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猜到了苏子余的心思，君穆年低声说道：“这第一关，考验的是欲，若是男子轻易被撩拨起欲念，便不会对那些身价高的姑娘投银子。那些美人在抱的都是舍不得撒开手的。也都是能屈就的。”

苏子余明白了，这一楼美人在抱的恩客，图的只是一个爽利，不会在乎姑娘的才学样貌，或许……都不在乎是不是姑娘。

苏子余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禽兽！”

君穆年微微愣了愣，然后好笑的说道：“没错，禽兽！”

苏子余听到君穆年重复她的话，忍不住撇撇嘴道：“好厉害的冥楼大人，懂的可真多。”

君穆年没有接这话，而是忽然紧张兮兮的贴近苏子余的耳朵，低声道：“你有没有问道什么味道？”

苏子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吸了吸鼻子，然后开口道：“都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没有毒，顶多有一些助兴的作用。”

君穆年在苏子余耳畔轻笑一声，开口道：“不，不是胭脂水粉，是余儿的醋味儿。”

苏子余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

苏子余狠狠的白了一眼君穆年，可隔着面具，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君穆年愉悦的轻笑响在耳畔，让苏子余感觉这第一杀手冥楼，和那冷面秦王君穆年，有时候真不像同一个人。

君穆年捏了捏苏子余的小手，开口道：“走，上二楼了。”

……

上了二楼，胭脂味儿淡了些许，可香/艳的程度却丝毫不比一楼差。

三十几个少女，衣衫单薄的几乎遮不住什么。

她们或坐、或卧、或跪，摆出各种撩人的体态，人人身上或手上，都摆放了一个物件儿，小到发簪耳坠，大到花瓶字画。

而此时此刻她们正尽其所能与手上的物件儿配合，摆出妖娆的姿势。

她们每人身前都有一个玉签筒，里面放满了竹简，竹简顶端嵌玉，中间被朱砂笔写上了一个数字。

苏子余明白，这些数字应该是代表这些少女的序号。

苏子余粗略的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些姑娘，她没见过杜小楼，也不知她容貌是何等模样，可是单从“花魁”二字来讲，眼前这些少女，似乎都配不上。

苏子余猜想，杜小楼应该不在其中。

咚咚咚又是那熟悉的鼓声响起。

鼓声停之后，那男管事再次高声道：“探芳寻宝假亦真。”

苏子余转头看向君穆年，开口询问道：“这层考验的又是什么？”先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自己好有个心理准备。

君穆年垂眸看着苏子余，心中有几分欢喜，因为他发现，苏子余果然很依赖他，这种依赖是潜移默化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或许是苏子余自己都没有发现的。

君穆年勾唇浅笑，而二楼没有熄灭烛火，所以苏子余一抬头，便透过面具的孔洞，看到君穆年那有些欢喜，有些宠溺，还有几分温柔的眼神。

苏子余连忙低下头，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却没能如愿。

“这一关，考验的是财力。”君穆年的话将苏子余的注意力，从二人相牵的手上，重新转移到这些少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