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同歌走上马车,画东瀛坐在马车上,驱车缓缓驶在踏雪长街,前往白羽落赐给天同歌的新府邸。
白元升默默注视着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才走上马车离开。
坐在马车上的天同歌被颠的浑身难受,头昏脑涨,“画城主,你先停一下!”,画东瀛连忙拉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天同歌快速从马车里蹿出来,跑到路边的大树前狂吐不停,画东瀛急忙上前,拍拍他的后背,天同歌吐得满头大汗,吐完后倚靠在大树另一边喘着粗气。
画东瀛拿出一颗金丹,道:“张嘴含着。”
天同歌张嘴,画东瀛将金丹放入天同歌嘴中,画东瀛的手指碰到了天同歌的嘴唇,天同歌下意识回避。
画东瀛再次把天同歌扶上马车,心疼道:“裔儿,我们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你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了。”
天同歌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没事,现在好多了,做戏要做全套,他们想看,我们就做给他们看,我们走吧。”
画东瀛皱着眉头,道:“嗯,要是身体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嗯。”
他们身后确实有人跟着,从他们出太朱门开始就被人跟了一路,天同歌终于熬到了南渊府,马车停在南渊府前,大门前站着两名家丁,府内忙得不可开交,所有人都为了迎接南渊候的到来做准备,谁都不敢懈怠。
天同歌正要走下马车,却一个踉跄栽入画东瀛怀里,两人四目相对,天同歌脸颊微红,急忙推开画东瀛。
这时一个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和丫鬟从大门紧忙走来,纷纷跪在天同歌面前,齐声道:“恭迎南渊大人回府。”
天同歌道:“都起来吧。”
“是!”
天同歌与画东瀛随着管家,进入南渊府,管家把天同歌引到大堂上向天同歌汇报南渊府大大小小的事务,天同歌听着有些心烦,竟然打起了瞌睡,管家见天同歌打瞌睡便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天同歌,不知如何是好。
画东瀛小声道:“南渊大人的卧房在哪里?”
“东院第三间房,门前回廊旁有一颗挨着栏杆的桃花树,旁边还有石桌,请随我来。”,画东瀛把天同歌抱起来,跟着管家前往天同歌的卧房。
管家把天同歌带到东院,东院内种了很多桃树,桃树上开满了桃花,蝴蝶在花丛中嬉戏,蜜蜂围在桃花上采蜜,还有一些不知名昆虫趴在树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管家把卧房的门轻轻打开,画东瀛抱天同歌走进卧房,管家站在门外张望,没敢走进来。
画东瀛把天同歌抱到床上,给他拖鞋后盖好被子,见天同歌没被吵醒,安心睡着,画东瀛便放心地离开了,画东瀛轻轻关上门,对管家小声说道:“厨房在哪里?”
管家道:“南院,请随我来。”
管家看着画东瀛整个人都哆嗦了,他面无表情,有带着煞气,看起来凶神恶煞,让人不禁感到害怕。
左丘奉一刚走进大门,就碰到六扇门三大捕快中的两位,濮阳景嗣,宇文客卿。左丘奉一俯首作揖道:“参见濮阳大人,宇文大人。”
濮阳景嗣问道:“左丘大人,游府灭门惨案查的怎么样了?”
左丘奉一回道:“在查,还未找到突破口。”
宇文客卿道:“左丘大人,今□□廷传来圣旨,尚书大人被调离,南渊候接替尚书大人之位,你可知情?!”
左丘奉一道:“我刚查案回来,若是宇文大人不说,下官可能还不知情?”
濮阳景嗣问道:“左丘大人可认识南渊候?”
左丘奉一道:“不认识。”
宇文客卿道:“今天在朝堂上就给了文武百官一个下马威,可是把文武百官都给得罪透了,朝内人人无不忌讳他,第一天上朝就把梁太傅,西门太保拉下台,这真是大快人心!上天佑我荆洲!”
左丘奉一惊道:“荆洲朝廷居然有如此潇洒,不畏权贵之人?!”
濮阳景嗣道:“听他们说那位大人在朝堂上公然揭露梁太傅,西门太保的罪行,有理有据,满眼自信,句句在理,很是英姿飒爽!”
左丘奉一道:“看来在南渊大人手下任职,也是一大幸事。两位大人,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告辞!”
左丘奉一转身离去。
濮阳景嗣道:“我们也走吧。”
“嗯。”
悟明殿内。
“皇兄,你叫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妥了,天公子府内的人都是我的人,他们都是荆洲最厉害的杀手,一定能保护好天公子的。”,白熙悦站在殿前说道。
白羽落道:“嗯,辛苦你了,悦儿。”
白悦道:“皇兄,这件事真的如天公子所言,我们这些年忙着荆洲复兴,忽视了的对内戚管理,导致文武百官拉帮结派,明争暗斗,还有,我们太过于依赖和信任内戚了,在荆洲治理方面我们自身也存在一些问题。”
白羽落站起来,走到白熙悦身旁,叹气道:“是我失职了,我多年忙于复兴,只要是有利于荆洲复兴的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现在无法控制的局面,一开始我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没想到却渐渐沦落到被别人牵制的地步,彻彻底底沦落成一个傀儡天子。
我保不住那些大臣,还害得他们惨遭灭门,家破人亡,父王在世时见父王把荆洲治理的井井有条煞是威风,颇有君王风范,君子威严,到了自己当上君主,却觉得力不从心,万般无奈。”
白熙悦见白羽落神情失落,内心自责,安慰道:“皇兄不必自责,百姓有百姓的无奈,臣子有臣子的无奈,君主有君主的无奈,生而为人,每个人的能力有限,每个人不可能都是万事顺遂,也有天不遂人意的时候。”
南渊府。
黄昏时刻,天色渐暗。天同歌在镂空雕花檀木床上迷迷糊糊醒来,打开床幔,端坐在床上思考,突然想起与白元升的约定,天同歌揉揉眼睛,发现左手上戴着银铃手链与魂戒,天同歌感到有些惊讶,呆呆地看着它们,终于他了站起来,往屋外走去,打开门,跨过门槛,见画东瀛坐在石凳上,点起了纱灯。
纱灯表面画着春日荷花图,白莲并蒂而开,一阵微风吹过,荷叶迎风飘动,花瓣飘落如水中,白鲤鱼与黑鲤鱼在白色的花瓣下嬉戏,一叶扁舟误入藕花深处,惊散了鱼儿,这春日荷花图在烛光的映照之下变得栩栩如生,仿佛从画里活过来一样,仔细欣赏,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画东瀛扭头看天同歌,烛光映照着他的脸庞,黑墨色的长发,黑色外衣上用金线绣出的荷花妖娆又不失清雅,一双吊梢眼微抬,便是双眸含情,眸中映着烛光残影,煞是好看。
两人四目相对,风静悄悄地吹过桃林,把花香偷偷带走,烛光跳跃,刚才还围在纱灯上的飞蛾,现在趴在纱灯上面懒洋洋的。
画东瀛站起来,走向天同歌,开口道:“裔儿,你饿了吗?”
天同歌看了看他,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又摸了摸肚子,道:“肚子饿了,今天晚上和总领大人约好了去风来楼,我们提前去。”
“好。”
“画城主,你怎么不叫我?”
“你平时都是这个时间自然醒的。”
“好像也是,怎么今天感觉腰酸背痛的。”
“今天的马车是不是颠的很难受?”
“不算吧,这是我头一次坐马车,大概有点不太习惯,头很晕。我还是觉得法阵很方便,不过在没有灵力之前,我都是用走着的。”
“原来你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啊,没有灵力很不方便吧。”
“嗯嗯,很不方便,我经常会到后院去采药,都是走过去的,好几天才能走回来,我记得有一次,我在水天一色迷路了,那时候天很黑,天上电闪雷鸣,刮大风下大雨,我在林子里迷路了,淋了一夜的雨,在林子里转,我有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向感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又不好,我也说不清。”
“之后呢?怎么样了?”,画东瀛问道。
“之后啊,我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原地,那时候什么都看不清,可以说是在地上摸爬滚打了,等到天亮,太阳出来,我才知道我一直在绕圈,最后才找到了回去的路,装在背篓里的草药都给我晃掉了,哈哈哈......”,天同歌笑道。
画东瀛看着他满眼心疼。
“画城主,这银铃手链和魂戒是你给我带上去的?”,天同歌伸出左手问道。
画东瀛道:“嗯,本来是要在火把节那天给你戴上的的,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就拖到了现在,裔儿,你可还喜欢?”
天同歌看了看手上的银铃手链与魂戒,脸红道:“喜欢。”
画东瀛望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天同歌,两人四目相对,画东瀛抓起天同歌的手,他们的脚下出现红色的法阵,画东瀛握紧天同歌的手,两人随着法阵消失。
他们来到渡口,刚走上船,就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那人脚步匆忙,行色匆匆。他低着头向天同歌道歉。天同歌知道他无心,便也作罢,跟他说没关系,便到一楼的屏风隔间里坐了下来,中间是舞台,四周都有隔间,两个屏风一个隔间,每个隔间的屏风不紧挨,中间可以两个人挨着走。矮桌左右一个蒲团,下边两个蒲团,隔间很大,每个隔间两张矮桌。
舞台上,那些舞女粉面桃花,身姿妖娆,左右各坐两个女子,左边抚琴,右边弹琵琶,脸上皆带戴面具。
两个女子戴着面具,一个戴银面具,一个戴金面具。站在大鼓上拿着琵琶起舞,琵琶上画有七彩祥云和各种各样的花,腰间金铃随着舞姿回响,手上系着彩色飘带,上身彩色抹胸衣,下身彩色罗裙,红绿色飘带缠绕在腰间。腰间,脖子上,脚上挂着舍利子。两脚还挂着五个金铃铛,她们一抬脚,那铃铛便响起来。
她们面对面各抬左右脚,金铃响起,两人反手将琵琶放到身后,拨弄琴弦,琵琶声附和着琴声,飘入宾客耳内,拨弄着在场宾客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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