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不用当班,你准备点笔墨纸砚,瓜果点心,等会儿端进来。”
丫鬟愣了一下:“大人要练字?为何不去亭子里?”
尤逢冷着脸,一字一句声音虽不大,但穿透力极强:“怎么?餐前跟你说的话你又忘记了吗?”
一下子又刺穿了那丫鬟的心,她立即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大人责罚!”
尤逢冷“哼”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一再二……不再三。”
那丫鬟抽抽搭搭出去了。
“不错不错,真是教导有方!”宁非在屏风后说道。
“谬赞。”尤逢低头,故作谦虚地道。
“往里一些。”
宁非于是往后退了退。
——
没一会儿,丫鬟抱着猫来了,身后几个小厮则端着瓜果点心、一众小食、和文房四宝等来了。
“把它抱来做甚么?”
那丫鬟脸上的笑意一时间烟消云散,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我……”
“就在一刻钟以前,我对你说过什么?”尤逢一拍桌子,“说!”
那丫鬟吓得立即跪下。其它几个小厮也都立在一旁,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喘。
跪在地上那丫头瞬间泪水横流:“奴婢错了!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自做主张!”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尤逢依旧满脸严肃,丝毫不为所动:“我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以后你不再是我的贴身侍女了,滚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接替她的位置。”尤逢随便指了一个人道。
“是。奴婢叫小蝶。”
“行了,都出去吧!把门带上。”
“对了小蝶,你去给我端一碗浆糊来,我要做个东西。”
“是。再吩咐厨房做一盘鲜花饼来。”
一顿操作,行云流水,那丫鬟被唬得又懵又愣的。一群下人都老实了不少。
——
浆糊送来了。
宁非偷笑着跑出来,她用自己那长袖子往尤逢身上一甩:“大人!你好威风啊!奴婢好怕怕!”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宁非一时之间很是煎熬,又想大笑,又知道自己不能太大动静。
于是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
尤逢一时无奈,又觉有点尴尬,伸手将她捞起来道:“来,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得生肖牌吗?”
宁非伸出手,还没有完全止住笑意:“当然!我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笑!还笑!记得还不感觉做牌?你还想不想玩儿?”
尤逢说着,弹了她一个脑蹦儿。
“你还笑!”尤逢起身,假装要走,“那我去当班了。”
宁非一把拉住她:“我不笑了,我保证不笑了!……来了来了!快点做啦!”
尤逢坐下,两人很快就做好了一副牌,只是大小似乎不太均一了。
“我要大!”
“我也要!”
“一人一半!”
“成交!”
不知道怎的,又戳到了宁非的笑点,尤逢拿手蘸墨,趁她不注意在她鼻头上点了一下,只一下,宁非就花了脸。
这下换尤逢笑了,指着她的鼻子道:“真的适合你!”
宁非白了她一眼:“要不你也试试?万一也适合你呢?”
宁非迅速蘸了墨,准备对尤逢下手,尤逢抓住她的胳膊,严防死守。
“尤逢!”
“你又笑了嘿!”
“被我发现了吧!”
“你原来你会笑哒?”
“藏得够深的啊!”
突然,屋外雷声轰鸣。
暴雨倾盆而下。
宁非忙跑到窗边:“完了完了,怎么好端端地下起雨了……”
尤逢也跟了过来:“是啊,那怎么办?那岂不是月亮不会出来了?”
“那你今晚……”
“唉……”
忽然,只觉鼻头一热,宁非的脸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好啊你!”
“我还以为你真的在惆怅呢!”
“看我不抓住你!”
尤逢转身去抓宁非。
——
屋外暴雨倾盆,尤逢把几个小厮都打发回屋,终于可以开怀地玩儿了。
而屋里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尤逢枕着一只手躺在床上,宁非枕着尤逢的肚子躺在她旁边。
两个人都花着脸。
“这雨怎么下这么大?愁死个人了。”
“那就再住一晚呗,有什么好愁的。”
宁非突然翻身,脸朝着她,坏笑道:“你屋里有没有藏那个?”
尤逢咳嗽了一声:“哪、哪个?”
宁非手忙脚乱的解释:“就是……香香的……入口清冽冽,下肚暖洋洋……的东西。”
尤逢撇撇嘴:“真是什么好东西都逃不过你的狗鼻子。自己去拿去。”
“刚巧你那小丫头把鲜花饼也送来了。”
“热乎着呢!尤逢,快来!”
尤逢刚来,只见她抱了三大坛子女儿红,登时觉得心在滴血。
“真会挑哈?”
宁非抬头笑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一杯又一盏,用喝茶的杯子来喝酒。
然而,更棘手的来了。
宁非酒过三巡就开始手舞足蹈,不老实起来。
她凑到尤逢跟前,尤逢头往后拼命地仰,不想闻到她嘴里的酒气:“兄弟!你真的是……没话说!感谢你收留我!干!”
尤逢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好了,你喝醉了,我服你去休息!”
“我没醉!我在我们罗浮!喝遍天下无敌手!男的都喝不过我!”
尤逢顺着她的意思:“哎!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走,咱去里边儿喝!”
“好!咱可说好了!你可得陪我喝!”说着,打了个嗝。
“好好好,陪你喝陪你喝!”
尤逢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她的胳膊还揽着她的脖子。
她的嘴唇和她的脸庞之间,此刻只剩下令人难以抗拒的距离。
尤逢还没来得及掰开她的手。
突然,宁非收紧了胳膊。
霎时间,犹如电光火石,难以抗拒的距离缩减为零。
尤逢面红耳赤,简直跟昨日替她按摩时一模一样,于是不可避免的,昨日的画面又在脑海里汹涌着……
宁非这时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这半边脸的触感,为何如此熟悉?
这气味,酒精的味道,也是如此熟悉。
尤逢见她睁眼,立刻将脖子从她的臂弯里逃脱。背过身去。
“鱼……”
“鱼?”
“余回……”
宁非终于想起来那熟悉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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