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明星大剧团正在走红,圈子里的人都议论着,在这次受皇室邀请的演出结束后,务必能达到事业上的最高峰,一些戏剧评论家公开发表的评论,简直如同传统风范的骑士,写给高贵名娱的情书,从妮可的演技歌喉到劳伦的剧本,丝毫不吝啬赞美之情在海湾巡演期间,红雀甚至占据着几家著名报纸的头版,标题都包含着“绝妙”、“举世罕见的唱腔”之类的字眼,据说剧团的名声已经传到外国几位醉心艺术的王储大公耳中。
芭蕊·席拉娜团长丽质袅袅地从车子上走下来,一双小皮靴紧囊着两只纤巧的脚,这个女人天生就有一种让男人疯狂的气质,随着年龄的增长,成熟让这韵味没有一点衰减,反而更显雍容。她虽然已退居幕后,不再参与演出,但长期锻炼下的,属于舞者的优美步伐,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圣乔治饭店的主人亲自前来迎接,“席拉娜团长,很荣幸贵团能选择本店。”
“您客气了。”芭蕊把手递给他。
在吻过手背后,饭店主人提议,“也许您与那几位明星能抽出一点时间,在饭店的名人墙上留下掌印。”
自从圣乔治七世光临后,饭店开始了一条新传统,每位住宿的名人,都会受到请托,在彩色油泥上印下自己的掌印,等倒模后,包装妥当,悬缀到二楼沙龙的墙壁上。
在名人墙,我们能看到许多耳熟能详的大人物,最高的当然是先帝圣乔治七世,还有前任政务大臣、几位名声显赫的大公、大师级的艺术家,文豪。这是饭店最出众的风景之一,也彰显着饭店的品位与地位。
“我这种老女人就算了,您可以去询问绮莉小姐。”芭蕊说着妮可的姓氏,笑。
“噢,真心话。您地魅力更出众,真的不考虑重返舞台?我看到《海湾报》在描叙您时,可是对您曾经的演技大加赞叹!”
瞧,这群虚伪的家伙。芭蕊巧笑盈盈,却在心里喊着:你们又有谁看过我的表演?我站在舞台上时,你们又有谁关注过?我的黄金时期就在默默无闻中过去了。好吧,现在我演不动了,你们再来叫唤着请回来吧。只因为剧团有钱了,有名了,你们眼里看到的不是天赋,不是真正的才华,而是芭蕊·席拉娜正担任着红雀地团长。
长期支撑着剧团的劳累,让芭蕊的嗓子与腿都出现了不大不小的毛病,她唱不出高音,也无法坚持高难度长时间的动作,这个年轻时颇有天赋的女人,现在只能站在幕后。看着比她更幸运的男孩女孩们。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她努力压抑着愤慨的表情,微笑着,但“为什么当初不捧场”的念头却咬啮着脑子。她觉得悲哀。
先行抵达饭店的顾问这时走了出来,他迎上去,对芭蕊说,“席拉娜团长,伯骑士爵爷在等着您。”
“伯骑士?爵爷?”她莫名其妙。
“他自称是剧团地股东之一,我曾也听您提起过。”顾问解释,“是卡西莫多·伯骑士勋爵阁下。”
芭蕊捂住嘴,把惊呼堵了回去,神色由欣喜转到疑惑,又变到愤怒。她站了好一会,声音冷漠地说,“是他呀,我等会去找他算帐。”
“找谁算帐?有人欠你钱?”妮可刚从请求签名地人群中摆脱出来,这个妙龄少女的红发依旧热情奔放,与发色相近的红裙子让姑娘仿佛是一团艳丽地火,她挽过团长的臂湾,好奇地问。
“没什么,先去就餐吧。晚饭的钟点都过了好久。”
“就当减肥,少吃一顿没什么。”妮可看到团长脸色不对,偷偷吐了下舌头,然后把顾问拉到一边,小声询问,“怎么了?”
“绮莉班长,卡西莫多.伯骑士勋爵正在饭店里,但团长似乎不高兴。”顾问说。
“大个子!那个家伙消失了快两年。”妮可露出恍然大悟又怪异的表情,“等等,你是说”她睁大眼睛,强调着嚷嚷,“勋爵?”
“对,但是异国的爵位。”
“好家伙,他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妮可气呼呼地说,“那个骗子!”
一楼餐厅里的餐桌在十分钟内就布置好了,淋着黑鱼子普的馅饼、鸡肉蘑菇丸子、芝士酥皮土豆一道道菜肴被呈上来,正好饿了的剧团员工们,带着欣喜的表情就座,但有些细心的人,发觉团里几位至关重要地人物,都显得略有些神经叨叨。
芭蕊冷冰冰地在用刀大力切着馅饼,仿佛那道菜与她有深仇大恨,妮可绮莉正窃笑着,仿佛期待着一场喜剧的上演,剧作班的管事劳伦奇怪地低声向妮可问了几句后,惊讶地朝楼上看了看,连忙叫过一位服务生,让他带自己去二楼的沙龙。
劳伦一眼就看到,靠左的桌子上,那个高大的身影。
“嘿,老朋友,我正考虑着是狠狠给你一拳,还是先拥抱你。”他兴奋地喊着,走过去。而对方同样微笑着,展开双臂。
“我回来了,老朋友。”福兰喃喃。
楼梯处的骚动吸引了福兰的目光,这是半小时后,他刚把劳伦引见给子爵,谈得正投机。
“斐瑞,你去安排房间,护送队士兵们的房间尽可能大点,明天中午继续出发;妮可,注意通知员工们半夜不得外出,还有,明早有几位当地名流地邀请,你去准备下,但不要太晚”芭蕊一边走,一边像将军般下达着各种简明拖要的安排,她走到福兰的面前,目光并没有看着他,先是对子爵夫妇礼貌的招呼,然后转向剧作家,“劳伦,你的新剧本,难道不用再改改么?”
妮可从团长背后伸出脑袋,同情地看着劳伦,又用眼神告诉福兰,“你完了。”
劳伦凑到福兰耳边。“老朋友,你来应付,发飙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
“子爵阁下,很抱歉打扰你们,剧团有点私事,需要伯骑士先生前去处理。”芭蕊说,然后看着福兰,“爵爷。可以私下谈谈吗?”她的声音甜甜糯糯,但那眉梢的怒火假如能提炼出来,足够烧死一头龙。
芭蕊·席拉娜的单人房在四楼的最里间,而整个四层,都被红雀包了下来。走廊上地人都是剧团的成员,他们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美艳的团长,带着一个长相奇特的丑大个,走进了房里。
“绮莉班长,他是谁?”他们问跟在后面的妮可。
“别多管闲事。”妮可说。然后喊来服务生。“我需要一个玻璃杯。”
服务生为能与大明星当面交谈而振奋,他恭勤地说,“绮莉小姐。
您是要茶还是热可可?”
“都不要,空的就够了。”
“你真八卦。“劳伦严肃地谴责,“偷听是种极不礼貌的事儿。”
“得了,难道你不好奇吗?”
“也对,但和你不同,一位剧作家,需要随时得到灵感与素材。”
劳伦叫住服务生,“请拿两个空玻璃杯来。”
剧团外务管事斐瑞,望到一向举止优雅地台柱妮可,和以诗人般气质著称的劳伦。颠着屁股,眯着眼睛,各自拿着玻璃杯贴在某间房的门上,聚精会神干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擦着汗,急步走到楼梯口,挡住两位想来拜访剧团的艺术家,“真的很抱歉,我们赶了一天路,已经很累了。”
为了往后的票房。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这种不雅观的场景。斐瑞管事在心中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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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圣乔治最奢华的房间之一,棕褐的窝钉沙发,玻璃台面地茶几上点缀着各种小工艺品。深色调地手工地毯与彩色丝绸的帘子,让空间里满溢着丰富色彩,胡桃木的酒柜上各种美酒琳娘满目。
她从柜子上取来一瓶酒,摆上两个高脚杯子,倒满酒,却一直不说话。
福兰抬头打量悬挂天花板上地吊灯,与垂在灯旁的淡黄色幔,“很漂亮的房间。”“我倒觉得,住起来还不如以前那些小铁床的屋子,但没办法,这些也是剧团的广告之一,假如要别人相信你是明星,就必须表现得是个,明星的样子,吃精致的食物,喝纯粹的酒,住奢华的地方。”芭蕊说,歪着头,如云的发丝垂在右边地肩膀上,“你应该说些其它的,而不是这个房间。”
“我很抱歉”
“噢,我的爵爷,你不需要抱歉。”芭蕊的眸子似乎发着光,“那些钱是你留下的吧,一共十五万四千一百六十二块,你是剧团的恩人,没有那些钱,现在红雀还是个野班子,为着明天的开支愁眉苦脸。瞧,多么离奇的故事啊,剧团一个打杂的工人、临时接手地主演,突然间消失不见,等他再出现时,已经换上好衣服,戴上勋爵的头衔,与上流人士谈笑风声,我该怎么理解呢?隐姓埋名游历的公子哥,像上帝般拯救了一个快破产的剧团,然后悄然隐退?哈,现实中的童话,赞美吧”
她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不知是酒精,还是情绪,整张脸上,都染着醉人的红色。
“其实,我是因为”福兰正要讲准备好的说辞,却被打断,“两条路,要么,我把钱还你,再加上六厘利,从此我们就互不相欠;要么,请给我一个承诺。”
“承诺?”
“留在剧团,和我一起经营红雀,如果你想这样,请承诺”,芭蕊盯着他,“别在突然消失了,至少你在离开前,如同在神都前发誓般,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会何时回来。”
福兰望向墙侧的立式镜子,那里面,倒影着一个狰狞的,丑陋的怪人,他想,“我到底在什么时候,又背上了一笔感情债?”
“我”看着团长期盼的眼神,福兰张了张嘴,嘴巴仿佛变成了熔炉,将舌头化成了铁水,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打开门时,芭蕊的眼眶红红的,有些落寞。她看到劳伦和妮可,正站在走廊的尽头,神色慌张地把手中的杯子藏到屁股后。
“我觉得,台词应该再升华些,你没写出那种热情似火的味道。”
妮可表情认真。
“等会去改,不过在第四幕结尾时,你表演的力度还不够。”劳伦严谨得如同最挑剔的学究,“力度!”
一瞬间,走廊中洋溢着浓浓的学习气氛。
“很为你们的敬业态度感到高兴。”团长奇怪,“卡西莫多目前是红雀的大股东,他会随剧团去坦丁。”
“大个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神神秘秘的。”妮可发挥着想象力,“因为家族斗争,流落他乡的骑士,还是”
“够了,已经很晚了,都去休息吧。”芭蕊说,“到坦丁后,我会再找几家报纸,刊登马蒂达的寻人启示。”
“谢谢。”福兰点头,松了口气,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没承诺,但也没拒绝。芭蕊乐观地想。老女人,当爱情来临时,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抓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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