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小恶魔的召唤
公交车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中缓缓前行,五粮液留下的微醺感觉依旧没有散去,我依旧有些犹豫不决,主要是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沉吟之际,脑海里理智的小人儿这时蹦了出来:“主人,虽然浓眉哥说给你出钱,但是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你一个人在深圳人生地不熟,你了解浓眉哥么?你跟他很熟么?你要输了,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你要是用自己的钱玩,你现在身上的那点儿钱到了100200场也就两个买入。又不是非去不可,何必呢?”
“主人,那么大的场子,弄不好都是些出千的黑场,这事是浓眉哥下的套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主人,继续玩玩咖啡馆和小马的场子,能支付得起波动,又不难赢,岂不开心快活?何必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主人,在下好言相劝,希望……啊!!!”
理智的小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他看见一把利刃穿胸而过,殷红的血液从刀尖上滴答下来落在地上,地上于是盛开了一朵朵腥红色的梅花。
羽翼光鲜、浑身上下流光溢彩的小恶魔松开了刀柄,扬起他俊朗的面孔,用热烈的眼神望着我:“休听他妖言惑众,大丈夫立世,岂能一生谨小慎微,碌碌无为?不去试试,又怎知不行?难道你就甘心一生的**丝命运么?几万块输了,你还是**丝,但是赢了,就又朝前进了一步!”
“主人……”理智小人挣扎着企图再劝我,却被小恶魔一脚踢开。这时,在一旁瑟缩了很久很久、大学时被小恶魔打成半残废的勤奋小人儿挣扎着爬过来,把理智小人儿拖走抢救去了。
在小恶魔流光羽翼的诱惑下,我给浓眉哥回复了消息:在哪吃饭?我今天到晚上时间都方便。
回到住处,搞it的二房东老徐也不在屋里。方珊珊的新公司今天组织去什么水上乐园搞员工活动,说是晚上才回来,所以我乐得清闲一下午——这就是一个女人有工作的好处,她会逐渐有自己的圈子,而不会像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女人一样,就知道不停入侵身边人的生活以供她排遣寂寞。
回到出租屋后在椅子上一座,感觉酒劲上来,有点儿困,于是在房间睡了一觉,再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倒觉精神不错。一直以来,我的生活经验告诉我,喝酒之后睡觉,醒来头就会痛。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生活经验呢?因为我以前没喝过五粮液,所以我不知道喝了五粮液睡觉不会头痛……
下午跟浓眉哥联系的时候,浓眉哥跟我说的那个海鲜饭店我查过,离我的住处也不算远。收拾了一下下了楼,见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等到了浓眉哥说的那家海鲜酒店,远远地就望见浓眉哥的汉兰达停在饭店门口,可等走进了,再透过玻璃窗往饭店里面看时,却没有找到浓眉哥的身影,上次去往山上送罗姐那次的危险感再次在我脑海里升腾:会不会是条空城计之类的?我一进门,五百刀斧手立马从两侧涌出?唔,我看门口那个穿短袖胳膊上带纹身的少年鬼鬼祟祟的看我,有点儿可疑。于是半警惕半木然的走到门口,那个小伙子见了我眼睛一亮,大喝一声:欢迎光临!先生几位?吓了我一大跳。
进门一看,见浓眉哥在站在吧台附近的生鲜点菜区,正在审视着方形鱼缸里面的一条丑陋的扁鱼,或许浓眉哥是想吃它。
我叫了声朱老板,浓眉哥见是我,招呼了一声,让我我想吃什么就点。中午刚吃过一通大餐,也没什么太大的胃口,就表示一切随意,浓眉哥点了几个菜,就引我到了座位。
寒暄了几句,又聊了聊小马场子里几个牌友,话题也逐渐上了正轨,浓眉哥似乎也不爱喜欢绕弯子,他直接说他在小马场子里打了挺长时间的牌,敢用一张高张a抓他诈的,我还是第一个,他说去打100200的场子,就需要这样的胆识。
他说的我有胆识我当然承认,但是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实事求是、承认赞美。但是在这里吹嘘我的胆识未免小家子气,于是我回忆了一下那手牌:“其实那手牌朱老板你打的有点儿问题,第一枪你在前位过牌,我打了你又跟,247的彩虹面你中了任何一个对子都能跟,不过你在牌,到河牌出来个q你又主动下注,还是超pot。我这才觉得有点儿问题,其实这个牌要是判定你没有,我就该扭回去,用高张a跟注很冒险的。”
“我就觉得你的脑筋比较快了啦,到现在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我就记得我手牌56,你还能记清楚牌面的哇。”
“哪里哪里啦,其实我也是很少用高张a抓诈,所以我记得清楚。”这句我倒是没撒谎。
“所以我才觉得你打得挺好的,在小马那儿你也是赢对的吧?哎呀,你不知道那个俱乐部里那些人,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哇,都比不上小马那里的那些玩家。我就是自己水平不行哇,只能干着急的呀。你去了,肯定行。”
我听浓眉哥独特的口音倒是颇为有趣,随口应了一句:“他们打那么大,水平还不行?”
浓眉哥给我递了根他的‘贵烟’:“这个德州啦,水平什么样跟打多大没关,我们说李嘉诚,他一定打得起1万2万的德州对吧?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他德州一定打的好呀对的吧?”
我听这话会心一笑,倒也觉得颇有道理:“说的也是,打得起,不能证明打得好。只能证明支付能力。”
“对的嘛。哎,我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想不想去赢他们一票。”
“朱老板,这事说到底也是赌博,没有百分百赢的。”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啦,不过你去的话,胜算肯定比我大多了哇。我在他们那儿输,在小马那儿也是输,我这人一输就着急,一着急也跟着他们乱打了起来。我就想,倒不如找个人帮我打打。说不定还能赢。”
我忽然想起林音跟我讲的澳门的赌徒故事:不仅仅有人雇人替自己打百家乐,还有人会雇一个看起来运气背到家的人打百家乐,然后自己跟那个运气背的人反着打。这种奇葩的行为,如果不是常年混迹赌棍圈子的人,其实很难理解。但是,偏偏这几年,我一直混在赌棍的圈子里,再想想曾容光跟我说他在澳门也看过有人雇人赌百家乐的事情,我倒是很容易就理解了浓眉哥的心情。话说,连百家乐这种不着边际的运气游戏都有人愿意雇别人打,更遑论德州这种技术流了。再想想浓眉哥邋里邋遢的造型,他的汉兰达里面乱七八糟的杂物,在加上逻辑性不怎么样的牌风,料想他也不是个善于筹划什么缜密阴谋的人。也就是说,坐在我面前的这位朱老板,此时此刻的想法应该很简单:就是想赢钱,就像他偷底的时候就只会想‘我要偷底’,而不会去想‘别人什么样的手牌能验得动我’一样。
又跟浓眉哥聊了聊浓眉哥具体的想法,浓眉哥的意思说是打赢了二八,他八我二。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分配比例从浓眉哥的角度看倒是合理,但是从我的角度看却是大大的不值当。金融市场有句话,叫比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现在浓眉哥好像只有贪婪没有恐惧,我得用我的贪婪均衡一下,这才能让这个合作健康一点。不然一想到若是去了赢到5万,我却只能拿到1万,这还不如去小马的场子打呢。
但是谈判和打德州一样,自然是需要筹码的,没有筹码当然受制于人,还好,我现在多少有一点筹码,那就是我刚赢来的那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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