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叔说过，真正的男子汉，绝对不会因为玩具而投降！小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是么？那师娘给买的糖葫芦就不分给你了……”

“小花你人最好了，三叔的话，我从来不信。”

吴邪一把搂住小花，趁其不备，一口咬下半颗糖葫芦。

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味道，让吴邪微眯起眼睛，满脸都是惬意。

“嘻嘻，真好次……”

小花望着糖葫芦上的牙印，摇了摇头，咬下另外半颗。

四五岁的解雨臣穿着一件粉色衬衫，半长的头发扎了个小辫，漂亮的像是年画上的小人儿。另一边的小吴邪不遑多让，同样的唇红齿白，奶呼呼的。

这个年代的九门，还保留着最后一份香火情，各家之间时常走动。

小吴邪最喜欢和解雨臣玩，尤其是喜欢扮家家酒，抢着要和解雨臣当夫妻。

这个年纪，对男女都分不太清，模糊的没有太具体的概念。

吴邪只知道，小花是玩伴里面，除了他外最漂亮的，所以他长大后一定要娶小花。

两个小人儿，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凑在一起你一颗我一颗，分享了这串糖葫芦。

吃完后，小吴邪意犹未尽，他漆黑的大眼珠一转，小声问：“小花小花，我听爷爷说，昨天二爷爷家里来了位贵客，你有没有见过？”

解雨臣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连背影都带着沧桑的年轻男人。

他摇了摇头，回答道：“只看到了背影，我听师娘说，那人好像姓许，是师父师娘的故人。”

“要不……我们去偷偷瞧一瞧？”

“不好吧，师父和那人在书房谈事，我们不好去打扰。”

在小解雨臣的心里，师父甚至比他的父母还要亲近些，是他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亲人。

“二爷爷有说过不许你去吗？”

“那倒没有。”

“所以嘛，你就偷偷看一看，二爷爷肯定不会怪你的。”

没等解雨臣答应，吴邪一把拉过他的手，偷偷溜到书房门外。

这间书房是老式的木质窗棂，透过半开的窗户，依稀能看到房里两人正在下棋。

其中一位，自然是解雨臣的师父，鼎鼎有名的九门二爷，二月红。

至于另一人，穿着一身棕色夹克，背对着窗棂。吴邪看不见他的样貌，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背影，却让小吴邪感觉到胸闷气喘，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小花小花，就是他吗？”

“嗯。”

解雨臣点点头，和吴邪并排靠在窗棂后面，只露出半颗小脑袋。

……

书房内，二月红手持一枚黑子，却迟迟没有落子。

他望着许言，脸色纠结不定。

好半天，二月红才迟疑着问：“一定要带小邪去吗？”

“不是一定，带上小吴邪才更有把握。”许言摇了摇头。

二月红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之所以金盆洗手，就是不想掺和到这些事里面，九门小辈还没有成长起来，带他们下墓，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

许言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站了起来。

他转身，将目光落在窗棂后面，那两张稚嫩的小脸上。

惹得小吴邪和小花惊叫一声，齐齐躲了起来。

小小恶作剧一把，许言这才转身，直视着二月红。

“有些事，不是躲开就能解决的。它在逐渐复苏，最多几十年，就会重新出世。”

古神熵……

二月红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张启山和他父亲，可以说就是因为古神熵而死。

一旦熵出世，别说九门，就算是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倾覆。

“我不敢保证，一定没有危险，但是我能保证，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小吴邪出事。”

二月红听到这话，微微动容。

他沉默了片刻，才无奈道：“你还是和四十年前一样，一样的让人看不懂！”

许言笑了笑，反问：“哪里不懂？”

“比如这局棋！”

二月红纠结了半天，终于将黑子落下。

可下一秒，许言眼疾手快，跟上一子。

棋盘上的白棋，成功连成五颗。

“五子连珠，我赢了！”

“……”

二月红无语凝噎，只能转头冷着脸，朝窗棂后面的两个小人儿喊道：“行了，别躲了，过来见过你们的许爷爷！”

吴邪和解雨臣绕过窗棂，走进了书房。

“师父……”

“二爷爷……”

两个小家伙低垂的脑袋，偶尔偷瞄一眼二月红对面的许言。

看到他们，二月红严肃的脸上，罕见流露出几分慈祥。

他微微颔首，沉声到：“这是许爷爷。”

“爷……爷爷！？”

吴邪小脸微惊，诧异地抬头看向许言。

他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大哥哥，看上去比他三叔还年轻，怎么就是爷爷辈的了？

许言听到这话，心里也别扭：“算了，还是喊哥哥吧。一醒过来就多了好多孙子孙女，都感觉自己老了几十岁！”

说话间，许言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两只泥人，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袋水晶糕。

他朝两个小家伙招了招手，小吴邪胆子大，主动走上前，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许言手中的泥人。

“小天真，喊一声哥哥，哥哥就把这个泥人送给你，再请你吃好吃的水晶糕！”

吴邪咬了咬手指，奶萌奶萌地喊道：“谢谢哥哥！”

倒是小花，迟疑着还是按照二月红的吩咐，喊了一声许爷爷。

许言也没在意，将泥人和水晶糕给两个小家伙，挥挥手让他们继续去玩。

等小家伙走后，许言这才笑道：“二爷，你家丫头这下称心如意了，当年没给小起灵穿上女孩的衣服，现在就可劲了给小徒弟打扮是吧？”

二月红闻声脸色一窘，只能装作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