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九歪着头看着阿尔，似是无奈地说道，“你这人怎么不是好歹呢？永生不好吗？你们不是向往着长生不老吗？这不是你们自己求来的福分吗？”

“求来的福分？如果是你的话，可以永生，却要变成我这个模样，你会吗？！”

“我并不想永生，长生不老在我面前就是一个笑话，它对我没有半分诱惑，所以你这个选择在我面前并不成立。”

“可你还是碰了所谓的长生之术，你还将自己的母亲练成了兵人！”

有间九轻轻攀上永生的脸庞，对着阿尔说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我只是让我的母亲复活了，并且能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看我，还给她起了一个那么好听的名字，她叫永生，但是她跟你们不一样，她拥有这世上最好看的皮囊。我知道，你是在羡慕她的美丽，你这个丑八怪！”

阿尔像是看一个神经病一般看着有间九，分离症真是一个可怕的病症，他突然觉得刚刚那个弱爆的女孩或许更可爱一些。

“你用她的神智换取了美丽吗？你问问她，愿意吗？”

有间九苦恼地拍了拍脑袋，“你这个问题，我还真的不知道呢，毕竟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所以我没有征求她的意见。永生，你说呢？”

“小九，小九。”

有间九嘴角泛起了笑意，她轻轻摸着永生的头，“真乖，你只要会说小九就好了。那么小九会开心一辈子的。”

“小九，小九。”

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话语，却叫面前这个诡变异常的女孩露出了那纯真的笑容，阿尔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你杀了我把，阿大死了，我也没有活下的意义了。”

有间九本来还沉浸在愉悦的快了当中，但是一下子被阿尔说的话冲散了那种气氛，她不悦地皱眉，“你就真的想死吗？”

“你活着是为了别人吗？你死也是为了别人吗？”

“那你身旁的永生呢？她不是因为你才活着的吗？不是为了你吗？”

有间九已经懒得去听所谓的辩论了，既然有人一心求死，那么她成全就好了，反正死在她手里的人又不止这一个，也不差多这一个。

等处理完这些之后，有间九甩了甩自己手中的血迹，瞧了瞧昏迷在墙边的傅啸，嘟囔地一句，“麻烦。”

她走到傅啸的身边，还没有触碰到傅啸的身体，一时不察被二团咬了一口，有间九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还真是忠心护主的狗崽子，狗崽子，别忘了，是谁救的你。”

“嗷，嗷！”

“麻烦，我是救他，既然你不让我碰他，那他就你来自己驮吧，我不管了。”

有间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二团看着有间九是真的离开，这才将傅啸驮在了自己的背上，虽然知道那是在自己救命恩人，可是还是觉得很危险。

二团一步一步的跟在有间九的身后，有间九被永生搀扶着，直到他们来到了一面墙壁前，这里的宫殿和屋子其实都是她命人建造的，虽然从来没有来过，但是图纸却是自己一字一画弄出来的。

有间九按住了墙壁面前的一个龙头，一个通道悄然出现，无声无息。

有间九毫不犹豫直接往里面走去，不顾后面的二团有没有跟上来，等听到后面虎爪拍地的声音的时候，有间九的嘴角漫出一丝笑意，还真是通灵性的虎，当初真的没白救。

通道很长，不知道会通向什么地方，但是有间九却走的惬意，丝毫不见之前的慌张，若是有其他人见到此场景定是会大吃一惊的，毕竟萧素可是害怕黑暗的。

可惜现在她不是萧素，而是有间九。不同于离世的分离症的是，有间九清楚的知道萧素的存在和萧素做过的任何的事情，但是有间九不是主导，萧素才是。

萧素属于光明，有间九属于黑暗。

或许是从萧素真的死在了有间九面前的时候开始，有间九就有了双重人格，但是只是轻微的，直到最后萧眭给有间九进行了催眠，有间九心甘情愿地将主导地位给了萧素，从此以后她只在黑暗中出现。

她不喜欢白天，白天的光芒太刺眼了，不适合她，所以她一直都安安分分的过着。安安分分地筹划那些计划，即使是在千里之外的素锦山庄，她依旧能召集人手为自己完成如此美妙的计划。

唯一让她出现在白天的事情就是瞒着萧眭和萧妍下山来到中域给宥云非完成质的蜕变的时候，那是唯一一次她清醒地回到了中域。

可是那没有什么用，除了恨意，她什么都给不了中域。

通道很长也很短，等有间九走到了死胡同的时候，她丝毫不慌，在墙上摸索了一下，然后墙咔哒一声打开了，她看见了外面的阳光，这让她非常的不适应，她闭了闭眼睛。

看着这宫殿里熟悉的摆设，她知道自己终于又回到了这里，这个曾经生活了九年的地方，就像是一个许久未曾归来的故人一般。

她无比贪恋这里的一切，她只是在黑暗看着，却从未见过它在阳光下的一面，远离一切都还很以前一样，未曾改变，唯一改变的怕是就是自己的心了。

有间霖本来听着南宫诚的话来宫殿找萧素，果然萧素还是不在，于是有间霖就带着清风开始寻找萧素，找了一夜，萧素还是没有找到。

有间霖有点慌了，他害怕流光说的是真的，又害怕萧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如果出的事情是让他无法挽回的事情，那么他该怎么办？如何能对自己死去的娘亲交代那一切。

他从来都没有做到一个哥哥的义务，没能保护自己的妹妹，让她一次次陷入那么困顿的境地。

这般想着，他就在萧素的宫殿睡着了，哪知道自己醒来竟是见到了自己的娘亲，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摇了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真是忙的都要魂出了，居然见到您了，您这么久也不给我拖个梦，如今小九不见了，这就来了。”

宥云非似乎是听到了小九的名字，跟着重复了一句，“小九？小九在哪里？”

有间霖立刻意识到哪里似乎不太对劲，这好像不是梦啊！

“娘亲？你真的是娘亲？！”

有间霖大喊大叫的动静引起了还没有完全褪去的有间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