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中仿佛有一只大手，将顾希捏住，整个人瞬间凌空的他，灵魂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压爆。

“虚无。”

顾希直接发动了死神的能力，将自身完全虚无化。

第一次使用这个能力的顾希，意识瞬间充斥了整个玉箫空间。

整个玉箫空间都仿佛成为了他的身体，他能清晰感受到任何风吹草动。

同一时间感受到魂鱼游过水流，湖水被鱼尾荡开，以及整个空间各种各样多重感受的顾希，意识瞬间被淹没。

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顾希，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第一次进入到了神的视角。

在多重感知下，思维混乱的顾希，本能的爆发出求生欲，下意识想要屏蔽起这些无用的感知，所有的感知，却发现根本无法屏蔽。

彻底被淹没在感知中的意识，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各种感受冲击下，逐渐变得麻木，而后适应……

等顾希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整个玉箫空间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战斗波及到的痕迹。

竹屋塌陷，竹林也尽数被摧毁，只有湖面依旧平静。

两道身影在玉箫空间中不断交错、碰撞、互相攻击……

顾希虚无化之后，在曲无忆的感知中完全消失了。

默认顾希死亡的曲无忆，发现顺着契约出来的不灭魂，并没有随着顾希死亡重新被封印回湖底。

她下意识认为，是出现了什么特殊意外，导致对方逃了出来。

为了将其封印回去，她只能借助囚魂阵的力量，与对方展开战斗。

可即便如此，面对强大而古老的传说级不灭魂，她只能跟对方斗个五五开。封印之事就更别提了。

曲无忆毫不怀疑，如果是在外面，她撑不过一个照面，就会被对方秒杀。

肩负着使命绝不能放对方出去的曲无忆，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一直跟对方战斗。

如果让对方杀死她，那这个玉箫将会彻底变成一个控制人的魔器，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曲无忆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

另一边回过神来的顾希，看着下面不断战斗的两人，却没有任何感触。

空，前所未有的空！

灵魂空空的；思想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麻木！

完全下意思的麻木，让顾希没有立即做出反应。

虽然他已经从纷乱的感受中找回了意识、思想和记忆。

但这一切，仿佛早在玉箫空间各种感受的冲刷中，变得不值一提。

顾希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现在想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虽然曾经的记忆在不断告诉他，这样下去，他将变的不再是自己，会失去自我。

可这是一种进化啊。

全知全解，超越自我，成为神。

不管是保护温晴，还想要做其他什么事情，都只不过书信手拈来……

现在的顾希可以随意操控各种没有意识死物，就连空气也包含其中，可他却没有任何想要下场的意思。

他现在想的是，“太小了。”

不管是玉箫空间，还是曾经保护温晴的想法，都让顾希感觉太小了，太幼稚了。

可以感知到一切的他，现在想要到更大的空间去感受更多，追寻进化，去了解万事万物，追寻宇宙的奥秘……

[警告：宿主思维逐渐神格化！

[推演结果……

[判定中……

[宿主将百分百带着系统奔向毁灭，系统自救功能开启。

[设立锚点，开启矫正。

一瞬间，顾希一生中经历过的无数感受翻涌而出。

幸福、开心、悲伤、痛苦、遗憾、不甘，所有本以被感知冲刷麻木的情绪，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那些潜藏在记忆里，被时间长河冲刷到模糊的感受重新清晰浮现。

本打算去玉箫空间外的顾希，停下来这个行为。

在各种感知和曾经记忆的双重冲刷下，顾希进入到了一个十分矛盾的状态。

是我非我！

空还是一样的空，却没有了想要最求宇宙真理那样宏伟的志向。

这个状态下的顾希，只想赶紧收服完女鬼，回去搂着温晴碎觉，但他又对这个事情本身没有多大兴趣。

秉着想做就做的原则，玉箫空间中浮现出顾希的虚影。

两女几乎同一时间停下战斗，难以置信的望向出现在湖心亭的顾希。

在两人眼中，完全感知不到存在的顾希，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不止曲无忆，就连黑裙女子也认为她没被封印回湖底，是因为玉箫空间出了问题。

可顾希的出现，直接说明了两人都想多了。

以虚影形式出现的顾希，并不存在于任何感知中，却瞬间拉住了所有焦点，仿佛他之所在，即是世界的中心。

表情十分淡然的顾希，望着黑裙女子，轻声开口。

“虽然无法控制住你，但作为契约者，我可以将你送回湖底，留在玉箫空间或者外放。”

“这契约的三大基础，哪怕是你也没办法违背。”

“虽然你速度很快，可以在我做出反应时，第一时间杀死我，但那样的话你将会被重新封印回湖中。”

“想遇到再敢契约你的人，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哼！”

黑裙女子冷笑一声，清冷的望着顾希，面无表情道：“没什么好谈的，我不会被任何人奴役。”

“如果是拥有魂饵记忆的这个人，我不介意在心情好的时候帮帮忙。”

说着，黑裙女子盯着顾希伸出葱白玉指晃了晃，很可惜的说道：“但你不是他！”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想奴役你，世间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你就不想出去看看？”

“我不知道你被封印多少年，但相信你已经从苏浅的记忆中看到了，世间的诸多变化。”

“如果你想出去，我觉得我们可以进行合作。”

“这不是奴役，而是利益交换，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怎么样，有的谈吗？”

黑裙女子望着顾希，一时间没有说话，明显是在犹豫。

一旁曲无忆见状突然开口，“顾希，将她压回湖底，跟这种弑杀成性的恶鬼，没什么可谈的。”

说到这曲无忆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缓缓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你！”

顾希扭头望向曲无忆，微微一笑道：“别的事先不急。”

“我觉得是时候该谈一下，最开始见面被你抽了一百个嘴巴子的事了。”

曲无忆微微皱眉，困惑道：“哪有那么多？”

“记不清了，就按一百个算，正好现在我有能力打回来。”

顾希淡然开口，语气悠悠道：“如果你想让我把她封回湖底，就乖乖撅好。”

“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怜香惜玉，怕把你脸蛋打坏了，所以只能打屁股。”

“顾希，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