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根本就停不下来(1)
真的,这种感觉,真他妈痛苦。我为什么要跟注jack最后的下注?我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落后了,但是为什么还非要拿出自己后手筹码的一半跟注?就为了赌他是aa?
于乐,你打了一手什么狗屁不通的牌啊!
点了点后手的筹码,还剩13700。而jack则通过这一手牌成功实现翻倍以上的收益。
比赛还在继续,我却无法从这手牌之中出来,脑子中只是在想:jack在转牌圈,以极短筹的后手对我进行了反加注,他可能是爱诈唬,但是在这只有一条命的比赛之中,他的筹码已经没有了供他‘缠打’的深度,他亦没有必要冒险以纯空气对我进行诈唬,还有,就算他有aa,就算他在转牌圈的反加是在试探我的牌力,那么我跟注上来,几乎已经写明了我手里至少有一张k。河牌在我过牌的情况下,如果他的手牌是aa,他凭什么敢再送出自己仅剩的筹码?他是职业玩家,知道一旦失误就会葬送全部筹码,在最后时刻,他如果手持kj,kt甚至ka,最后都有可能过牌,敢这么打的,至少也是一个kq。也就是说,在最后河牌能推出最后所有筹码的,必然是比我大的牌。
但是,我竟然跟住了,理由是我以为,他有aa或者有ak?要不要这么幼稚啊,于乐?在转牌圈明明都已经意识到对手可能有qq或者55,读出来了,到了河牌却劝说自己改变转牌圈的主意?自己对现实不满意,然后自己编了个篡改现实的故事,劝说自己去买河牌的a。结果河牌没出a,我竟然自己骗自己说对手可能有aa,还忽悠自己说已经套池,然后用这两个牵强的理由跟注了?这思路简直就是……自相矛盾!反复无常!
这种痛苦纠结的思想在我脑子里呈高频周期性反复,让我感到十分懊恼和沮丧——如果是现金桌,可能还会小小庆幸没有输掉全部筹码,但是在这需要避免任何错误的比赛之中,我却在河牌圈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葬送了我后手筹码的二分之一,导致我现在只剩10
多一丁点,也就意味着,我必须得依靠运气才能创造奇迹了。
硬挺了接近一圈,在枪口,我苦笑着看着手里的k7o——这是这一圈我拿到的最好的牌,高张k。这种牌,就算是我极端短筹,却也不敢在枪口位推了,所以只要又忍了。
接下来一把在大盲位又拿到了q2o。枪口+2的玩家又加注到3
,然后1200浪费了;紧接着小盲位的7to又让我损失了小盲位的筹码,如此大半圈轮下来,白白被磨损掉了3000筹码,现在我连10
都不到了!
又等了两轮牌,目送桌上一个听两头顺的短筹玩家听牌失败被淘汰出场之后,我终于拿到一手88。手上就还剩9
。前面没人入池,后面还有四人,他们有88+的概率是多少呢?不管了,底池都已经3400了,拼一拼运气吧!于是我推了all-in。
弃牌到大盲位——此时此刻的大盲位正是那个穿着蓝胖子t恤的玩家,他运气差极了,从8万多筹码掉下来,现在也只有15000多一点了,他想了半天,终于做了决定:跟注。
双方翻开手牌,他的手牌是在手牌表里排名前十的牌型:黑桃的aks。还好还好,不是手对,我毕竟是领先的——我觉得这种状况下的领先特别像一个著名的故事:某人被敌人追捕,路遇饿狼,逃命之中不慎落入一口井,此人抓住井壁上一截枯枝而避免掉落,抬眼望,饿狼在井口守候,往下看,却见干枯的井底盘踞着一窝毒蛇,再看那一截枯枝,却正在被几只老鼠啃噬,随时有断裂可能。
而此时此刻,这个人发现了枯枝之上,有几滴蜂蜜,于是他伸出舌头品尝着蜂蜜,安享这片刻的甜蜜。
——用这个故事来形容翻牌前的88对aks,虽说略有浮夸,但我只是想说明我看见对手手牌之后,那种悲喜交加又忐忑不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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