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在石碑之旁的莫天策却是指着石碑说不出话来，那牢牢印刻在石碑之上的“莫”字显而易见的多了一丝变化。

明明还是同一个字，多了一丝圆润，其上的亮光却是愈加的黯淡。

身旁的梧桐这次却是没有阻止莫天策的惊异，虽没有说话，心中的惊异却是一点都不比莫天策少。

早在他来到这莫家祖境之前，这石碑便已经存在，几千年的时光都没有任何变化，却是在小女娃进去了之后瞬间便变得黯淡。

“梧桐前辈，轻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莫天策反应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向身旁的梧桐问话。

莫轻罗进入石碑的时间已然不短，甚至外面已经有人接受完了传承，这里灵力却是猛然的衰弱，怎能让他不心惊！

若是莫轻罗出了什么事，不说他莫家会损失一个怎样的天才，单是他这心里，便是说不出的心慌。

梧桐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石碑之事，老朽亦没有很是了解，只一件事，那小女娃到了现在还没有出来，很有可能已经得到了祖境传承。”

当然，也很有可能已经殒身其中。

梧桐没有话说完，莫天策却是轻而易举便猜测了出来，目光微沉，扶着石碑不再言语。

——

“多谢。”莫轻罗凤眸微闪，却是丝毫外界发生了何事，目光只是一转不转的看着莫千宰。

莫千宰似是知道莫轻罗想要说什么，却只淡然一笑，“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本只剩下一缕残魂，能够在这里等到现在，赚取的时间已经足够。”

莫轻罗却是知道，若不是将空间之力传承与她，若不是因她耗费掉了最后的灵力，他不会就此陨灭。

莫千宰终于再次上前，轻轻的摸了摸莫轻罗的头发，“你还小，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便懂得，生死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一生对得起所有人，所以即便从这世上消失了，亦没有任何遗憾。”

“我亦并不像逼迫你做什么，顺从你本心便是，无论如何，我不会怪你。”

莫轻罗想要张口，却是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没有任何遗憾却是假的，若没有任何遗憾，他不会让她看到那些场景。

在莫轻罗愣神的同时，莫千宰的身体却已是趋近透明。

莫轻罗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抬眸却只看到莫千宰含笑的目光。

莫轻罗不自觉的伸出双手，却直接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耳边只回荡着他温声细语的声音，“小丫头，我等待你俯瞰众生的那一天。”

莫千宰的面容算不得有多令人难以忘怀，最后那温柔说话抚摸她头顶的模样却牢牢的印刻在了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凤眸之中很是复杂，在尊师之中，莫千宰算是与她接触的时间最少的师父，甚至她都没有喊过一声师傅，他却是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将能够赐予她的全都给了她。

莫轻罗牢牢的握紧了双拳，清冷的话音轻声弥漫，似是随风飘散在了空中，亦像是随着空气沉淀在了这里。

“你之愿，我帮你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