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答话,剑痴便分化剑念,将新的功体炼法传授。
三种新炼法,尤胜往常炼法数十倍。能铸造道基之辈,对高明武学皆有极大的追求。感知着意识中浮现的玄妙法门,一个个都瞬间入迷,自然而然开始闭目消化。
剑痴则将目光投向天下第一和天龙八部世界,两方铸造道基之辈。
天下第一世界有古三通、成是非、段天涯、上官海棠、归海一刀、正德大帝朱厚照、云萝、王阳明……
天龙八部世界有独孤求败、真武殿十道传人,乔峰、哲宗赵洵,巫行云、无崖子、张三丰、林朝英、五绝、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阳顶天……
此外,并无一个化外之地的人。
只因这类不知以何处为本映照的小千世界,根本没有演化化外之民的根本。
似乎只有整个故事中,需要出现的地域中的人物和故事中不可或缺的人物,才有修持的根本,他们的命运映照在小千世界的时间线上。
化外之地仿佛是一个背景板,连存在的痕迹,都只是一段烙印在部分生灵记忆中的影像。
“或许这便是武侠世界的局限!”剑痴回想起时空长河众所见,暗暗感叹。
小千世界虽然没有定数,但一切的演化都是遵照一个被写定的故事。有修持根本的人,才有超脱的机会。只是……跃出了一个,世界依然会遵循那个故事演化出一个替代品。
只有小千世界彻底升格,才能终结故事重复演化。
小千世界的时间线是一个圆,中千世界的时间线却是一条直线,代表众生已经拥有未来。
中千世界的时光不会自己倒流,只会一直不断向前演化。因此过去的时光,便会成为一段真正的过去。
约摸一刻钟,所有人都消化了三种功体新炼法,将之烙印在意识里。纷纷转醒,不少人的脸上尤自浮现出意动之色,似乎想要立刻闭关修行记忆中的玄妙法门。
他们皆不需要修行功体前两步,与新炼法,差得便是熔炼真意,以此蜕变先天神通。
其有部分人甚至在道基之路走的极远,已经开辟己道经文,王阳明、张三丰便是其中佼佼者。
他们的己道经文几乎完善,能够阐述己道,可凭自身功果自行蜕变先天神通,无需先天异力相助。
剑痴在传法时,关乎这一步功行,做过详细描述,此时到也不需要再另作解释。
这时!
剑痴从他们神色上看出,他们似有话要对自己说,又好似有些迟疑。
这些人都与他化身打了不少交道。
与他真身有交情的亦不在少数,然而之前看过画面中他那恐怖的力量和与仙神平等而立的姿态,反而多了些生疏。
化身毕竟不是真身。
在他们看来化身回归真身后,化身的记忆或许只是真身的沧海一粟。
就连他那些弟子,都好似多了份无所适从。
剑痴又岂能猜不到他们的想法,轻笑道:“不必如此,化身真身并无区别,我依旧是当年的我。你们若用如今的认知来揣测我,产生的任何想法都是错误!”
此言一出,众人的神色都恢复如初。
“哦?”
忽听一道温柔的声线娇笑道:“如此说来,你依旧如当年是一个剑痴?宁肯爱一柄冷冰冰的剑,也不肯爱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语气中颇有些调侃之意。
剑痴寻声望去,见那说话之人,容颜绝世姿态优雅,身着一身澹青色长裙,美目晶莹剔透,曾经的一头黑色秀发也变成了澹青色。
此人是他一个熟人。
他正要回答,却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视线中带着复杂的意味,似乎十分在意他会如何回答。
不用看,剑痴也知道目光主人的身份。
他那些弟子也微微侧耳,关于他们师父的前程往事,他们全然不知,难免生了些好奇心。
剑痴不动声色,笑道:“剑非凡铁之物,世间万物皆可为剑,我是剑亦是道,无所谓爱于不爱。不过……欧阳姑娘到是说中了一点,我如今号为剑痴,已抛弃往日之名。”
在他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欧阳姑娘。
那人便是天下第一名妓——欧阳情。
号称最懂男人心思,却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的天下第一名妓。
这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剑痴也是逆流时空长河,才知晓了这个秘密的真相。
“剑我如一,剑即是我,剑即是道,我即是道,难道功体合化己道,以己为道的理念,便是出自这剑我如一之道?”一道动听的声音惊讶道。
哦?
剑痴有些诧异,功体合化己道的法门,他是从炼气士运化乾坤炼假成真而悟出,但各中理念的确是剑我如一。
剑我如一,即道我如一。
道与我如一,方能炼假成真,以己化道。
剑我如一的理念,他当年对公孙兰澹澹提过一句,未曾想她一直记得,而且还和功体以己为道的道路联系起来。
“果然是个聪明人!”剑痴心道。
他轻轻一笑道:“不想公孙大娘还记得我七百年前之语!”
公孙兰展颜一笑,绝世姿容上浮现的笑容,似如一朵绽放的娇花,一颦一笑显得惊心动魄。
“你可是为众生开辟长生之道的武中圣贤,你所说之言,小女子又岂能不牢记在心。”
“……”剑痴笑而不答。
不时又有其他人出言,说了些闲话,问了些疑问,剑痴都一一回应解答。
“师父,用先天异力演化先天神通,和自身功果自行蜕变先天神通,孰优孰劣?”独孤求败问。
“没有优劣之分”
剑痴道:“先天异力皆有独特道性,未悟出己道经文之前,借道性之力,可提前蜕变先天神通,加快领悟己道经文的速度。”
“不过……选择先天异力演化先天神通时,要合乎己道,尤其不可与本相相克,否则不仅不能演化先天神通,反而会伤及自身。而不能契合己道的先天异力,纵然借此演化先天神通,对领悟己道经文也没有多大好处,不过是多了门神通罢了。”
“原来如此!”
众人闻言纷纷颌首。
随后,剑痴打发他们去寻先天异力。
“武界不日就要造化万灵,演化六道轮回,届时周天神圣都会分化化身落足此界,你们不可耽搁,速去寻契合的先天异力演化神通。早日功成亦可早日踏足洪荒大地。”
“那我等先行告辞!”
“师父,弟子告退。”
一时间众人纷纷告辞,
少时功夫,就走得只剩一个神色清冷的青衣女子。
她默默的凝视着剑痴,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才说出了第一句话:“你抛弃旧名,是否……也意味着抛弃了过去。”
剑痴并未答话,而是将从笑傲世界看到的真相,化作一段段画面,传入了岳灵珊脑海。
那些画面在她意识中飞速呈现。当看到第一段画面之时,岳灵珊再也维持不住清冷的面容。
“岳灵、林安……这……”
一段段画面呈现出一个与她似是而非的人生。
相同的出生,幼时相同的经历……
岳灵珊将这些画面看完,依旧久久不能回神。
“她与我……有何干系?”她问道。
“不急,你再看这一段画面。”
剑痴又将笑傲世界原本的故事,传入岳灵珊的意识。
这段画面中演化出的人名为岳灵珊、林平之。
她从头至尾看着他们两人的故事。
这一段画面中演化的故事,与他们临近成亲之前的故事一模一样。
直到她看到,与自己经历完全不同的那一段画面。
在这个故事中,她看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林平之在大婚前夕,为了复仇自宫练剑,在斩杀塞北明驼时,双目被毒瞎,逐渐走向癫狂,自己最终也殒身林平之剑下。
她看到自己母亲身死,自己的父亲为了权利心性扭曲,不男不女,心智如妖,最终被恒山派门人钉死思过崖。
这是一段无比悲惨的人生。
悲惨的不止是林平之一家,还有她自己一家和华山派。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段画面中的“林平之”是自宫练剑,为何我父亲他……”
岳灵珊已经说不下去,她的语气中满是苦涩和不解。
“你所看到的……正是林平之和岳灵珊,真正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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