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看见西凉兵开始退下,并且准备搭建营地,他知道郭汜不准备今日进攻了,他就带着高顺、张通下了箭塔回到大帐。
“主公,要不要趁着他们立营未稳进攻他们。”张通提议道。
“不用,西凉的骑兵在一旁虎视眈眈,没准就等着我们出去呢。先耗着,这时候是考验耐心的时候了,谁先忍不住,谁就有可能崩盘。”霍东说道。
“我是怕后续还有西凉兵到来,这样我们兵力就处于弱势了。”张通说道。
这倒是提醒了霍东。现在郭汜不知道霍东的具体兵力情况,霍东却知道郭汜的人马数量,所以霍东才感觉心里有底。但要是郭汜请求援兵呢?
霍东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到安邑。
“希望这仗别越打越大?”霍东看着地图说道。
“主公,依我看,在这两天内,我们先示敌以弱,让西凉军放松警惕,然后发动一场夜袭。”高顺建议道。
“我也认为可行,今日见那些西凉兵的确骄狂,可以尝试一下。”张通也同意。
“那就试试,但示敌以弱不是真的要弱,夜间的时候要加强巡逻,别让西凉兵打我们个措手不及。”霍东叮嘱道。
晚间,一群河东兵士在营寨里装作喝酒耍酒疯争吵。
西凉兵住进了有些简陋的营寨,就卖相来说,没法跟霍东他们的营寨相比。
“将军,河东军营寨传出来喝酒打闹声,他们似乎在庆祝。”郭汜部下说道。
“庆祝什么?庆祝他们多活了一天?我行军出发之时,那个张济还跟我说河东军多么纪律严明,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张济故意夸大河东军,不过是想看我磕头、出丑。不曾想昔日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如今竟然如此。”郭汜越说越感慨。
郭汜的部下没有敢插话的,他们还没有资格评价在西凉军中地位不低的张济。
“将军,对方如此大意,我们要不夜间偷袭一下,没准能一举攻破营寨。”有人打破安静,向郭汜建议道。
“是啊,将军,我也觉得试一试,我们西凉兵本就善于夜战,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倒是觉得不妥,今日我军长途行军再加上搭建营寨,许多士卒都疲惫不堪,又如何能有体力夜袭。”
“章丘,你的胆子是不是让你丢在雒阳了,这一路你老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郭汜用力拍了面前的案,顿时大帐里面就安静了下来。
“今日士卒的确有点疲惫,先休息一日,等到明日视情况而定。”郭汜说完后就让部下们散去。
翌日清晨,两军的营寨都不约而同的开始煮饭,营寨里开始升起一缕缕炊烟。
“吃完饭后,开始砍伐树木,为攻取营寨做准备。”郭汜对着部下们说道。
“将军,我们不是要夜袭吗?”
“这也是为了夜袭做准备。你不把壕沟铺上板子或者填平,我们难道晚上去爬壕沟。”郭汜看着刚才说话的部下说道。
这个部下被郭汜盯得讪笑一下,不再敢说话。
郭汜知道他的部下对他执意要来河东颇有怨言,甚至连士兵都不愿意来,毕竟押送雒阳百姓比到河东打仗舒服多了。
押送百姓能强抢民女,能抢夺财物。而来河东是打仗的,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这么一对比,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从士兵到统领都有些懈怠。
郭汜压制住了部下们的意见,让他们赶紧准备。
霍东吃了一口馒头,然后喝了一口羊汤,早上消灭了四个馒头,二碗汤。
吃晚饭,霍东带着高顺、张通又上了箭塔上,观察西凉兵的举动。
三人一人一个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
西凉兵有了行动,从营寨里出去了不少西凉兵。
霍东三人站的有些累了,坐在粗糙的凳子上,然后又观察到陆续有西凉兵扛着木头回来了。
“西凉兵砍了这么多的树回来,他们难道是要做梯子吗?我们这是木寨,也用不上攻城梯呀。”张通疑惑说道。
“有可能是制作木板桥,铺在我们的壕沟上,这样他们就方便攻打我们了,看来郭汜打算今日进攻我们了。”高顺说道。
“那我们可要崩掉郭汜几颗牙,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固若磐石。”霍东放下望远镜说道。
有了望远镜,增加了料敌于先的可能,郭汜没有想到霍东竟然会有让人看的更远的东西,通过观察西凉兵的动向,判断出他们要攻打营寨。
霍东让部下们准备好弓弩,准备在西凉兵进攻时,给他们一个惊喜。
“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郭汜问道。
“将军,再给我们点时间,兄弟们都手生了,现在正越做越熟练。马上就完事了。”部下不敢看郭汜的眼睛,他低着头回答道。
“还没准备好?你们都是饭桶吗?再给你十刻时间。你要是还没有准备好,你就不用来见我了。”郭汜怒道。
“是,属下一定完成。”此人说完话后就赶紧出了大帐,去督促士卒抓紧赶工。
大约西周之前,古人就把一昼夜均分为一百刻,在漏壶箭杆上刻一百个格。
折合成现代计时单位,则一刻等于十四分二十四秒。“百刻制”是中国最古老、使用时间最长的计时制。
一直到了汉代,“百刻制”还在被是使用。
太阳都开始向西斜了,霍东见西凉兵还没有来攻打营寨,他都怀疑是否是自己判断错误了。
终于西凉兵开始列阵了,一分为二,包围住了霍东营寨的西南两侧。
西凉兵约三人一排,大约十人为列,前面拿着铁盾,剩余的人举着做成像长木筏的东西,举起来可以防弓箭,放到壕沟上就成了桥。
西侧约有十五个这样的进攻小队,南侧只有十个小队。南侧是大营的寨门,这里必然防守力量更强。所以郭汜把主攻方向放在了相对薄弱的西侧。
西凉骑兵在分为三个部分,有一部分在西北方向,有一部分在东南侧,这样保护了进攻部队的侧翼。剩下的一部分在大军后侧。
第一批抬着木筏的进攻部队有约七百五十人,占西凉步兵一半,剩下的人跟在郭汜身边,一旦哪侧的城寨要攻下了,他就会带着这些人压上去,然后一举攻入进去。
霍东这边应对的有条不絮。
大的方略没有改动,以高顺的陷阵营为主,张通的人为辅,至于霍东的五百骑兵继续保持保持不动。
“将军,河东军的营寨下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口子,这个口子大小仅能让人爬进爬出。恐怕有蹊跷。”章丘对着郭汜说道。
“我也发现了,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让士卒进攻,才能知道河东军整这个口子有啥用。”郭汜说道。
郭汜看到士卒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下令开始进攻,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来了。
抬着木筏的西凉兵先是慢跑,当距离霍东的营寨约一百丈后开始提速,奔跑的是越来越快,并且开始嘶吼起来,如同猛兽。
营寨每个方向都有十个床弩,木墙下方的口子就是为弩箭射出做的准备。
有的床弩正前方没有敌人的进攻部队,只得微微转动下方向,瞄准对方举着木筏队伍的侧方。
“嘣”蓄了巨大的弹性势能的弓弦转化成了弩箭的动能,巨大弩箭向着敌人冲去。
被床弩击中的三十人小队惨了,有的直接被巨大弩箭穿了糖葫芦。
一个在正前方举盾冲刺的西凉兵感觉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飞,然后坐到了地上,他低头一看腹部有一个大口子,鲜血留出,他不敢置信的倒下了。
弩箭在穿透几人后终于停了下来,有个西凉兵的大腿被射穿了,他倒在地上痛苦嚎叫,巨大弩箭上还有个尸体,碰到它的人非死即伤。
“是床弩!”郭汜瞪着眼睛大声喊道。
第一波床弩发射就射中了七进攻小队,七个小队中活下来的人都被吓胆寒了,不敢进攻。一些看见床弩杀伤的其他小队进攻势头都一滞。
郭汜与他的部下想到了弓弩,却没有想到河东军有这么多的床弩。
但还有些一直冲锋的小队迅速接近营寨,他们进入弓弩的范围,密集的箭雨袭来,只有零星的西凉兵倒下,大多数箭都被木筏与盾牌挡住了。
郭汜被床弩下了一跳,当看见河东军箭雨没有造成大的杀伤后,他稍微安心,脑袋里不断响起声音,冲上去,冲上去河东军就崩溃了。
西凉兵已经接近营寨五十米,壕沟尽在眼前,冲在前面的西凉兵突然倒了下去。
一个西凉兵忍痛把脚上的四角钉拔出来,还没等他骂,几只箭就射中他的身体,他安静的躺在了这里。
有两个小队因为被四角钉扎倒的人太多,木筏拿不稳,使得木筏落到地上,这两个小队人被射成了刺猬。
西凉兵看着眼前的壕沟激起了血性,有几队把木板扔在了壕沟上,到他们也失去了保护,成为箭下亡魂。
第二轮床弩的巨大弩箭来了,仅存一点勇气的西凉士兵终于崩溃了。
郭汜与他的部下看着往回逃跑的西凉兵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们可是闻名天下的西凉军,却还没有与敌人近战,就先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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