按,九花娘嘤咛一声,突然睁开满含泪水的眼睛。
紧接着,螓首一偏,双目一闭,整个身躯立时萎缩在金鹰的脚下。
数十女警卫一见,立时掀起一片惊呼尖叫,纷纷吓得四散逃跑。
当然,远立在院外的数十大汉,一见总坛主和寨主先后被杀,这时也惊得纷纷逃散。
但是,在惶叫逃向厅下的数十女警卫中,却响起一片悲凄哭喊声:“九娘!九娘!”
金鹰悚然一惊,这才猛地撤出宝刀来。
只见八个油头粉面,瘦骨如柴的青少年,一个个说谎张张的奔进厅内来。
金鹰一见,本能的飞身退开了。只见八个青少年,一窝蜂地扑在九花娘的娇躯上,呼天抢地的,痛哭九娘,竟然如丧考妣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金鹰的内心一阵绞痛,一跺脚,飞身纵出敞厅,足尖一点,直飞屋面。
突然发现后寨有升起的浓烟和火光。
也就在这时,后寨仓库方向已传来一片惶急呐喊声:“失火啦!失火啦!”
金鹰转首再看,正西和正东也有阵阵浓烟升空,火苗殷红。
他这时的内心多少有些懊恼,无心去想大寨三面为何发生了大火,展开身形,直向正南驰去。
这时南面寨墙上,仅有三五人站在墙头上张惶观望,其余的人显然知道内寨发生剧变,有的去探听消息,有的人也许去救火。
金鹰设着一排栉比的屋面飞驰,到达寨墙近前,飞身纵上,足尖一点墙面,直飞寨外,头也不回,直奔向城内去。
第二天的中午,城内的大街小巷上,又开始了另一件惊人消息的谈论和传播——那就是九花娘被杀,大寨被烧了。
酒楼茶肆间,更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每个掌柜的都张开大嘴笑嘻嘻,无不感激金鹰为他们带来的好生意。
每个酒客茶客的口里谈论的,都是人间尤物,艳美娇滴的九花娘,被金鹰的宝刀刺穿了芳心殒命的事。
那些家有儿子的富绅大贾,和农民渔夫们,他们都一致额手称庆,所幸老天保佑,在他们的儿子未被九花娘捉去前,业已香消玉殒了。
尤其那八个被九花娘抓去的青少年的父母,突然见他们的儿子活着命跑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不迭声的只念金鹰是活菩萨!
但是,金鹰再度的又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依然没有人知道他姓啥?叫啥?
当然,更没有人知道贴出榜文的“苦命人”是谁,以及金鹰有没有用轿去抬和少女一样大的奖品——玉人儿。”
一阵风暴刚过,另一件风暴又掀起了。
十字街口的魁星楼以及关帝庙的大门上,纷纷贴出了榜文。
这一阵风不但在城里掀起,而且传染了邻近的城市,甚至连乡间的小村上,也有人贴出了替他报仇寻恨后,赏银多少的榜文。
可惜,金鹰只有一个,而且,他所先的对象都是巨奸大恶,宵小流氓,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照顾。
但是,他自杀了九花娘之后,却没有人再见过他,只有另一个恶霸被杀了,才知道又是金鹰的杰作。
这一阵悬赏风气,一些宵小虽没有被选上,但却俱都悄声匿迹,不敢再出外为恶了。
由于到处贴满了榜文,人们已不太感到兴趣,酒楼茶肆闲谈的话题,又开始转向了其他地方。
也就在铁掌太岁三七出殡的那天傍晚,十字街口突然暴起了如雷的呐喊喧哗的人声。
酒楼茶肆间的人们的一听,就像第一次贴出榜文时完全一样,甚至有而过之。
由于人们的喧晔呐喊,以及奔走相告,十字街口明亮的灯光下,又是万人攒动,人而闪闪,不足半个时辰已挤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个热烈轰动的场面,真可说是盛况空前。
为什么会这样轰动呢?
因为悬了六盖纱灯的公告墙上,又贴出了张奖赏特别的榜文。”
细看上面的奖赏计有:宝剑一把、秘笈两册、刀枪不入、铁掌难侵的一件软甲、另有美女四名、并附赠配有金鞍银镫的龙驹一匹。
这一系列的奖赏,真的有万两黄金也未必能买得到,尤其是宝剑、秘笈、软甲、龙驹。
但是,能得到这些东西的人,必须得先杀了大名鼎鼎的金鹰!
正因为贴出榜文的人要杀金鹰,所以才造成了另一次热烈轰动,疯狂似的大风暴。
但是,热烈归热烈,轰动归轰动,每一个人都认为这只不过是贴出来让大家看一次热闹而已。
因为大家一致肯定,没有哪一个人会来揭榜文,不客气地说,也没有人敢揭。
首先,金鹰是大家尊敬的侠士,而他的武功之高,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其次,金鹰所杀的人,都是恶霸、强盗、淫娃。
就以他杀了九花娘之后来说,他又除掉了马魔王的儿子,苟师爷的女婿,以及丑丐的徒弟。
再就上列的长幼六人来说,哪一个不是人人恨之入骨,人人皆曰可杀的歹徒。
再说,如果有人前来揭这个榜文,他那不是有意助长恶势力的气焰,故意和正派侠士为敌吗?
你一言我一语,个个振振有词,俱都说得口沫横飞,没有一个不偏向金鹰的。
就在大家热烈争论,喧声如潮,把一个十字街口搞得乱烘烘的当儿,一个英挺俊拔,看来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正沿着街边缓缓的挤向公告墙前。
只见这位青年人,高戴绒球银缎英雄帽,身穿银缎绣花短劲衣,外穿一袭亮缎绣花的敞襟衫,腰间悬着一柄崭新银穗的银鞘剑。
细看面貌,飞眉入鬓,朗目有神,温玉般的白静面庞,挺鼻朱唇,尤其他的目光闪烁,面带愠色,隐隐中透着慑人英气。”
附近的人见他不疾不徐地向前挤,纷纷让开一条小路。由于这位英俊挺拔,衣着华丽的年青人出现,谈论立时静了下来。
当然,一俟那位华青年挤过去,又不免引起一阵窃窃私议,指指点点,彼此互相一打听,竟没有那一位认识这位英俊拔的年轻人。
随着华衣青年的前进,人们的目光又移向了公告墙上大红榜文。
只见华衣青年走近墙前,略微看了榜文一眼,竟迈过铁栏杆,“沙!”地一声将榜文撕了下来。
这一举动,真的是人人震惊,全场大哗,立即掀起一片惊“啊!”
就在华衣青年揭下榜文的同时,一个浓眉大眼,满口酒气的大汉已急步向前。
华衣青年一见大汉,立即将手中的榜文一晃问:“这可是你贴的?”
大汉却不答反问道:“你可有把握杀那小子?”
华衣青年傲然沉声道:“我没有把握敢揭榜文?”
大汉被斥得一愣,立即沉声道:“那你就去找吧,能够捉活的,赏加一等。”
华衣青年立即哂然一笑道:“我把那小子杀了到哪儿领奖赏?”
大汉见附近的喧声震耳,而且有的人正指着他们两个人叫骂,知道众怒难犯,立即低声道:“走!我们换一个地方讲话!”
说罢转身,急急向不远处的巷子内走去。
华衣青年对附近人们的指点叫骂,看也不看,理也不理,举步跟着大汉走去。
因为大汉进入的巷子,正是二十多天前金鹰出来揭“苦命人”的榜文的那条巷子,因而不少人大喝道:“你们去吧!金鹰就在那里面,你们两人一定被杀!”
但是,大汉引导着华衣青年,直走到巷子的尽头,既没碰见金鹰,也没被杀。
华衣青年却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讲吧!”
大汉只得刹住脚步道:“只要你确曾杀死那小子,一经证实,马上将奖赏送到你的府上……”
话未说完,华衣青年已冷冷笑道:“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儿,算了!把榜文再贴上去吧!”
把字出口,把提在手中的榜文顺手向地上一扔,一长身形,飞身纵上了一户人家的墙头。”
大汉一见,顿时慌了,一面急忙由地上捡起榜文来,一面急声道:“请留步!请留步!”
想是奖赏太富诱惑的原因,华衣青年虽然登上了墙头并没有马上走。
这时一听大汉留他止步,立即轻蔑地说:“告诉你,我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大汉立即焦急问:“你打算怎么样?”
华衣青年淡然道:“至少我也想见见我的雇主是谁?看看他们能给我一些什么线索,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盲人瞎马的去找。”
大汉似乎深觉有理,略微沉吟,毅然道:“好!我带你去!”
华衣青年一听,立即又纵下墙来。
大汉一见,急忙招手道:“随我来!”
说罢转身,急急向前走去。
华衣青年也立即大步跟在身后。
大汉引导着华衣青年,快步如飞,尽走偏僻暗巷和小道,直奔城墙西南最昏暗荒凉的地方。
华衣青年为了宝剑、秘笈、马匹美女,倒也耐心的跟在大汉身后没有再发脾气。两人一阵疾走,不觉已穿过一片荒乱草地,来到了秋诀要犯的杀人刑场。
刑场的尽头那是一座稀疏的松林,里面隐约看到一座破旧祠堂。
跟在大汉身后的华衣青年凝目一看,只见祠堂尚称完好,天窗上隐约有灯光透出。
华衣青年看罢,立即不解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大汉压低声音道:“这是受刑人被斩后,等候苦主领尸暂停棺木的地方。”
华衣青年一听,不由脱口惊异道:“这么说!我的雇主原来是僵尸鬼啊!”
大汉一听,倏然止步,沉声警告道:“你最好少胡说八道,里面的人可都是大人物!”
华衣青年见大汉突然改变了态度,说话强硬起来,也不由哼了一声,止步沉声道:“他们现在有求于我,我为什么要看他们的颜色?”
大汉一听,知道华衣青年有恃无恐,只得颔首道:“好吧!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到达祠堂门前,大汉立即压低声音,道:“你在这儿稍待,我先去报告一声!”
说罢,不待华衣青年可否,已转身走向祠堂内。
华衣青年也不勉强,立即点点头。
其实,他进不进去都无所谓,因为他立身的地方,依然可以一目了然,清楚的看清正殿内。
正殿门窗大开,仅有一盏纱灯悬在正梁上。
中央一张破旧供桌,两边摆了几张圆凳和长凳。
上首坐着一个老尼姑,下首坐首一个干瘪老道。
左边是一个瘦削老者和一个彪形大汉,右边紧邻老道坐着的是个脸上有疤的中年乞丐。
华衣青年一看殿上的五人,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五人何以悬赏捉拿金鹰,甚至要金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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