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比较晚，加上此行劳累的原因，登上运输机的四人很快就睡着了。

舰长看了眼机舱的监控，注意到四人微侧着头靠在一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轻手轻脚的将飞机内会发出声音的部分设施关闭，虽然这会导致飞行速度降低，但是也没什么大影响。

调好了设施，舰长不经意再次看向了监控，却在阴暗处发现了一双闪烁着猩红光泽的眼睛，正在缓慢靠近。

“危险！”他无法离开驾驶舱，为了不打扰四人休息，驾驶舱和机舱之间的门也关闭了，此时他的声音是无法传递到四人耳边的。

那道身影越来越近，眼看就来到了四人身前，一双苍白的手伸出阴暗，被窗外的光芒照的发亮。

“白色的肌肤……是死士？！”舰长看到了这一幕，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快速打开自动飞行模式，然后准备冲出驾驶室。

“滋啦——”电流声穿过空气，在耳边炸响。

舰长透过驾驶室的门上窗口，看到了一道淡紫色的虚影，直接伸手掐住了那只死士的脖子，将它的身体带离了地面，想也是死士不需要呼吸，被这样掐着腾空也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

如果她会做出表情的话。

那只死士只是有些茫然的伸手抓向雷之律者的手臂，然后被电的一哆嗦，委屈巴巴的又松了开来。

“等等，委屈？”虽然很奇幻，但是舰长可以确定自己看到了这种情绪从那只死士的脸上流露出来。

雷之律者似乎也有些惊讶它的表现，不过还是开口道：“本以为你能安分点，没想到还是贼心不死。”

说完身上的电流又再次变得强烈起来，死士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只死士……难道说是琪亚娜在月光王座上遇到的那一只？”舰长似乎意识到什么，开始考虑要不要和德丽莎等人汇报这个情况。

不过现在看来，她被雷之律者直接灭杀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等一下！”

舰长突然听到了不属于在座任何一个人的声音，他再次靠向玻璃窗，看到了让他惊讶万分的画面。

歪着头靠在芽衣肩膀上睡着的琪亚娜身体内，突然有淡淡的光点闪烁，舰长清楚地看见一道人影从她的身上分离，站在了雷之律者的对面。

这幅画面让他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琪亚娜身上会出现另一个人的虚影？就像雷之律者一样……

他突然有了个猜想。

一个很可怕的猜想。

“别杀她。”人影这样说道。

“你心软了？这家伙刚才可是要对她们不利，这种小喽啰干掉不就好了？”雷之律者话是这么说，随手丢下了死士娘，然后叉着腰看向对面。

“好久不见，西琳，说起来你把静谧那家伙压制好了？这么放心的出现在琪亚娜身体外面。”

西琳？

和历史渣琪亚娜不一样，她明明学到过第二次崩坏的相关历史，在女武神装甲时空断裂的介绍里也提到过西琳的名字，但是在西琳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琪亚娜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反应。

亏她还担心琪亚娜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有什么想法，没想到居然都不记得自己听说过这个名字，西琳自然也就懒得点醒她了。

舰长在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立刻回忆起了在女武神们的历史课堂中学习到的内容，包括那位一手造就了第二次崩坏的第二律者，西琳。

还没等他震惊于这个奇怪的虚影的身份，以及他对于琪亚娜身上发生的事情的猜想时，两人的对话内容再次吸引了他。

“嗯，也算顺利吧。”西琳正经的回答完，突然俏皮道：“的确好久不见了呢，雷雷。”

“你……你怎么又提这个称呼，我还以为记起全部记忆的你会成熟一点呢。”

雷之律者也一副尴尬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之前西琳记忆不多的时候和小女孩似的模样，想一想还真有些怀念……呸呸呸！

她装作严肃的盯着西琳，眼神里带着“你是不是又失忆了？”的怀疑意味。

“某位小姑娘说我还是以前可爱点，我想试试看你的反应。”西琳的眼神飘忽，装作不经意道：“是真的吗？”

雷之律者沉默片刻，把涌上嘴边的“是真的”三个字咽了回去，然后毒舌道：“明明真实年龄都三十多的人了，还装可……你冷静一点！”

西琳一脸和善的笑容，化去了手中突然出现的长矛。

“那么关于这家伙……你是不是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雷之律者擦去并不存在的冷汗，指向被她甩到一旁的正紧紧抱着琪亚娜的死士娘。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自动缠了上去，完全没有想要松手的样子，一脸戒备的看着雷之律者。

再看看琪亚娜仿佛做了什么美梦的表情，雷之律者决定还是不强行把她们两个分开了。

“这家伙不是很正常。”西琳说道，“她不像是滋生在崩坏能中的死士，而是原生死士。”

“原生死士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雷之律者无所谓道，讲真的她诞生的时候被她崩坏能感染的人类也已经有几千个了，不都是原生死士。

“你没有感知过她体内的崩坏能吗？”西琳问道，“她是近期被感染的。”

“近期？你的意思是……”雷之律者似乎猜到了什么。

“这艘本该空无一人的战舰上，不知道为什么混进去了一个人类，然后被里面高浓度的崩坏能生生变成了死士。”西琳回答道，“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另外她也保存了一些人类的思维，所以说和普通的死士不一样。”

“这就是你要留下她的原因？”雷之律者语气轻佻道：“不想你的作风啊？”

“你不是需要真正的死士作为研究对象吗？这么好的实验对象就这样干掉不会很可惜吗？”西琳没有继续说出不杀她的理由，而是反问道。

“嗯……说的也是。”雷之律者很简单的就认可了这个说法。

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决定了一只死士娘的生死，看的舰长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点发寒。

“应该说不愧是律者吗……”

“对了，你和琪亚娜，其实已经在交流了吧。”在西琳准备回到琪亚娜体内之前，雷之律者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西琳的身影顿了顿，回答道：“啊，没错。”

“所以说那个和你说你以前很可爱的人就是她咯？”雷之律者露出神秘的笑意。

“是……是又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的很宠她啊~”雷之律者感慨一句，“所以说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还有琪亚娜，要不然我这位小丫头也会伤心的。”

虽然知道雷之律者说的是芽衣，但是西琳察觉到了另一丝不同的意味。

“那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