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杌子的运气不比张三疯,他撞上的不是女人的怀,而是一个的男人胸膛,并且还是个冤家对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黄。
“大白天你不看路啊,你逆行了知道不?也就是鹅,要是撞上交警的话你这十二分就没了知道不?”
小黄没好气地冲杌子嚷嚷。
“哼!”杌子也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回道:“小爷从小到大考试就没过过十分!”
“切,土包子!”小黄不屑地白他一眼。
杌子也瞅瞅他,边走边冷冷问道:“街口戒严不让进车,你不老老实实在外等着到里面来瞎遛达啥?”
“什么,你说鹅瞎遛达?”小黄闻言更加不乐意了,快步跟上一路讲理:
“鹅可是见你这么久不回来担心你才进来的,要不是警察抓什么赛鸡爪子鬼手戒严,老子早就开车闯进来了,哼!这会儿你倒加上油门撒开蹄子行走如飞了,忘了腿瘸了咋滴……”
“嘿嘿,”杌子不知哪来的劲头果然是行走如飞,边走边冲着小黄歪头炫耀:
“白露早就说了,以后要让她爸带俺去北京治腿呢!”
“治,治你个大头鬼!过不了多久人家就是北京户口了,哼哼,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小黄撇着嘴嘲笑。
“是,白露本来是要去北京的,可是今天上午她也说了,不去了!”杌子开心笑着冲小黄幸灾乐祸。
“啥?”小黄不由一愣,随即摇头冷笑:
“不可能,这事都报给军区首长的首长了,一旦反复连方天来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谁?”杌子假装一怔。
“方天来!”小黄大声回道,不过立马觉得有些不对味,连忙改口:“是……是方首长!”
“嘿嘿,看我不去你方首长那里参你一本!”杌子坏坏笑道。
“参鹅?哼,鹅又不怕他个瘸子!”小黄不甘认怂嘴上耍硬。
“好,那我就告诉白露!”杌子抓住他的小辫不放了。
“告……告诉就告诉,鹅还说你存心在路上耽误工夫不让她去北京呢!你也不想想自己算个啥!”小黄一口怼上。
“……”杌子听了不由心中一阵失落,不说话了。
的确上午白露是说过不走了,可是这么大的事儿又岂能是她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呃……”好久杌子才定住心神,问道:“小黄大哥,我想问一句,你是哪里户口?”
小黄一怔,立马明白过来,不禁炫耀道:“鹅籍贯山西,应征入伍被选为首长警卫,临时户口在北京,不过根据惯例只要鹅不牺牲将来鹅就能正式落户北京!”
“唔……”杌子听了不免有些失望停下脚步,悻悻然惆怅起来。
小黄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取笑道:“咋,失望了?嘿嘿,人生贫贱富贵早有天命,你没法跟鹅比!”
“嗯……”杌子闷声不语,回味回味小黄的话若有若无沉吟道:
“小黄大哥,你是军人,自然素质比我高。可是现在正到处戒严抓赛鬼手呢,万一你要是撞上那个老贼,万一你要是斗不过他,这万一……真牺牲了,你就不是北京户口了吧……”
“嘿!”小黄听了眼珠子一瞪几乎掉出来,“呸呸呸”嚷道:
“笑话!鹅斗不过一个老贼?莫说他是赛鬼手,他就是赛阎王鹅也要将他一枪穿心两枪碎蛋!倒是你,少了半条腿取个片子都这么老半天,还有脸跟鹅飙劲追小白露?”
“……”杌子这回却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尴尬片刻好不容易才慨然一笑:
“是不错,我腿瘸我自有自知之明,但是我是真心喜欢白露,我没啥可丢人的!”
“哟,你不俺呀俺的啦?”小黄鄙夷地学着他此前说话的样子,嗤之以鼻:“切,连个鹅都发音不正,不知道丢人!”
杌子笑笑,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该我时就是我,该俺时就是俺,这没多少区别。作为爷们,这是最起码的率性!”
“好嘛,就你还爷们?腿都捋不直还率性!”小黄见杌子大言不惭,冷言冷语专拣他的软肋戳。
“好,你有种。”杌子不愿跟他斗嘴了,不软不硬诘道:“这话你要是敢在白露面前说试试,看看你爷们不?”
“呃……鹅……”小黄被杌子的话一将军无言以对了,只好气嘟嘟地一挺胸膛说道:
“反正白露注定是要去北京的,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鹅敢打赌,鹅俩的竞争你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屁!老子跟你本来就不在一条线上……”
杌子冷冷一笑,突然甩开瘸腿竟似开了加速度一般“嗖嗖嗖”穿梭于行人之中消失了……
“呃……”小黄见他一溜烟儿比健全人跑得还快,并且街上的行人似乎也没人在乎这一反常现象,不由愣住了,摸摸后脑勺直犯晕:
“咋回事?他……他的腿咋跟汤姆猫似的灵便……”
其实不光小黄感到奇怪,连杌子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只要一想到白露自己就浑身有劲。
不多会儿工夫杌子就来到了安良街口,他倚在车旁等了好久小黄才气喘吁吁追上来。
“鹅……鹅……在部队能选进警卫连,那也是负重、射击、投弹、障碍、机动五项第一十项全能的!你……你……给鹅解释清楚,你咋突然跑那么快,你是不是打了激素了?你这叫犯规知道不?”
小黄一边粗喘一边气冲冲质问。
“呵呵,”杌子不屑地摇头一笑,嘲讽道:“就你还第一全能?莫不是走后门了吧!”
“呸,你才走后门呢,不要脸不要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黄忿忿骂着开门上了车,发动引擎回过头来冲外面的杌子较劲:
“你不是跑得快吗,有种你就不上车,咱看谁先到医院!”
“行,比就比!”杌子也不甘示弱较着劲,可是他话刚说完小黄就一踩油门冒着烟蹿了。
“姥姥的……”杌子见他真不管自己不由骂一声,望望手中的病历片子只好咬咬牙又撒腿跑起来……
说来也怪,他奔跑起来竟然有一种腾空飞翔的感觉,不仅不累反倒心旷神怡。那种飞跑的状态像是脱缰的野马,出笼的鸟儿,无比纵情爽快。
杌子也不去过多的犹疑,自从有了乌铁珠之后自己经历了太多离奇怪异的事情,是梦也好是真也罢,他决定不去顾虑太多,他要尽情享受这难得的快意自我。
他心若风轻奔跑如飞,就好像游走在云端。俯瞰大地,人间冷暖乱象万千,没有一样是他不熟悉的,也没有一样是他完全谙透的……
“哦,世界到底是这个样子……”
杌子仿佛正在懵懂人生的真谛,宇宙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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