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杀的？”李飞秋瞪大眼睛。

“是啊，怎么了？”东方启明一脸无辜。

“你……”李飞秋气急，“为什么？”

“那有什么为什么？杀了便杀了，问这么多作什么？”东方启明对于他的大惊小怪感到不爽。

“什么叫杀了便杀了，这几百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你就这么淡定？”李飞秋难以置信地问道。

“难道这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吗？他们不该死吗？”东方启明问道。

“你说好只杀首恶的，现在你杀了这么多人，你……”李飞秋这才明白，这个人早就不是那个只能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任他摆弄的大号人偶了，这个人是顶级晶魂者，是满魂金色品质晶魂者，她想要灭个家族，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那是之前，可是现在他们想对你下手！他们曾经拿走我的一切，现在还想拿走我的一切！我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绝不！哪怕一点点的可能性都不会有！”东方启明尖叫。

“但是我没死！你就因为这个理由屠灭一个家族？”李飞秋反驳。

“对！就这个理由，我就是要告诉这群人，我绝不会放掉任何东西，就这样！”东方启明喊完，自顾自地跑回屋里去了。

“她还不乐意了？杀了这么多人，她心里过意得去吗？”虽然东方启明的出发点很好，但是他还是觉得心里别扭。

“那要是她听到消息的时候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楼紫衫劝道。

“她不会来确认一下吗？而且，那些孩子有什么错？刺杀我的计划孩子们也有参与吗？”李飞秋很不开心，他现在感觉那些人丧命好像和自己有关了。

“都说了，这些人都是一体的，死了就死了，你现在跟她置气也没啥意思。再说了，她今天一天都跟着你，不就是为了防止重蹈覆辙吗？就这样了，没必要。”楼紫衫说道。

“她都没有心理压力吗？连孩子都杀，她晚上不会做噩梦吗？”李飞秋气鼓鼓往厢房走去。

“你干嘛？那是我的房间。”楼紫衫说道。

“我不和她一起，她身上血腥味太重，我晚上睡不着。”李飞秋说道，“你要是不怕，你和她睡一起去，要不你就去找杜老头，让他给你再安排一间客房。”

“人家为你好，你倒是不乐意起来了。”楼紫衫嘟嘟囔囔，收拾好东西找东方启明去了。

……

“他凭什么不乐意，我是为了谁？他不去怨恨刺杀他的人，跑过来埋怨我？”东方启明怒气冲冲地说道，越说越气，一拍桌子，“不行，必需要他给我个说法。我身上血腥味重？嫌我身上味重，当时别来管我行不行？”

“别别别，你就不如让他单独呆一晚上，等天亮寻思过来就好了。”楼紫衫赶紧上前按住她。讲真，也就是楼紫衫，换个别人来，还真不一定能按住东方启明。

“我是干了什么才会遇上这么个人，我昨晚做了一晚上噩梦，老是梦见他没了，我要死的那天晚上都没这么害怕过，他倒好，居然在意那帮小畜生的死活？我真后悔昨晚没一把火把这些人都烧干净，就不会有今晚这些事。”东方启明越想越难受，最后干脆站起身来，“我去给他们放把火去！”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等他想明白就好了，没必要这样的。”楼紫衫也感慨，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开紫云来到这里陪着两个祖宗玩这一出，早知道还不如去找杜老头再要个房间去了。

实际上，不用第二天，到半夜的时候，李飞秋就想通了，首先第一点，这些人刺杀自己，本来就该收拾掉，至于那些孩子，无辜不无辜另说，和自己又没啥关系，干嘛和老婆怄气呢。

第二点，现在已经有人在打自己主意了，所以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安全。虽然说杜氏会保护自己，但是就像昨天的那种情况，要是楼紫衫不出现，自己很有可能就跑不了了。东方启明整这么一出，反倒是让自己更安全了。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晚上没有人给抱着睡觉，他少有的失眠了。无论他把被子卷成什么形状，都不如老婆抱着舒服，再折腾了许久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了——

“明天去给启明道个歉吧……虽然我觉得那些孩子确实不应该死的。”

不过也没等到第二天，就在他想通的时候，东方启明也睡不着了。就在楼紫衫睡得正香的时候，东方启明猛地坐了起来。

“醒醒，醒醒！”东方启明猛推楼紫衫。

“嗯？干嘛？除什么事了？”楼紫衫迷迷糊糊坐起身来，身上紫色火焰翻腾。

“我睡不着！”东方启明理直气壮。

“姐姐，我睡得着，你睡不着也不用把我喊起来吧？”楼紫衫也不知道她又发什么神经。

“我想了一下，应该是没人抱着我睡，你来！”东方启明说道。

“呃，我喜欢男的。”楼紫衫小心翼翼地说道，难得楼三三不在身边，她还以为能接触到正常人了。

“我知道，我也是，但是我睡不着，就是因为没有人抱着我睡。”东方启明说道。

“这，这什么破理由？”虽然没这么说，但是看东方启明这个样子，自己要是不干，估计是别想睡觉了，这会儿她更后悔刚才为啥没去找杜老头要个客房了。

但是就在她抱着东方启明睡下之后，这女人又提新要求了，“不行，太软了，你能缩一缩吗？”

楼紫衫气不打一处来，“你也是个女的，你也有，你自己试试能不能缩进去？”

“好像是不行哦。”东方启明说道。

“那你还问？”楼紫衫说道。

“但是这样睡不着。”东方启明不开心，“我帮你按按，给按进去怎么样？”

“你……你去厢房吧，好不好？”楼紫衫说道。

“但是，但是他还在气头上……”东方启明说道。

“放心，不会了，你信我。我手下也不是没有男的，他们就气一阵，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楼紫衫说道，“我给那些将军们下达什么比较难的命令，就算是不开心，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的。”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东方启明相信了，翻身滚下了床，“那我去了？”

“去吧！加油！”楼紫衫鼓励道。

“我真去了。”东方启明说道。

“去吧，去吧。”楼紫衫躺了下去，无力地摆着手说道。

在得到了楼紫衫的鼓励，东方启明悄没声地溜进了厢房中。这个时候，李飞秋正收拾好心情准备睡觉来着，突然听到有人进来，登时一惊，“我去，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能溜进守卫森严的杜氏来刺杀我？”

来人深呼吸了两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李飞秋眯着眼睛一看，是东方启明，这才把心放下来，这个时候，就算真的有人刺杀，他也不会再害怕了，只是按照东方启明的实力，整个朝都都不会有人能和东方启明打一打了。

因为不确定李飞秋的态度，所以东方启明也就只是躺在他身边，“飞秋，我，其实……”东方启明想说些什么，但是没等她说完，就被李飞秋拉倒怀里，“呃，我……”

“就这样吧，谭氏的事情就过去吧。”李飞秋嘿嘿笑着，“这个时候，既然少了不少孩子，那不如我们补上呗。”

……。

“非常感谢！昨晚我去的时候他正好没再生气……但是我怎么看你睡眠不足啊？不习惯这里的床吗？”东方启明满面春风地向楼紫衫打招呼。

“杜老头！我要换一间客房！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