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四个人,出来时只剩下一个人。
甚至连送客的管事都对自己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
这也难怪。
敢上朽木家抓人……虽然没真抓,但找茬是事实,无法否认。
做完之后还能大摇大摆走人。
比起厌恶,反而更令人敬畏。
“也不对……这不是两个人吗?”
观月出了门走了一段路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多了个小跟班。
没错,就是被实体化的绝雾。
身材娇小,又一言不发,也不曾做什么引人注目的举动,最容易招来目光的容颜还遮挡大半。
灵压抑制到极限,宛如普通魂魄一般。
存在感低到一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
“或许你比我更适合干【隐秘机动】。”
“……”
“为什么不说话?”
观月边走边诧异打量她。
绝雾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用双手食指比了个X,又做手刀状往下一劈。
也许真的是因为是自己的斩魄刀吧。
观月出奇的竟然能理解她想表述的含义。
“原来如此,因为我还没学会卍解,不能很好的控制你全部的力量,而你的力量又太过强大,出声会导致灵压大规模倾泻,破坏周遭——是这个意思吧?”
“……!”
绝雾连忙点头,似乎害怕被观月误以为是自己在搞什么无言的反抗。
但实际上,她不可能产生反抗主人的思想。
作为和斩月一样的‘混血’斩魄刀,系统给予她的影响只有两个,一个是无限的成长性,还有一个就是绝对服从宿主的精神性。
哪怕村正的卍解,也只能将她实体化,而无法撼动她的精神。
毫不夸张的讲。
绝雾就是村正的天敌。
始解无效,卍解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朽木响河撞到观月手里,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换成实力相同的其他队长级人物,观月还真没办法用这么‘温和’的方式摆平对方。
“那你这幅姿态,也是刻意压制的结果?”
“……”
“原来如此。”
看到萝莉外表的绝雾点头,观月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这时,他注意到前方有人拦路。
……其实也不算是拦路。
就是光明正大站在拐角处,等自己过来罢了。
“朽木队长是在这里等我吗?”
观月走近后主动开启了话匣子。
“显而易见的事情,毕竟你上朽木家找的是我的义子响河,我又怎能不管不问。”
朽木银铃语气低沉,面上平静看不出喜怒。
“您在这里等了也有一会儿了吧?为什么之前不出面呢?”
“何必明知故问,当然是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我该道谢吗?”
“不,道谢的应该是老夫才对。”
“……”
观月扬起眉头,没有回话。
朽木银铃继续坦诚直言:“本不该把你这外人牵连到朽木家的家事里,但响河的问题一直都得不到解决,像今天的事件是早晚都会发生的,老夫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再借此让响河发生转变。”
“但响河的斩魄刀能力过于险恶,引起了中央四十六室的忌惮,如果不是顾忌朽木家,恐怕早就找个理由对他动手了。”
“但不动手,并不代表是一件好事,矛盾积压到最后,等到爆发的那一天,哪怕只是一点微小的错误,四十六室也必定借题发挥,到那时响河面临的压力,将大过于教育意义。”
“而你能将响河的卍解封印,就等于是帮四十六室排除了一个威胁,之后他们就不会再继续针对响河,而响河也能借此机会,摆脱斩魄刀带来他的影响,好好静下心来磨练自己。”
“纵使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也想不到比这还要两全其美的方法了。仅凭这一点,老夫必须要感谢你。”
说到这,朽木银铃居然向观月微微鞠躬。
观月侧过身,只受了半礼。
毕竟不是真的和朽木家交恶,朽木家反而还欠自己一个人情,礼来我往,以后还有很多打交道的地方,受半礼就差不多了。
“朽木队长言重了,你没有拿着‘治外法权’的名义来插手妨碍我执法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观月阁下,以后有空可以多来朽木家作客,我家的白哉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学习。”
“您还是先回家主持大局吧,以后有机会我会上门求教的。”
观月十分礼貌的回应。
随后微微躬身,径直离去。
朽木银铃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那个小鬼,应该是发现了。”
哒、哒……
苍劲有力的言语,掺杂着拐杖点地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身披队长羽织,龟背鹤形的老人缓缓走来。
“元柳斋阁下,你是指他发现了你的踪迹还是……?”
“全部。老夫的存在,以及故意授权夜一,让他出面处理此事,包括四十六室对朽木响河的态度,最重要的是你我的态度,他应该都发现了。”
面对朽木银铃的疑问,山本元柳斎重国给予了出乎意料的答复。
“……”
朽木银铃眉头微蹙,但很快又释然松开。
无所谓了。
被看破也无妨。
不如说……被看破才好啊。
更能证明观月的优秀。
能有这样的后辈在,这个队长当得心里也踏实。
“可惜了,朽木家没有适龄的女孩,不然要是能让观月入赘,我就安心隐退了,把六番队交到他的手上。”
“你可别乱来,老夫还打算让他接手十番队呢。”
山本元柳斎重国略带不满道。
“十番队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朽木银铃有点困惑。
不应该啊,修成卍解虽说难度很高,但以死神的人口基数也不至于好几年都出不了一个。
千年以来队长换了不知道多少批,如果都像这样,那永远都凑不齐十三人。
“如果有谁修成卍解,老夫会允许其参考队长考试,但在此之前……老夫不会刻意去寻找。”
“您在等观月练就卍解吗?”
“没错,而且这次响河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山本元柳斎重国的回答,让朽木银铃回想起了之前在观月身边的那个打扮奇异的陌生小女孩。
很显然,那就是观月的斩魄刀实体化。
而要练就卍解,与实体化的斩魄刀多加接触,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连这个也算进去了吗?不愧是您啊,元柳斋阁下。”
“……这不是什么值得吹捧的做法,而且老夫很怀疑那个小子可能已经练就了卍解,只是不想当队长而已,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夫的做法只能说是多此一举。”
山本元柳斎重国微微摇头。
“这……?”
本想说这不太可能吧,但朽木银铃想到了在学生时代就觉醒了卍解的朽木响河,又想到能不费吹灰之力压制响河的观月。
修成卍解对他来说真的困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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