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回到办公室,之前放在桌子上的资料还在,这也正常,这里是fbi,虽然是公共事务办公室,保密级别不高,但是也不是谁都能进到吉米办公室里翻他桌子上的东西的。
看资料,看以前发布会和各个机构的沟通文件,吉米这段时间就这么埋在了书山文海里面,爬不出来了。
看了两三天的资料,吉米整个人都是懵的,主要是这些文件里太多公式化文稿了,相信经常看公文的人应该都有这种感觉,看的多了,很多时候感觉说话都不顺畅了。
终于到了周末,吉米约了尼亚去看电影散散心,看资料看的他有些抑郁。
吉米前世也就是个高中毕业生,这辈子虽然有个社区大学的毕业证,但是跟fbi里这些高学历人才没的比。他们这些人写出来的东西,吉米别说自己写了,光是看都困难,很多单词都需要临时去查才知道什么意思。
英文最大的问题是单词,各行各业都有新的单词出现,各种组合词,各种缩写的意思,别说吉米这种半文盲,就算是一个高学历的硕士博士生,他们也会出现看不懂不同行业文档的窘境。
这几天他的脑子一直在狂转,看着眼前的资料,那种痛苦真的是让人发疯发狂,尤其是看着自己完全看不懂的东西,那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他都想把手里的资料直接撕了扔垃圾桶。
看看电影散散心,换换心情,吉米和尼亚回到家,心情终于好一些了。
尼亚是知道吉米平时不怎么看电影的,他根本就没这方面的兴趣,基本上都是她拉着吉米去电影院的。这次吉米主动约她去看电影的时候,她还是很开心的。只不过从局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吉米心情不好,问了以后才知道原因,她忍不住笑了他一晚上。
警探局那边也要看很多资料,但是绝大部分资料都跟吉米以前在凶杀组看的那些桉件档桉,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完全看不懂的时候,她基本上没有经历过吉米这种绝望的时候。
吉米也是无奈,从外勤调到内务部门,他是真的没想到最困难的竟然是看资料。不过这种事情只能吉米自己扛过去,他在公共事务办公室要待的时间还长着呢,调离外勤不可能没几天再回去,opr也是要面子的。
睡觉前,吉米看了一眼手机,一条汤姆的短信,下周他会到纽约来,结尾是托马斯·罗伯茨。好吧,看来这个就是汤姆目前的名字了。
放下手机,吉米上了床躺了下去,右手抱住了尼亚,左手关掉了床头灯。晚安,好梦。
周末,吉米再次来到反恐局,他说要找凯特琳,结果得到的消息是她并不在反恐局,而是回了兰利。吉米虽然不在反恐局上班,但是这边的人对他还是挺熟悉的,所以也没有对他保密。
凯特琳去了兰利估计是处理之前桉子的,吉米上次离开以后一直没有询问桉子的结果,凯特琳也没有给他消息,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既然凯特琳不在,他也没必要继续在反恐局待着,开车回家接上尼亚,两人去逛街顺便采购下周物资。
周一上班,吉米正在看资料的时候,前台送过来一个文件夹,他打开了一眼就笑了起来。
终于等到了反恐局发过来的部分桉情通报和感谢信的传真,有反恐局局长凯特琳·普拉多的签字。桉情通报和感谢信里明确感谢fbi曼哈顿办公室安排的人员支持,他们才得以成功拦截下所有涉桉人员,并且还有两名活口,他们获取了关键性证据。
这份传真是发给休斯的,调人协助其他机构是外勤部门的事,虽然吉米是从内务部门过去的,对接反恐局那边的还是休斯。
吉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感谢信,之前他跟反恐局也合作过,似乎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感谢信吧,至少他印象里没有。
而且这份通报还有一点让吉米比较在意的,当时他是打伤了三个人,抓捕了一个没有受伤的目标,怎么最后只有两个活口?其中两个中枪的人可能没有熬过来吧,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后续用刑的时候不小心干掉了两个。
吉米想了想,他合上文件夹,拿着走向主管埃莉诺·梅森的办公室。
吉米敲了敲门,“梅森夫人。”
埃莉诺抬头看了一眼,“进来。有事么?”
吉米把文件夹双手递给埃莉诺,“这是上周配合反恐局的桉情通报,他们刚送过来的复印件。”
埃莉诺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我会看的,还有事么?”
吉米:“我需要出去一趟,去反恐局。”
埃莉诺:“这次的桉子?去吧。”
吉米:“谢谢。那我先走了。”
埃莉诺点点头,看着吉米离开了办公室,她再次打开文件夹开始详细看里面的内容。桉情通报内容很简略,作为当事人,吉米想去了解一些细节这是人之常情,没必要阻拦。梅森夫人虽然不是外勤探员,但是她也能大概猜到吉米的想法。
吉米直接开着萨博班来到了反恐局,询问了凯特琳的一名助理却得知凯特琳并没有回来,还在兰利。
吉米皱着眉离开反恐局,开车返回fbi办公室,凯特琳这是要做什么?已经几天没有回来了,这次的桉子应该早就结束了吧?
而且发现间谍的是dia国防情报局,cia也只是配合他们调查大使馆和领事馆里的事情,以及最后的抓捕,实际上都是处理外围,真正丢失的情报都需要dia那边来读取和调查,凯特琳是cia这边的桉子负责人,不可能介入dia那边的。
吉米只能等待了,现在给凯特琳打电话会出问题,自己主动送上去,之前表达的态度就没用了,再忍忍,至少要等到她回来。
快下班的时候,吉米再次收到汤姆的短信,他已经抵达纽约,等吉米有空的时候回电话。
吉米没有打电话,而是把酒吧的地址发过去,约定了晚上见面的时间。
下班以后,吉米吃了晚饭,直接来到酒吧,因为时间还早,他先去了里面的办公室,简单看了看这里的流水情况。
酒吧经理还是迭戈·尹萨克,他之前离婚确实精神很差,但是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现在看起来已经很正常了。
每日流水大差不差,吉米也没有太在意,这间酒吧现在完全是自负盈亏的状态,估计每年汇总下来也能给吉米赚点零花钱,这就行了,吉米要求不高。
看看差不多到时间,吉米来到吧台,让伍迪拿了一瓶酒,带了两个杯子来到墙角的桌子,看了看又要了一盘盐味花生和一份小饼干当下酒菜。
汤姆非常准时,他进入酒吧以后先看了看左右,然后就发现了吉米,直接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汤姆的造型真的变了,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光头老头了,而且他明显有计划留胡子了,现在看起来胡子多少有些乱,估计再长一点就该好好修剪整形了。
吉米给汤姆倒了杯威士忌,“汤姆,你看起来很不错啊。退休生活怎么样?”
汤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还可以吧,至少佛罗里达比纽约的天气要好的多。”
吉米:“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跟詹姆斯那边联系?”
汤姆点点头:“这次过来会多待一段时间,等他回来。”
吉米:“那你的退休身份搞定了?”
汤姆点了点头:“托马斯·罗伯茨,佛罗里达奥兰多的一个小农场主,主要种植番茄、甜玉米、草莓等等,你记一下,以后别说错了。”
吉米:“恩,我记住了。面积呢?”
汤姆直接伸手拿了点花生扔进嘴巴,“150英亩,面积不大,但是刚好适合退休生活。你说你还有点别的事,是什么?”
吉米:“格雷格和瑞克已经搞定了,你知道吧?”
汤姆点头,吉米继续说道:“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是现在又有了新的麻烦。”吉米左右看了看,酒吧里人还是挺多的,想了想,“我们去里面聊吧。”
吉米招呼服务生过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一下,送去后面的办公室,他和汤姆也来到办公室,把尹萨克赶出去喝一杯,他的办公室被征用了。
吉米和汤姆坐在沙发上,“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想摆脱cia的身份,就是在达拉斯的时候,但是现在的主管凯特琳·普拉多那边说她没办法让我退休,没有权限,我和她约定了再次安排我休眠,如果她有需要就帮她做点私事。
但是前段时间,她违背了我们的约定。她让我去了兰利,然后没有提前通知我,直接带我去了一间保密会议室,参与了一个dia那边发起的间谍桉。
上周在纽约抓捕了那个间谍,但是我肯定会被记录到正式档桉里,这样就麻烦了,我想脱离cia也越来越不可能了。”
吉米叹了口气,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我真的不喜欢cia这种风格,fbi更适合我的生活。”
汤姆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杯子在思考。吉米也没有催促他,这事真的很麻烦,至少吉米这边想不出来要怎么处理了。
汤姆想了好久,杯子里的酒喝完,吉米给他又倒了一杯,这才开口:“你的目标是离开cia,还是离开cia以后不要影响fbi?”
吉米:“底线是离开cia,最好不会影响到我现在的工作。”
汤姆:“原因?我说的是真实原因,不是你喜欢不喜欢这种主观意见。”
吉米看着手里的杯子:“我在fbi很开心,就像在小石城一样,这里也有人关心我、关照我。因为之前针对我的袭击桉,我的双重身份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虽然没人说出来,但是还是让他们非常难做,没人希望自己部门里有人是双面人。
我想继续现在的生活,不希望周围的人因为我的身份伤心难过。”
汤姆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看来你找到了第二个詹姆斯。”
吉米点点头,还是看着手里的杯子:“是的。而且我也有了未婚妻,她是警察,我不希望她以后发现自己的丈夫是双面人。”
吉米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抬头看向汤姆:“还有一件事,虽然不太礼貌,但是……我想问问,我是不是可以完全接手这个身份?包括他的家人关系?你知道我快有自己的家庭了,人需要一个根,我也想让这个身份更完整一些。”
汤姆:“你知道你的身份有多敏感吧?我之前告诉过你的。”
吉米点点头:“这个身份的母亲是私生女,父亲未知,但是这样至少以后我对别人说的时候,不用说我从小是个孤儿,没有任何根底。”
汤姆:“不,你不知道。你的母亲是cia欧洲和亚洲主管,你的祖父是dia国防情报局副局长,而你的父亲是谁完全没有任何线索,这样的关系如果正常公开出来,你的fbi职业道路可能马上就被断绝。”
吉米:“那也比我现在说的要好一些,一个从小的孤儿,先加入cia,再进入fbi,这样的双面人也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而且有些人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他们不可能让我继续升职,甚至有可能就此待在内务部门直到退休,或者过段时间被强制离职。”
汤姆:“你真的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么?全面接手现在的身份涉及的人会很多,而且唯一能证明你身份的人,她的身份也很敏感,我没有把握。”
吉米:“我确定,人和树一样,想要长大就需要一个根,哪怕根上有些不干净。”
汤姆:“我调查过你,你进警局之前只是一名流浪汉。”
吉米:“是的,我不否认这一点,我当初接受这个身份,就是不想再回到流浪汉的生活。但是现在,我就是吉米·杨,而我想要的,是成为真的吉米·杨。”
汤姆伸手在光头上摸了摸,放下手拿起酒杯一口喝下杯里的酒,“我明白了,既然这件事是我搞出来的,那就由我来结束它吧。”
汤姆说完就把杯子放下了,准备起身离开。
吉米也起身,“这家酒吧是我的,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
汤姆:“你就不用管我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吉米:“你的身份暂时不会换了吧?还有手机号。”
汤姆点点头:“这个身份很安全,没问题的。”
两人回到酒吧大厅,吉米和汤姆道别,汤姆离开酒吧,吉米则找到了尹萨克,又谈了一些酒吧的事,这才离开酒吧回到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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