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团子之前一直乖乖地没开口说话，因为云染在路上的时候，交代过他们，进入大殿后，她们要把小嘴巴闭好，等爹爹和娘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回家去。

所以，两个小团子一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听着，没有出声。

可这会儿，他们不仅仅认出了云轻轻，云致远和洛蝶，还回忆起了之前在丞相府那些不好的记忆。

小甜糕在爹爹怀里，激动的小腰板都绷直了。

“大坏蛋！一二三，三个大坏蛋蛋！欺负娘，甜糕要揍大坏蛋蛋！”

包子虽然没开口说话，但那看向云家一家三口的眼神里，很明显是带着敌意的。

他是能够听明白云家人这话里的意思的，他们说自己眼前的娘不是他和甜糕的娘，而是别人假扮的娘亲。

甜糕这么一开口，云家那边就立即把视线转移到了两个孩子的身上来。

云致远眼底闪过一丝精明，这两个小奶娃娃，最好哄骗了。

这小的野种刚刚说她叫甜糕。

等等，那大的野种叫什么来着？

云致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那男娃娃的名字来，只能先从墨北渊怀里的小女娃身上下手了。

“甜糕，你叫甜糕对吧，我是你外祖父啊！你还记得外祖父吗？”

小团子在爹爹怀里拱了拱，面团似的小脸上，小眉毛都拱到了一起，浓密卷翘的眉毛一颤一颤的，肉乎乎带着旋的小手冲着云致远一指：“你是大坏蛋蛋！臭蛋蛋！苍蝇都喜欢的脏蛋蛋！”

小团子年纪太小了，压根就不会骂人，怕是用了自己所有的词汇量，才奶凶奶凶地骂出这几句话来。

云染这个亲娘差点没憋出，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她家小团子要不要这么萌。

云致远堂堂东洲云相，在大殿，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被一个三岁半的小奶娃这么骂，那脸上的表情差点没崩住。

好在，他沉得住气，知道今日的首要目的是什么，就是来揭穿假云染的身份的。

“看来小甜糕是不记得外祖父了，没关系，毕竟你的年纪还小嘛，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小团子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藕节似的小胳膊抱住了爹爹脖子，声音奶呼呼地告状：“爹爹，甜糕不喜欢大坏蛋蛋，大坏蛋蛋骂甜糕和哥哥是小野种，说甜糕爹爹死掉啦！哼……”

云致远抬眼对上墨北渊那幽暗深邃的寒眸时，总觉得自己的后勃颈泛着凉飕飕的寒意。

“渊王，你看这，小孩子哪有那么好的记忆力，肯定是记错了……”

墨北渊大手放在小团子的背上拍了拍，如寒冰般的冷眸扫过云家那三人：“云相的意思是本王的宝贝女儿冤枉了你吗？”

云致远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陪着笑道：“小甜糕就是个三岁半的小奶娃娃，她的话，怎么能当真呢，王爷，您说是不是。”

墨北渊声音微沉：“可本王相信她的话。”

一旁一直安静的包子也突然开口说道：“妹妹没有记错，你就是有骂过我们，还说我们的爹爹已经死了。”

说完，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暗紫色的幽光，又直直地看向云致远身后的洛蝶和云轻轻。

“你们也骂过我们是小野种，也骂过爹爹，你们根本就不喜欢娘和我们，所以，现在你们说娘是假的，就是想要害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