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自从有了第一次身体接触，我每隔几天都会去他租住的地方一次，时间没有固定，大多是下班之后，傍晚。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会让司机把车开回去，然后脱掉定制的西装外套，拿着普通的公文包跟一个上班族无异地步行十五分钟到最近的地铁站混入下班的人流中，坐地铁五号线到倒数第三个站下，换乘公交车，再站十一个站，然后带着一身皱巴巴、满是汗味、烟味、香水味的衣服和和疲惫从沙丁鱼罐头般的公交车上挤下来。

在车站，一定会看到来接我的那个男人。浓浓眉毛下炯炯有神的眼睛、略微黝黑的皮肤结实的身板，精神百倍、整天和城管玩着猫捉老鼠游戏的无牌小贩，吝啬抠门、多花一块钱都会心疼好几天的铁公鸡小气鬼，头脑简单、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喜爱之情，为了见我早早就洗了头、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了衣服打扮一番还往头上抹了发油、往身上喷了香水（虽然是廉价的，有点呛人）在看到公交车远远驶来的一瞬间笑得跟中了五十元彩票一样傻的白痴——黎云升，是我眼下深陷其中、迷恋得不能自拔的男人。

“啊……升、升、那里……不要摸……那里，我……还没有……洗……澡……”“包子，我等不及了……做完再洗吧……而且……”“而且……什么？”“你很香啊”“骗……人……”狭小的房间、吱吱作响的铁床、没有开灯，角落里的风扇呼呼呼地转动，黑暗之中紧紧交叠着、缠绕着。“可……可以……了……快点……快点……进来……”“滋”黎云升腰间一沉，将茎体慢慢顶入：“包子，还好吗？”“嗯”“那我动了？”“嗯”“滋、滋、滋、滋、滋……”“嗯嗯……嗯嗯……那里，右边一点，啊啊……”变换着姿势律动着、纠结着，混合着汗水和荷尔蒙的味道。“包子，我变得好奇怪，怎么办？”“谁……谁管你！”

“包、包子……难受吗？很疼吗？”黎云升忽然停住问，萧飒咬紧下唇摇头，“可是……”啊，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落在了他的肩上，尽管他第一次的时候有些许笨拙，可是现在已经大不同了。“是……太舒服了”萧飒抱紧黎云升的脖子凑上去伸出湿湿的小舌头舔着他的耳廓：“明明喝醉的时候那么猛，怎么清醒的时候反而小心翼翼了，笨蛋！再用力一点也没关系噢，把我……插坏吧。”“包子你真是……”黎云升捧起萧飒的脸，冲着那娇艳欲滴的双唇重重地吻了下去：“太可爱了！”“啾啾啾啾啾”同时用力将不断膨胀的部位连根顶入“啊——”萧飒马上按耐不住地呻*吟出来。

云*雨之后，黎云升：“口渴吗？有冰的绿茶、啤酒、酸梅汁、白开水，想喝哪种？”“白开水就好”我并不渴，可是我开不了口拒绝他非常努力献殷勤的目光，其实我更想来根事后烟，可是他好像不太喜欢我抽烟，虽然嘴上没有说，可是我能猜到，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在意一个人的感受了。黎云升：“包子，你晚上有好好吃饭吗？”“有”“吃了什么？”“盒饭”“有什么？”“盒饭还能有什么，饭、菜、肉”“我煮宵夜给你吃吧，想吃炒饭还是面条？”“我不饿”“不饿也得吃，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不好好吃饭怎么行。”“你怎么知道我没好好吃饭？”萧飒从床上做起来，眨巴眨巴眼睛，“我怎么知道？就你的嘴里一点饭的味道都没有我就知道。”

黎云升只穿着一条裤衩，走进厨房，生火，抹油，熟练地打了一个蛋下锅：“急着从公司出来没时间吃吧，那怎么行，要是晕倒在半路怎么办？”“噗！”被某生物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升，我要~~”“还、还要啊？”“我要~~”“真、真拿你没办法，那、那等你吃完有力气了我们再、再……”“我要~~两个鸡蛋~~”“哈？！两个？！你是吃炒饭还是吃炒蛋？不行！”“升~~”“专家说，一天只能吃一个蛋，多出的营养没法吸收都浪费了”“升~~”“现在鸡蛋很贵的知道不？”“升~~”“上个月一斤才五块五，昨天一斤就涨到七块五了，一斤还不到十个，一个就贵了两毛钱”“升~~”黎云升终于招架不住：“那、那就两个吧，下不为例噢。”“升，你真好。”“那、那当然了！我不好谁好！”他为了几块钱几毛钱斤斤计较的样子也很可爱。

时间：中午十一点半 地点：萧飒所在的公司 女职员甲：“周末去SHOPPING吧！”女职员乙：“好啊好啊，正好喜欢的店有换季打折，原价两千多块钱的衣服现在打三折。”女职员丙：“那倒是挺划算！我也去我也去！”女职员甲：“有钱的话果然还是想买新品呢。”女职员乙：“别痴人说梦话了，就我们的工资，一年都买不起那些专卖店里的一个手袋。”女职员丙：“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专卖店的员工素质好高啊，清一色的帅哥，就算不买，去看看也好养眼啊。”女职员甲：“当然啦，那么高级的商店，进去的客人非富则贵，员工自然也是百里挑一的。”女职员乙：“我们这里能买得起新品的人恐怕也只有……”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斜向远处萧飒的办公室：“那位少爷了吧。”

时间：周末上午九点 地点：某名品专卖店招聘会现场 每个过了形象关的应聘者都拿到了一本印有一百个全世界顶级品牌商标的小册子，要求每个人尽可能多地说出上面认识的品牌。作为一个成天和有钱人打交道的店员，对顶级品牌的历史渊源、发展趋势、风格特点了如指掌、如数家珍的素质是非常重要的。所有应聘者都紧张兮兮地捧着小册子，有的满头大汗，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愁眉苦脸，有的茫然不知所措。店长走了一圈，来到第四十九号应聘者面前，只见他哗啦哗啦把小册子随便翻了两翻，皱眉：“不认识。”

朽木不可雕也，虽然外形还真不错，可惜了，店长正想开口，四十九号应聘者抬起了头：“有三个不认识。”“那尼？！”一百个里面只有三个不认识？！“我以为一定全部认识的说”四十九号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什么？”店长随手指了一个“sisley”“喜事临”“Coach”“扣车”“Longchamp”“聋嚷”“RIMOWA”“你摸瓦”虽然发音不甚标准，不过还真认得，店长：“咳，有从事服装销售方面的经验吗？”

“那你怎么回答？”萧飒问，“我的强项啊！实事求是呗”黎云升自信满满：“我就说有，做（仿冒）CK代理五年了，销售量一直都是（夜市）第一。”“大话连篇”萧飒懒懒地靠在黎云升身上：“你这样回答不是很奇怪，店长没有反问你，既然CK做得那么成功，为什么还要来我们店应聘呢？之类的。”“包子你好聪明啊！那个店长还真这么问了”黎云升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就告诉他晚上是主业，白天是兼职。”“然后呢，他信了？”“对啊，他马上就说，我们谈谈待遇吧，他一定是怕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跑了，哈哈哈哈”

时间：三天后 店长：“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改？我们是高——级——的专卖店，不是街边的小摊！”我怎么就没早点想到他是夜市摆地摊专卖C货的！“进来的都是非常尊——贵——的客人，招呼的时候声音不要那么响，要轻轻地、温柔地、优雅地、面带微笑地发声，保持两米内听得见的音量就够了！来，你重新说一遍。”黎云升：“欢迎光临~~”“声音再轻一点！”“欢迎光临~~”“差不多了，再轻柔一点”“欢迎光临~~”“很好！给我记好了，以后都要保持……”“铃铃”有客人推门而入，“欢迎光临！”黎云升第一时间回头、用比任何人都快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响亮的声音、比任何人都阳光的笑容，大步迎上去搭讪：“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整齐抖擞的白衬衫、黑马甲黑裤子黑皮鞋黑领结，浓浓的眉毛、洁白的牙齿，健康的肤色、俊朗的外形、笔直的身材……看得刚进店的两位女士眼前一亮，小脸微红，表情简直就像在尖叫：“好帅气的店员啊，是我喜欢的类型！”捕获先机的那份敏锐，老少咸宜、大小通吃的那份亲和力，最短时间内拉近距离取得客人好感的言行举止，毫不造作侃侃而谈就算完全不懂的领域也能和客人相谈甚欢的那份自信和游刃有余，店长感叹：这也是块做生意的料吧。

左劲：“是这间吗？”萧飒：“是这间没错了。”左劲：“把车停在这里可以吗？”萧飒：“可以噢。”于是，左劲把萧三少的座驾停在了店门口，下车拉开车门，萧飒跳下来马上像考拉一样挽住他的胳膊：“劲劲，咱们进去吧！”左劲：“三少，这么招摇的话，要是被娱记拍到或是传到董事长的耳朵里后果很严重。”萧飒嘟嘴：“不过是温柔的上司给亲爱的属下选衣服罢了有什么好说三道四的嘛，要说严重的话，人家和前男友比这还亲密的照片都传过了~~”左劲：“您是习以为常了，属下可是第一次。”萧飒：“劲劲，害羞了~~”

“你看你看，对面二楼”“怎么了，哪个明星来了？”“那个那个”“哪个呀？”“你不认识？”“不认识，好巨型，运动员吗？”“不是啦，旁边那个矮的”“不认识，演员吗？”“你真没看出来啊，亏你还整天自夸认得财富五百强！白白嫩嫩很可爱那个男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萧氏家族第三代公子，人称萧三少，常常上电视报纸的花边新闻，出了名的挥金如土！”“原来那个就是出名败家的萧三少！超级有钱人啊！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他，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你们趴在玻璃上看什么？”黎云升好奇地走过来问。

小店员：“怎么办，我现在心情粉激动！粉紧张！”“我来店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啦。”那是，我家包子可是天下无敌宇宙第一粉嫩可爱！也难怪你们兴奋成这样啦！哈哈哈哈！黎云升不免洋洋得意起来。包子是来看我的吗？不大可能，我没跟他说在这间店上班，那就是，普通的逛街买衣服？

“喂喂，你说他会不会过来我们这边？”“喂喂，你说要是他过来了怎么办？”“早知道今天就把衣服再烫一遍了，不行不行，我得去把头发重新梳梳！”“你有没有带口气清新剂，快拿来借我用用！”“不要扯我衣服啦，你瞎紧张啥，有钱人不会看上你的啦，死心吧！”在一旁的黎云升点头附和：“没错没错，死心吧小兄弟，他是不会看上你的。”因为包子现在跟我是一对啊，哈哈哈哈！“更何况人家萧三少甩过的情人有一个加强排那么多，你连候补都算不上！”黎云升一惊：“！”“而且，你看！”小店员食指一指：“他的现任情人就在旁边！”黎云升再惊：“！！”“哼”小店员摆出一副有钱人的隐私没有我不知道的架势继续炫耀：“那个人叫左劲，原来是他的保镖，跟了他十几年了，两个月前他们才确定恋人关系。”黎云升三惊：“！！！”“不可能！”另一个小店员不服输，“不信你看！”

萧飒：“劲劲，不要动噢”左右手各一条领带在左劲胸前比划着，“两条都不错，浅色调很适合你噢。”左劲：“只要您喜欢就好。”萧飒：“偶尔也要换换风格嘛，这两条包起来。”左劲：“让您破费了。”萧飒：“劲劲你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一两条领带算什么呢。再说，就我们现在的关系，还说破费什么的，太见外了。”左劲：“能和您相遇是我这一生最荣幸的事。”萧飒：“劲劲真是的，嘴巴好甜，说到我都不好意思了。”左劲：“我只是说出了心里话。”……

“看吧，那么亲密，不是恋人做得出来的吗！”“唉，这么说我没希望了”“那是，你说对不对升哥？”“升哥？”“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