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之心」

111.迎接-115.美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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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跑道上的气氛有些奇怪。原本,左林只不过准备到了机场让金晓华帮忙领着走贵宾通道快点离开,也就算是特权了一把。他可从来没打过什么有人来接机弄了个很大排场的想法。一直都平平淡淡过日子的左林,也想不到那些事情。

长期跟着俱乐部飞来飞去,左林也养成了一上飞机就睡觉的绝技。而孙棣桂,则慢悠悠掏出一本羊皮面的笔记本,在那里仔细读着。从拉萨到上海的几个小时里,知道在上海方面的跑道上已经聚集起了不少人的,恐怕只有一直闷声不响的郭小凌了。

郭小凌不太敢向孙棣桂或者左林说明情况。将情况汇报上去是他的本分,而在这几天里,由于联络不便,而左林和孙棣桂也没什么频频和外面打电话的意愿,实际上在他们一行人中,唯一保持每天和外界通讯的也就只有她为首的特种事务局方面的人了。郭小凌也有些不敢想象到底迎接孙棣桂的是个什么样的阵容。

已经是夏天了,虽然跑道上风大,总的来说不算很热,但站在一边的机场方面的负责人身上还是一阵阵地冒冷汗。在跑道上等着的那帮人太……让人瞠目结舌了。虽说许多家族多年来一直韬光养晦,老牌的家族对于新兴的经济形势适应得并不很快,要说风头,可的确是不如那些整天在报纸媒体上抛头露面的青年才俊了。可一个个集团背后,一个个闷声分着股红的,这些老牌家族的代表不乏其人。如果说今天来的只是这些家族的一些代表,那可能也不算什么,但是,一个个被晚辈苦苦劝着才肯坐在豪华车子里吹空调的,不乏家主甚至太上家主级别的人物。洛杉矶的胡家,美国东海岸的许家,台湾苏家,香港陆家。南洋欧阳家……这些可都是好多年没在国内露面的家伙了。当这些至少都有七八十年历史的家族代表这样齐刷刷地来到跑道上,他们代表着的势力可想而知。

不仅仅是上海市方面,连中央都有人给机场打电话,让他们千万安排好,别出乱子。的确,要是出了乱子,恐怕没有人担待得起。机场的保安已经让国安和特种事务局接管了,特种事务局局长于海亲自分配了保卫力量,还加入了来自各大家族的一些晚辈。实际上,能够被家里长辈带到上海来的,也不会是很受冷落的晚辈。这些人这几天里固然是对家里老祖宗忽然发疯颇有微辞,但一方面能够认识不少朋友,而另一方面,这些家族也莫名其妙地达成了一些初步的合作意向。虽然这些晚辈并不知道要迎接的孙棣桂到底为什么会让那些老祖宗发疯,但隐隐间,却也明白无形中这次迎接已经成为了华人圈里至少是某些人的盛会。

“孙老,你稍等一下好吗?等其他乘客先走。”当飞机在跑道上停稳之后,郭小凌立刻跑上来和孙老打招呼。

“好的。你安排吧。”孙棣桂在看到跑道的时候,就明白了下面迎接自己的阵容看来是很豪华的。孙棣桂同样不认为自己是多重要的人物,但他知道,这些在下面等待着他的,可都是些老朋友了。

“郭小凌,你搞什么呢?”左林一把拉过郭小凌,有些不解地问道。

“下面一帮老家伙们等着迎接孙老呢。都是来头很大的家伙。劝不住的。连局长也在下面。”郭小凌苦笑着说。

“来头很大?”左林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你的孙老师当年的那些朋友吧。到今天还能活着,还能那么快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可都不是一般人……这些人,平时想见都见不到,难得能扎堆在一起的。”

左林这才有些明白,他连忙说:“你怎么把消息那么快就泄露出去了。”

“拜托,你是可以想不说就不说,我是国家公务员好不好。情况如实汇报,是我的职责。再说也未必是我说的,燕老满世界宣传他的老大出山了,那帮老家伙至少有一半是他招来的。”郭小凌没好气地说。她知道左林并不是真的责怪他,最多也就是看到这种场面觉得不太舒服而已。可郭小凌自己,却也绝不是个愿意代人受过的家伙。

孙棣桂拍了拍左林的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夹着笔记本,很是闲适地走下了飞机,走进了那群老朋友中间。在那帮老朋友中间,孙棣桂显得那样特殊,几十年前,当他决定隐居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幅样子,几十年过去了,老朋友们都白发苍苍,身体因为各种疾病的折磨而佝偻起来的时候,他仍然是这个样子。虽然服饰换了,表情更淡了,或许白发比起以前更多了点,但时间对于孙棣桂来说,实在算得上是相当宽厚。于是,就在机场的跑道上,出现了一帮老头子围着一个中年人,恭恭敬敬以晚辈自居的奇怪场面。

“这是我的学生左林,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孙棣桂在这帮老朋友中间很开心,他一把拉住并不是很想介入这个代表着实力和势力的圈子,正在准备和金晓华一起去搬行李的左林,介绍给大家,“来,左林,来认识一下,这些都是当年我到处折腾的时候认识的老朋友了……”

金晓华呵呵笑着,自顾自地去弄行李,扔下左林不管了。当年,孙棣桂是如何认识这些人,恐怕隔了那么多年,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可在风风雨雨,在硝烟战火里结下的交情,却比什么都真实和厚重。孙棣桂只是随便说了说想要出来做点事情,大家立刻表示,只要能帮上忙,让孙棣桂随便开口。或许,在10年前,或者20年前,这些人即使这样聚集在一起,都未必会做如此豪爽的表态。一方面,是因为其中有些家族未必到了能够为了兴趣为了交情一掷千金的地步,可能也是因为这些老人们当时还没有老到把自己年轻时候的交情看得比什么都重,把家庭和朋友放在事业前面的地步。孙棣桂很明白这一点,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多做表态。他豪爽地团团一揖,说:“那就仰仗大家了。走了,找个地方吃饭喝酒。今天别说什么身体不好不能喝,有什么问题都我顶着!”

“北斋,去你开的那个馆子吧,你带路。”孙棣桂同样也非常清楚,燕北斋这个非常重感情的家伙就怕孙棣桂跟他客气。客气,就代表着距离。越是把他当作当年的那个可以被呼来喝去的小瘪三,就越是亲切。在这些互相之间有着几十年交情,或许其中还有竞争与纠葛的老朋友面前,那种面子是很无所谓的。

“好啊,想吃什么?我先打电话吩咐馆子里开始置备。”燕北斋很是兴奋,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他跟着孙棣桂料理各种事情的时候。

“随你,哪管的了那许多。”孙棣桂很随便地挥了挥手,燕北斋就乐呵呵地跑一边打电话去了。在所有这些老人中间,燕北斋算是年龄相当大的,甚至同来的这些老人中间还有两个是当年他在上海照应过的少年,但燕北斋却似乎很享受这种大家都可以不在意身份的交流方式。

从孙棣桂随便跨进一辆车子和一大帮人一起呼啸着离开跑道,离开机场,一场持续了几天的狂欢就这样开始了。对于那些身体不太好的老朋友,孙棣桂毫不吝啬地用出了有些惊世骇俗的医术。虽说有些病灶病根还需要调理修养,有些衰竭性的疾病更是需要长期养护,但短短几个小时,针灸加上药物,居然让那么一大帮老家伙们像是重新焕发了青春一般。原被还在为家里长辈担心的晚辈们几乎震惊得要变为化石。而对于孙棣桂来说,他也只不过是随随便便说了几句,说是为了让大家玩得尽心,都不要扫兴而已。同样震惊的还有跟在一边不声不响的于海,他做足了晚辈礼仪,但却意料之外地看到了这一幕。在来见孙棣桂之前,于海多少也根据手里的材料推断过孙棣桂的能力到底在一个什么水平上,但仅仅孙棣桂在医术上露的这一手,就是远远超乎想象的。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修为水平,更代表了孙棣桂对于医学,对于人体的了解是远超过现在的医学水平的。

知道互相之间有代沟,孙棣桂也没有要左林跟着一起,而是让左林去陪同那些年龄差不多的小辈。说是小辈,实际上由于左林的辈分有点高,那些平时嚣张惯了的各大家族晚辈们往往都躲着左林,免得尴尬。于是左林很顺利地收拾好了孙棣桂的行李,在金晓华的帮助下全部运回了自己家里,还包括那只水獭。

虽说左林的家有着一个可以让任何普通人羡慕的庭院,但对于三只心高气傲,习惯了到处乱跑的野生动物来说,还是显得太狭小了。于是,弄好了行李,五林又只好忙不迭地把水獭转移到燕北斋在佘山的山庄里去。山庄里虽然还有燕映雪的马占着地方,但水獭和马之间,可要比水獭和豹子,水獭和狼之间的关系好相处多了。

如果是一般的名人或者是某个圈子里的大佬们这样连番聚会,或许媒体上已经沸沸扬扬,开始胡乱猜测起来。但这些老家伙们,可都是很有一手的,虽然同样是连着几天有些疯狂地胡吃海喝,大家对着酒瓶子说着当年的老故事,诉说多年来各自的经历。互相之间有过竞争和矛盾的,碰到说得不一样的地方有时候还要吵上一阵,气氛热烈得很。可是,媒体方面却绝无消息。虽说迎接孙老当天,机场那里本来有几个等着某个明星来上海的消息的八卦记者,照片什么的并不少,但奇异的是,所有的稿子全部被封杀,所有知情者全部被下达封口令。在管制一向比外地严厉的上海媒体方面,也算是一桩有趣的事情了。

说是狂欢,大家玩得也很尽兴,但孙棣桂却像是上足了马达一般,除了每天睡觉的时间,把日程安排得非常紧张。他的确抽出很多时间和老朋友们聚在一起,但他更多时间则是在和左林,还有伯纳德一起整理资料。尤其是有关于当年深入日本随后消失了的德鲁伊们的资料和关于核辐射核爆等等的资料。如果是一个人能够得的普通的病症,无论多严重,现在孙棣桂多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和医生不同,他不受限于器材和操作精度,也不受限于治疗手段,甚至不受限于关于病理学的任何思路,但是,核辐射病还是一种很特殊的病症。虽说那么多年来积累下来的病例其实也不算少,但辐射症的多样表现让医生往往无所适从。而索福克勒斯的情况更特别,为了救他的命,很多辐射能量已经深入骨髓。怎么清理这些辐射,怎么让索福克勒斯安全地恢复最佳状态然后能够从翡翠之梦中醒来,饶是孙棣桂手段通天,还是需要做很多准备。

收集那些消失了很久的德鲁伊的资料,则有着更为复杂的原因。首先,孙棣桂的认识里,那些家伙聚集在一起,以德鲁伊极强的抗突袭抗伏击的能力,就算被强大得多的敌人伏击,也不会骤然消失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乃至于最后只有索福克勒斯一个人脱身。这是个很大的疑点。唤醒索福克勒斯之后,应该可以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但如果无法唤醒呢?索福克勒斯正在翡翠之梦中,他在其中那么长时间,等于是在不间断地进行着试炼。试炼总是越来越难,耗时越来越长,虽然索福克勒斯一旦醒来,以他这些年被自然之力洗练,加上不间断进行了无数次翡翠之梦试炼,毫无疑问会成为一个强大得令人发指的德鲁伊,但这并不意味着中途打断他的翡翠之梦就是安全的。孙棣桂已经在考虑,如何在索福克勒斯还沉睡着的情况下,洞察当年事情的真相。

如果事实证明有人应该为此付出代价,那这场复仇或许会是孙棣桂归来之后最好的暖身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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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左林来说,好消息和坏消息都结伴而来的。在孙棣桂归来这个超级大利好消息的遮蔽下,似乎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不得太大了。

在外界引起不小反应的,是左林被足协停赛3个月。但耐克公司随即宣布,左林参加年底的运动嘉年华大会的计划不变,而桑世麟和顾明远合计了一下之后提起了对足协的诉讼。申豹足球俱乐部虽然不方便参与此事,免得以后被穿小鞋,但在取证方面给了顾明远很大的方便。提起诉讼的理由非常充足:

一、五林在联赛休战期,得到俱乐部方面的同意享受假期,天经地义,他离开的时候,国家队并未公布新一届国家队的名单,也就不存在什么违反足协规定和国家队管理条例方面的问题。

二、国家队对于其成员的选择和管理,没有可供参考的成文法。每年召集的国家队,签署的都只是一份3个月到6个月的管理条例和肖像权权益分配合同。在平时,国家队教练组不对球员的比赛和训练承担任何义务。现在的左林,身上的国家队各约已经结束,在新的合约签署前,不承担国家队的比赛和训练责任,国家队教练组和足协无权对左林在国家队外的行为指手画脚。

三、左林在享受假期过程中,并未发生任何有违职业运动员体育道德的行为。其证明,就是左林深入藏布巴东瀑布群拍摄的那些照片。在此之前,没有人能深入这一核心区域,这一系列照片独一无二,经得起专家推敲。

四、当国家队战绩不利,又没有明确证据和法律法规支持的情况下,处罚队员是迁怒和转移视线的行为,而左林,绝不为这样的行为买单。

当顾明远非常高调地将诉讼提交,将消息发布出去之后,很多人的脸色都很难着。足协和联赛管理委员会处罚队员一向就是拍脑袋决定的,但大家有着种种顾虑,不把这个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而已。撤销对左林的禁赛处罚?那就是在打自己耳光了。可要是在北京中院打这个官司,如果不动私底下的手段,足协的法律顾问已经明说了,打不赢官司。至于包括耐克公司在内的左林的广告合作伙伴们,更是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虽然被禁赛,但所有代言合同的执行都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甚至于,被禁赛的左林应该就有更多的时间来配合他们参加各种宣传活动了。

唯有庭外和解,达成一个让足协不落面子。让左林拿到好处的双方妥协的条款。至于以后?足协只能指望左林不是真的准备赖在国内联赛里不走了,早点到五大联赛里去踢球算了。而正当足协准备通过申豹俱乐部进行斡旋的时候,申豹足球俱乐部的说法让足协官员差点吐血。

回到上海之后,左林就让顾明远出面,终止了和申豹队的合同,5年1500万的违约金一次付清。从那一刻开始,左林就是个自由球员。取代原先合同的,则是一份下半赛季15场比赛出场的“雇佣兵”合同,合同里写明了作为门将的责任,绝对不让对手进球。俱乐部不再管理左林的训练。不再支付日常薪水开支,每场比赛支付10万元出场费,并且享有和正式球员同等的胜赛奖金。联赛并没有对这种合同有明确的管制,实际上,这种合同可以通过各种合理合法的协议来达成,也无法管制。而申豹队并不损失什么,1500万的违约金让俱乐部在赛季中的转会市场上,甚至是明年的转会市场上都占据了有利位置,丧失的只是对左林的管理权和将左林放在前场冲击的方便。申豹队下半赛季联赛和足协杯加上亚洲的赛事大概也就20多场,有15场比赛让左林来把守球门,足够保证拿到他们想要的战绩了。更别提实际上左林的“雇佣兵”合同实际上是降低了俱乐部在左林的工资和奖金上的开支。

一个球员自己一下子拿出1500万违约金就是个很好的表示了。左林留在足球这个领域,完全就是玩票,钱什么的,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当足协方面的几个官员后来风闻左林频频出现在现在在上海聚集在一起喝酒胡闹的一帮世家宿老的宴会上,他们的心就更是悬了起来。但足协官员根本碰不上左林,明知道左林的寓所在巨鹿路,但几次登门拜访都被堵在外面,不见。找到顾明远提出了庭外和解,更是直接被打发了。顾明远也说得很清楚,和解往往是因为诉讼双方的手里有着对方想要的,可以用非诉讼的方式来达成一致。可现在,足协手里有什么?左林不稀罕踢球,不在乎钱,占着法理的优势,有充足的证据,有媒体方面的正面的关注,足协有什么?要么撤销禁赛处罚并且公开致歉,要么就法庭上见。而顾明远也说得很轻楚,别指望背后动手脚,左林不怕这个。要动手脚大家就一起来,到时候足协下不了台别说他顾明远没提醒。

对于这种居高临下的庭外接触,顾明远是不排斥的。一个律师能够当到这种地步,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以强势来逼迫对方放弃超技术手段,一切但凭法律条文和各自对于条文的理解来斗争,这才是一个律师喜欢的工作。当然,顾明远也有意要打这么个官司,最近一段时间,左林和张聆都和他谈过,希望他能来为左林主持一系列生物制品开发的经营方面的事务。虽说顾明远是个律师,但常年涉及经济官司的他对于企业经营还是有一定理解的。对经济学管理学等等相关学科都下过不小的功夫,而作为一个律师,对于经济法规对于政策的理解,更胜于一般人。对于一个企业来说,顾明远这种半路转业的人可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左林说得很实在:职业经理人是可以请,问题是,不认识的人信不过。他手里的那些业务,已经涉及了国安、军方和特种事务局的药品供应,以后的开发也是以专业性和实用性为主,营销方面大可以交给更专业的广告公司营销公司,但这块生意里必须有一个相处有一定时间,互相间有信任有了解的人来打理。顾明远当律师,当好一个律师是他选择的工作,并不是说他不热爱法律,但他在这种热爱之下,更有对于柴米油盐的实际的考虑。仔细斟酌了之后,他已经放弃了天明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身份,接受了左林给他的职位。将和足协的官司处理完,他就要以一个律师的身份,成为左林名下一系列产业的管理者经营者,而让张聆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金融与投资领域。

对于左林来说,这或许也算是个好消息。不过,这都不如高考成绩来的让人舒服。在他历时一年多准备的高考里,左林的成绩达到了第一批本科的投档线。这个成绩让无数人跌碎了眼镜。本来,因为左林的特殊身份,想要找个大学读书也就是个镀金类似的事情,哪怕他不参加考试,托一下关系,大学都会很开心地收下他,来作为某种炫耀的资本。但当左林真的考出了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相当不错的成绩的时候,大家却有些措手不及。这个成绩能够看出左林的确是在功课上下了功夫的,并不是原先大加想象的那样是在作秀。那么,对于一个不作秀的学生来说,弄到学校里该怎么办?到底是按照左林的志愿来录取还是和高招办一起商量着做个特案来处理?

这些争执自然是不会落到左林的耳朵里的。本来,已经因为手里事情太多而想要放弃读大学的念头的左林自己还在挣扎是不是要按照原来的计划去读书。孙棣桂身上背着的厚厚一叠学位证来了解,现在左林所具有的知识,比起当年读了很多学位的孙棣桂只有更高。现在的左林,更需要在一些领域精研下去,而这种精研的能力,并不是大学的教育能够带给他的。还不如由着自己的心思,组建几个专业实验室,然后跟着那些有能力有想法的科研人员,一边组织试验一边补习相关知识来得好。于是,高考成绩对于左林的意义,也迅速降低到了一个象征的地步。

有好消息有坏消息,又互相纠结在一起,或许,就是生活的常态吧。虽然各种各样的消息混杂在一起让左林这段时间在各种媒体上的曝光率相当不低,但左林,却无意深陷其中。他像是平常一样,每天花不少时间待在自己在巨鹿路的寓所,看书,读笔记,修炼。在那帮老先生们终于闹够了,开始有意地将一些互相合作的事情放上台面之后,左林也被孙棣桂拉着参与了进去。由于燕北斋整天跟着孙棣桂,弄得婚礼的组织工作全部扔给了他的两个儿子,而叶怡兰家里的亲戚来到了上海,这接待工作居然也落到了左林身上。甚至,燕北斋将神农集团一些业务的决定权也交给了左林,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心思不在生意上的韩璃只好苦笑著每天把一堆文件拿给左林看。韩璃倒是多少知道一些燕北斋的想法,燕北斋摆明了准备将神农集团逐步交给左林,而婚礼啊乃至于以后的蜜月都是理由,这次孙棣桂出山招惹来的这些老祖宗,只是让燕北斋将这个计划提前了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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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林,来,见见这位,”又是一个下午,当迎接孙棣桂的狂欢沉静了下来。这些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将话题导向一个个更实际的合作上。这些老人们只管将初步的意向谈成,都是在圈子里打滚了几十年的家伙了,互相间知道利弊,只要他们达成了合作意向,具体的合同自然有下面的晚辈来谈。孙棣桂则给这些老朋友们详细治疗了一遍,还给每个人提出了今后养生和延年益寿的调养方案。疾病是有多种多样的原因的,由于年龄和器官老化而形成的衰竭型的疾病,都是要靠多种手段来调养的,而德鲁伊的治疗术和中医的理论在这方面有着极大的优势。而一边给这些老朋友们治病,孙棣桂还一边将左林介绍给一些朋友。

“这是南洋欧阳家的当家,欧阳永方。怎么称呼你们自己商量,呵呵,别叙辈分了。”孙棣桂是想让左林能够建立起一些基本的关系,通过这些很有势力的老人来组织一个互相帮助,各取所需的利益结合体。但是,真的到谈事情的时候,多数还是各自家族的晚辈出面敲定详细的夺款,要是左林的辈分认得高了,恐怕以后会比较麻烦。可从他自己论起,这辈分却又的的确确摆在那里,于是,孙棣桂也只好让左林自己去认这个辈份了。

左林会意地点了点头,恭敬地说:“欧阳伯伯,这次您和诸位长辈来上海,我们都没什么准备,实在是怠慢了大家。”

欧阳永方连忙摆手说:“哪里哪里。见到那么多老朋友,足可以了。我当年离开大陆下南洋的时候,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家了呢。再说,现在要置备什么弄不到?就凭我们这些人,就光算上燕兄弟的能量,要什么东西还不是转手就来?”

欧阳永方说得豪爽,但的确也是如此。他们这些人或许并不非常奢侈,实际上只能算是生活上各有追求而已,有人喜欢烟,有人喜欢酒,有人喜欢养花弄草,有人喜欢美食……以他们艰苦奋斗,创出一番事业的艰辛,到了晚年就算贪图享受也没什么。欧阳永方作为南洋欧阳家的当代家主,几乎是个土皇帝了,但除了喜欢美食和美酒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别看你欧阳伯伯现在挺了那么大的肚子,胖成这个样子,当年他可是打劫海盗的家伙。欧阳家的货轮被海盗抢了。他居然带着人跟着那伙海盗,海盗抢一票他就去抢海盗一票,逼得人家不小一伙人生生把欧阳家的东西吐了出来。要不是他这么拼命,估计这家主还落不到他头上呢。”孙棣桂笑着介绍欧阳永方当年的事迹。

“孙老,你这可就是抬举我了。我这条命,还不是你从阎王手里抢来的?要不是你,光是那世年落下的那么多暗伤,我也活不到今天啊。现在,家里我这辈的,也就剩下我这一个了。再拼上几年,也该给小辈们让路了。”欧阳永方对着孙棣桂是亲切中带着几分恭敬。

“欧阳,有没有兴趣做点生意?和我还有左林一起?”孙棣桂看了看欧阳永方,抛出了话题。

“我不是早就说了?需要兄弟我出力,但凭孙老您吩咐。这生意上的事情,交给小辈不就得了?”欧阳永方客气地说,他有些不解,到底什么生意需要他来拍板?

“你手底下的产业我知道一些,虽然你这些年一直想让欧阳家转行,但以前的种植园的底子却一直没放手。当作家里的根基,有这么些土地和扎实的原料生意实在是很不错。不过,我要做的生意,还真的是需要你来拍板。我想让你手里一半的种植园按照我提供的种类来种东西。而且,从今年就开始。”孙棣桂说。

欧阳永方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是种什么?”

“你还记得当年我怎么治好邓家老爷的吗?就是那种药。”孙棣桂嘿嘿一笑。

“黎桑果?那东西能种?”欧阳永方惊奇道。孙棣柱提起的是发生在30年代中叶的事情,当年他才10岁不到,就看到孙棣桂靠着两枚果子将一个血栓中风患者救了回来。当然,血栓是以后他才知道的,到了他这个年纪,心血管等等衰竭性的疾病的害处体会得尤其深刻,而黎桑果,按照孙棣桂的说法,那可是溶解血栓,降低血液粘稠度的最佳药物。这种天然制剂,比起那些化学药品来,可要安全稳妥许多。由于血栓危害广大,如果能够生产这种纯天然的溶栓药,可想而知市场会多大。

“以前是科技水平不到,对水土对肥力对植株的日常照料都达不到水平。现在么,虽然没真的试过大批量种,但我查了现在热带种植园的技术水平,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你同意,今年先找个园子试点,如果动作快,冬天正好收上一茬,可以作为制药研究的材料。明年就能上批量了。觉得如何?”孙棣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欧阳永方听。

“您既然说能种出来,那还有什么说的?也不光是一个园子,今年欧阳家名下有3个园子现在是空着的,好像是准备换轮作种类,当中没交接好。你说今年种下去,没问题,给我种子,一个星期内给你都搞定。其他的再说,反正,跟着你做生意,难道还有亏的时候?”欧阳永方答应得十分干脆。

“做生意哪能不亏?”孙棣桂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药姓我是有把握的,可这生意是不是做得过就不知道了。

已经有了生产天心莲药膏,和为药膏的药准字操心的经历,左林现在对于制药和审批倒是有了一定了解,他补充道:“能有药效就行啊。国内审批新药的流程并不麻烦,麻烦的是欧美,手续麻烦死。就算现在种下去,年底能够出第一批货,估计也要明年中才能进入国内市场,3年左右才能在欧美市场铺开。”

孙棣桂赞许地点了点头,说:“这不着急。本来弄药物就是个长治久安的生意,尤其是这种。如果没我的办法,拿去了树苗都种不出来。而且,就算种出来了,没我的方子,那黎桑果也只能拿去喂牛。独门生意更要心态平和,急吼吼的吃相就难看了。”

欧阳永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后,忽然笑了起来,开玩笑似地说:“大家都来看望你,结果就我得了好处,回头大家知道了估计是要狠狠敲我一顿的咯。’

孙棣桂笑骂道:“又吃不穷你?谁不知道你这个土皇帝家里藏着不知道多少好东西?”随即,孙棣桂说:“也不是不找大家谈别的事情。可一个是我手里真没那么多项目,另一个,现在大家的产业都分得那么开,有时候还真不如你这个老派的家长,守着那么多地过营生来得实在。小许在美国东海岸原本也是有农场牧场。可这些年硬是逐渐变成了资本大家,整个家族资产几乎都在股票和房地产上了。要是回头准备把公司开到美国,那肯定是要问他拿层写宇楼来用用,可现在呢?苏家在台湾倒是根基深厚,可两岸关系的问题,还是先不沾为好。不然,以小苏那个急性子,知道我和你谋划着个新产业,还不找你拼命?他自己心里有数啊,有些事情,暂时做不来的。至于小陆,在香港倒是可以帮我个忙,可以好好调查一下汤氏。我也是这几天刚知道这些年居然冒出个汤家来,还做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事情。都是老朋友,大家这次一聚,以后互相串联着挣钱的机会多的是,也不急着一时。”

孙棣桂提到了汤家,语气颇为不善。当孙棣桂刚从左林那里听到汤家收藏了不知道多少万小时的名人av片,还当作个笑话来听,不以为意。但是当左林将所有这些人的名单给孙棣桂过目之后,他也不禁抽了口冷气。能够收集这些东西,收集到这个地步,即使不是汤家亲自操持,但也绝对是包藏祸心。这些东西一旦有计划有目的地利用起来,流毒无穷。

欧阳永方听到孙棣桂这样说,没有多问到底汤家怎么了,反正他眼里汤氏集团的形象也不怎么样,但对他来说,汤氏没有力量危害到欧阳家,很是有些无所谓。“怎么了?要不要我也搭把手一起?把汤氏灭了是小事。”

“汤氏背后还有人,不揪出来是不能动手的。”孙棣桂安抚道, “你家里有子弟在日本没有?”

从晚清和民国初年开始,南洋的几个家族就开始形成了把家里一些子弟送到日本读书深造的传统,欧阳家也不例外。

“有几个小家伙在那里,还在读书呢,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欧阳永方如实回答,“日本那边又怎么了?”

孙棣桂眼里精光一闪,说:“我当年离开的时候,有几个和我同道的朋友在日本没了下落。至少,把他们的尸体找着吧。我这个学生最近反正也有空,准备让他去日本看看。但一个人太势单力薄了,又不熟悉环境,如果你家有人在日本那边,正好当个向导和翻译。”

孙棣桂一句话就决定了左林之后的安排,虽然那必然会是在燕北斋的婚礼之后,但既然孙棣桂提出了,那就是不容置疑的。左林虽然还没详细问原因,但觉得孙棣桂现在所说的理由已经很充分了。德鲁伊不会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消失,找到他们留下的踪迹是个很低的要求。

欧阳永方沉吟了一下,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有这样的事情……那些还在读书的孩子派不上大用。我有个老兄弟,当年一起拼死杀出来的交情,现在在日本养老。他有个很能干的儿子,现在管着从日本到台湾的一条线路。我给老兄弟打个招呼,让他儿子来帮忙。那小子人头地面都熟悉。”

被提到的那个中年人,管理的可不是一条什么普通航线,而是一条走私军火的航线。让这样一个面面俱到,很有处事经验的家伙出来帮忙,欧阳永方可是下了决心的。他听出来了,孙棣桂是想让左林先去摸摸底,很可能就跟着一次报复行动。这种情况下,还是找个狠角色协助左林,会比较有胜算。

“那好。反正我们都留在上海等北斋婚礼呢,这事情我们再合计。左林也需要时间准备。”孙棣桂满意地说。

“唉,婚礼啊……当年老燕就娶了个官小姐,那日子过得……一起混过上海滩的大伙都羡慕啊。没想到他都90岁了,还那么老当益壮。真的跟你的人,毕竟是不一样。”欧阳永方啧啧赞叹道。

“……对了,”孙棣桂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年燕儿是拐了人家小姐跑的,没搞过婚礼……人家老子好歹是一方大员,虽然后来默许了,但燕儿也没胆子把事情闹大。至少在我走之前,是没办过婚礼。燕儿一家搬到美国以后,补办过婚礼吗?”

“这是老燕的……初婚?”欧阳永方愣住了,这可是他没想到的,估计也没人想到,这种事情,加上当年本来就兵荒马乱,大概也只有孙棣桂记得这些事情。可这个事情捅出来……那可真是其乐无穷啊。

两个老家伙立刻互相看了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为了让他们闭嘴,燕北斋少不得要出点血。

欧阳永方和孙棣桂又聊了一会,就被在一起喝茶的老人们叫去打牌了。而这个时候,左林才有机会私下里和孙棣桂沟通一下。“老师,真的让我去日本调查?”

“你不是被禁赛三个月嘛,不管官司怎么打,反正是闲着了。官司交给你的那个律师朋友,足可以了。化妆,换身份进入日本调查,也算是个历练。不过,日本虽然地方小,却是个凶险的地方,尤其是神道教和日本佛教,都是极为奇怪和凶恶的力量体系。这些天和老朋友们也玩够了,回头再教你一手两手绝活,你不要滥用力量,碰到事情不要强出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其实,就算碰上什么事情,现在能灭了你的,全世界估计也找不出几个人来。”孙棣桂说。

“那么……老师,这次和欧阳家合作种那个东西,是纯为了挣钱?还是……联合华人家族的事情可不好做啊。”左林有些忧虑。

“呵呵,你未免把我想得太高尚了。就是为了挣钱而已。大家都沾点利益。联合华人家族,多少年来多少人想过,可的确不容易。我也没有自大到这个地步。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交给你来做好了。”孙棣桂爽朗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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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林,你仔细想想,我为什么一出来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要急着弄钱?想通了这件事情,我才放心把其他事情交给你来做。”孙棣桂笑着说。

左林沉吟了一下,说:“我们想要捍卫的并不是一个人一片土地,甚至也不是一个国家,而是整个世界。说起来,可能是自大了些,但这却是我们的责任。可是,在现在这种局势下,我们也不能脱离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来做事情。要从别人手里夺下一片又一片将要消失的雨林,森林,山地,湿地,就要证明我们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控制权。但是,获得这种控制权又不能让我们的财力物力无以为继。不但需要钱,而且,还需要很多很多钱。我们大概是没能力把世界买下来,但至少能够在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里,来证明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人可以与自然和平相处,可以以不毁坏这个世界为代价来达到更好的生活的方式。而要达成这一切,至少就短期来说,是需要很多钱的。”

孙棣桂赞赏地笑了笑,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说:“的确是这样,但并不完全。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大了,大到了别人没办法想象的程度。这又牵涉到了我告诉过你的德鲁伊议会里在认识上的矛盾:人到底有没有脱离自然的范畴,能不能和狮子老虎和老鼠蟑螂一样算是这个自然界中的物种之一。虽然我们这批人很愿意将自己归纳在自然界的某个物种,但实际上大部分人是将自己放在和自然的对立面上的。征服自然……多少年来,都是这样一个口号。但自然真的是可以征服的吗?灾病,山洪,沙漠,尘暴,乃至于飓风等等,有时候都是自然对人类那么多年来对自然无尽索取的报复,纵使这种报复是那样悲怆。……对抗与共存,有时候只是一个姿态上的问题。比如,现在很多环保主义者,说宁可**也不穿毛皮。……好吧。我承认那些漂亮的模特拍的照片真的很漂亮,但是,这样真的有用吗?好像所有的德鲁伊,都喜欢毛皮吧?年初的时候在山里,看雪雪穿着那个北极熊皮的茄克衫,也很自在嘛。这就是对于自然的态度的不同。把自己放在食物链的一环里。虽然也需要从这世间万物里获得些什么,但至少不贪心。也不是要让人变得清心寡欲,只是,在个人的追求和享受与自然生态之间求取一条大家可以接受的中间道路不好吗?”

左林想了想之后,说:“其实,大部分人都是知足的。可现在是不知足的那些人,掌握着比较强势的力量啊。”

“或许是这样吧,其实,人的欲望是很复杂的。当这些人有能力获取更多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不会去做这些事情呢?可是,说到人的复杂,人毕竟还有怜悯,有爱,有各种各样正面的情感。其实,我们都明白,这些情感同样是脱胎于作为生灵的本能,就像野地里不知道多少鸟兽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保护自己的孩子奋不顾身地冲向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宿敌,冲向死亡。为了为同类留下生存空间,旅鼠几年一度成群自尽更是如此……而人类的情感,毕竟是复杂了,升华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能对这个世界多那么一点点了解,多那么一点点怜悯,纵使自然本身并不需要这种怜悯,你觉得,情况会不会好转那么一些。当随手扔掉一张纸片,多往衣柜里添一件皮装的一万个人里能有一个因为悔愧而改变,纵使微小,这个世界也就是这么逐渐改变的。这才是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

“我们有将濒死的土地拯救回来的能力,只要我们能够拥有这片土地;我们有让悬在商人和工厂主的刀下的自然继续维系的能力,只要我们能够拥有这片土地……可是,我们毕竟不可能拥有全世界的土地。但是,有谁能否认,这是我们的世界呢?”孙棣桂认真却又有些憧憬,“或许,我们的起步的确是晚了。守望者们应该走在我们前面很远了吧,虽然很多年没得到他们的消息,但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不会放弃信念的。这个世界的规则很多,要做到一件事情很不容易,我只不过是想一比较和缓的方式来做同样的事情而已。所以,充足的资金,庞大的人脉是必不可少的。至于你所说的……规则。有时候,也不必那么拘泥,冥顽不灵的人多了,等我们的计划铺开,涉及到了别人的利益,天晓得我们的对头会用什么手段。与其到时候被动反击,那倒不如在合适的时间抢先动手。……你觉得,对于这种事情,你有信心吗?”

左林又沉默了一会,说:“如果专心修炼一段时间,不敢说有完全的把握,但的确像是老师你说的,也的确没什么人能伤害到我。但是……”

孙棣桂呵呵笑着说:“你是狮子,群兽的首领。你能将这些分散在外面的力量集合起来吗?让这些人随时可以和你一起进行行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事情的时候往往要拆东墙补西墙,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

左林这才完全领悟了孙棣桂的意思:“老师,你是说,组建德鲁伊议会的战斗部队?”

孙棣桂点了点头,说:“我和伯纳德谈过了,他也对现在的情况很不满意,但他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本来,最适合做这个事情的是因苏拉,他有丰富的特种部队指挥经验。不然,也不会成为美国所有特种部队的野外生存训练总教官。但是,因苏拉推荐了你。他现在毕竟是cdc的反生物恐怖特种部队的指挥官,这个职位相当重要。而因苏拉也表示了,他会把全部的笔记和教程都交给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他。虽然我们迟了许多,但等你成长和成熟起来的时间还是有的。”

孙棣桂并不过分夸扬左林的能力,却也并不觉得左林修练进度慢。自然之力的修练很有些像是佛教禅宗的说法:明心见性。心态和性情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修练的高度。同时,也决定了一个人用同样的自然之力能够表达出来的个人气质。像左林这么一个不太喜欢引人注目,总是平和谦淡的人能够有什么突飞猛进,最多也就是随着一些技巧的掌握,在能力的表现上有大的进步而已,自然之力的积累,几乎完全靠平时缓慢而稳定地积攒。像是燕映雪还有金晓华,性格上开朗热烈得多,在修练开始的这几年轰轰烈烈的能量增长也属于正常。可是,左林这种性格,这种基础,加上这一系的修练方法能够保证地超长的寿命,加上左林的不断努力。则能够让左林在自然之力的积累和运用上,在对这个力量体系的理解上,终将达到一个相当高的高度。

“而我,将组建议会的财务和公共事务部门。一方面,我要把德鲁伊们能够在常规的世界里能够使用的能力综合起来,包装成先进的生物技术,来获得大量资金和其他资源。一方面,我们的研究需要大量的资金,在各地已经展开了的各种环保项目也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另外,也是为了能够支持这个公共事务部门的运行。在我的设想中,这个公共事务部门包括一个强大的宣传机器,一个具有一定权威性的环境评估研究所,和一套能够从世界各地收集资料与反馈的调研体系。当然,我们不会以德鲁伊的身份露面,代之以环境保护主义者,生物学家,环境科学家等等身份。我们可以以宣传的手段来影响普通人,以各种方式来给那些严重侵害生态的项目施加压力,组织游说团参与相关的立法等等……其实,我发现现在可以利用的方面有很多。虽然有时候不得不和一些比较讨厌的人合作,但至少不会比100年前那些人更讨厌吧。”孙棣桂说。

“老师,这些事情,太复杂了吧?而且一旦展开,很难预料后果。”左林有些担忧。

孙棣桂微微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一下子铺开。而是有多大的力量,有多大规模就做多少事情。你的徒弟花了一点点钱,不算很多吧,就把一个保护城市里的小动物的行动做得如此出色。既然我们手里有更多力量,起步应该会比这个高一些。第一第二年,因为牵涉到德鲁伊议会内部力量的整合,可能主要是磨合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但一旦我们把力量凝聚起来之后,想象一下,我们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

孙棣桂表现出来的,是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热情与活力,好像他要将几十年里积累下的能量与活力在他展望中的短短几年里迸发出来。左林很喜欢孙棣桂屡屡使用的“我们的世界”的说法,而他们想要做的,也正是捍卫家园的工作。

“老师,既然您都计划好了,那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左林被孙棣桂的热情带动着,心也有些热了起来。

“已经开始了。”孙棣桂笑着说,“等燕儿的婚礼搞完吧。很多事情还要和伯纳德商定,而且我还要去一次爱尔兰,想办法把索福克勒斯叫起来。”我还在想,到底是把总部放在上海还是香港呢。最近事情太多了。”

“我倒是闲下来了,”左林感叹道,“不踢球至少也有这个好处啊,时间上自由多了。”

孙棣桂沉默了一下,说:“其实,我是希望你,还有穆雷,还有其他那些已经有些知名度的家伙们留在现在的领域。一个知名人物,说话的力量是不同的。但是,对你来说,应该你能够用同样这些时间做更有价值的事情吧。是不是有必要继续踢球,就看你自己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球迷,对这些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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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孙棣桂那里知道了今后一段时间的安排,但毕竟不是拿着计划书照办就行。更何况,在没有把事情一点点落实之前,以孙棣桂的性子,是决不可能像现在那些职场上的白领一样弄什么计划书的。孙棣桂的想法牵涉很广,不单单是德鲁伊议会建立公共事务部门的问题,还是有着特殊能力的人群开始进入常态的生活世界的问题。那些以前有过交流也有过争执的各种具有类似背景的团体会怎么想?诸如佛教道教之类的,倒是无所谓,一个是因为佛教道教一向没有整合起来的大型团体,信徙也以清修自省为主。在佛教道教昌盛的中国国内,孙棣桂有那么多朋友,一些问题解释一下就没事了。但教廷会怎么看?黑暗议会会怎么看?犹太传信者协会又会怎么看?孙棣桂会把精力放在这些问题上,免得刚刚搭起事业发展的架子就被这些麻烦的,敌友难辨的家伙们骚扰。

虽然向左林说明了想法,但孙棣桂除了“加紧修炼”这样的嘱咐之外,也就是扔给了他两本笔记,一本是自然之力的修炼心得,而另一本则是混合了多种医疗方法的救伤技术大全。光是这两本笔记里的内容,左林想要完全看懂都要至少一个多月,更别说要都练会。

但是,左林仍然从孙棣桂的话里得到了很大的启发。其实,孙棣桂的很多想法,和左林在做的事情很相近。以有序的可持续盈利机制为后盾。以财力物力人力支持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以强大的宣传机器来打动普通人,虽然说起来复杂,但仔细想想之后,左林发现,好像自己手里的那些东西,联系起来看,已经隐隐有了这样的雏形。

天心莲药膏的源源不断的供应军队,虽然利润有限,但却保证了能够持续进行天心莲系列药品和化妆品的研发和天心莲种植基地规模的扩大,虽说现在没有“恰好”从航天机构退休的过滤清洁设备,全新的设备造价不菲,但相比于盈利来,还是值得的。而现在已经一门心思扑在纪录片制作的林京华和他的那些学弟学妹们,也从一开始的玩票变成现在组建起了一个专业的纪录片工作室(風雨文学阅读,www.youxs.org(www.youxs.org)。正忙着添置设备,遴选人员呢。虽然要是没有自己的资助,这个工作室肯定是办不下去的。但现在连左林自己也有些被林京华等人对于自然系列纪录片的天马行空的想法带动着,对于这项事业很是投入。而燕映雪,则用他拿出的钱,合着自己的零花钱压岁钱,弄出了一个养护流浪动物的基金……虽说他并不是非常热衷于去推动这些事情的进展,有时候,他也会烦心挣来的钱如何用在有益的地方,但孙棣桂的话却一下子给了他一束指引他前进的辉光。

这些东西链接起来,形成一个体系,或许并不是孙棣桂所说的那种强大的公共事务部门和盈利锁链,但怎么说也称得上是自己的一个小小的试验吧?但是,在此刻,左林不禁又有一些忐忑。他并不了解这些业务,所以他才找来顾明远为他主持天心莲和相关产业,让张聆专注于让那些股票证券发挥效力,支持燕映雪和林京华,也都是因为兴趣,如果他自己参与其中,也不会比这些人做得更好。那么,这个自己的试验,应该如何来掌控呢?

想着想着,左林就回到了巨鹿路的宅子里。由于孙棣桂的归来,燕北斋本来是想把他在浦东弄的新居赠送给孙棣桂的,但孙棣桂坚决不肯要,于是燕北斋把原先在思南路的宅子过户给了孙棣桂。现在孙棣桂已经搬了进去,www.youxs.org。由于宅子对于孙棣桂来说,空间实在有些小,而孙棣桂除了赠送给左林的大笔资产之外,居然还在瑞士和美国的银行里存放了数以吨计的黄金,孙棣桂很有些想把附近的地都买下来扩建庭院的意思。

但这么一折腾,从美国赶来参加燕北斋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们,加上他们那些随员就没地方住了。那些随员多数是为了让燕北斋的儿子和儿媳妇在来上海的这些日子里能够维持对在美国的公司的直接指挥,不出什么大漏子,临时租下一层写宇楼办公,平时就住在酒店公寓里,也是个舒适性和便利性兼顾的方案,反正燕北斋已经在婚礼上花了不知道多少钱,也不在乎多掏一笔。但燕北斋的儿子燕行宁和燕行吟,还有儿媳妇祝颖和罗兰,加上祝颖的哥哥祝鹏程都住在了左林家里。虽说燕北斋在佘山有个山庄,但他们都要忙着筹备婚礼细节,由于涉及面太广,这次婚礼是不敢交给任何一家婚庆公司的,每天来往佘山总不像话。

虽然燕北斋90岁了,但他的长子燕行宁才44岁,次子燕行吟41岁。两个儿媳妇里,祝颖才31岁,罗兰只有27岁。年不满10岁的燕映雪居然能够在第三代里称王称霸。自从燕家来到上海,她就带着燕行吟的两个孩子,5岁的儿子燕映涛和3岁的女儿燕映然临时住到了佘山的山庄。顺带还要负责照料小狼,小豹子,水獭阿末,左林的庭院里只留下了一只边境牧羊犬和那只混得风生水起的狐狸,免得让狼啊豹子啊吓到了这些天经常进进出出左家的那些家伙们。燕映涛和燕映然同样出自燕家,燕家天性自然,喜爱生灵的传统传承了个十足,平时最多也就去动物园看看,或者在家里陪家里养着的狗狗们胡闹的他们骤然间看到有豹子,狼,水獭,还有燕映雪最宝贝的纯血小马可以玩,在开始的惊惧过后。这些天是闹得不想回来了。燕映然还好,每天枕着毛茸茸的豹子或者小狼睡午觉就很开心了,但5岁的燕映涛正是顽皮的时候。这些天可是玩够了狼骑兵豹骑兵的把戏了,留下的那一大堆照片足可以让他炫耀一阵。

幸好燕映雪带头住到了佘山,才总算没有让左林家里人满为患。虽说房子很大,不会有房间不够的问题,但要是多了两个小孩子,虽然活活泼泼很可爱。但毕竟会让在这里忙着联络落实各项安排的大人们有很多掣肘,小孩子们太像动物了,还是掠食者,他们需要的空间,需要的独占的时间可是很多的。

燕映雪的母亲,燕北斋的大儿媳祝颖,这些天可是没少给左林脸色看。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左林居然那么快就让燕映雪成为了一个德鲁伊。祝颖出身海外修真世家,虽说自己修为不怎么样,所以才一直负责打理家里的生意,这才遇到了燕行宁,而最后结成夫妻。但她一直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有所期望,希望女儿能够在修为上远远超过自己,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而当燕映雪在她面前表演了一把变形术的时候,她几乎没惊叫出来。现在的燕映雪要说修为,已经和她可以相提并论了,但修行的毕竟不是本门道法。祝颖虽然不至于觉得德鲁伊的自然之力是歪门邪道,实际上对这种变化万方的体系,她还是很有好感的,但作为母亲,左林这种近似于拐走了她女儿的行为还是让她很是不爽。倒是祝颖的大哥祝鹏程,一个表面上的电脑工程师,对这个事情很看得开。和左林还有孙棣桂聊过之后,祝鹏程已经兴冲冲地在研究让燕映雪同时修行自然之力和道法的可能。可只要这个问题一天没有解决,恐怕祝颖就一天不会给他好脸色。祝颖也是有些小孩的执拗,明明心里对左林没什么恶感,但表面却是强硬挑剔得很。

如果单单这样,那左家的热闹程度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不久之后新的问题来了,叶怡兰的家里人来到了上海。叶家来的是叶怡兰的大哥叶醒竹,姐姐叶凌梅,和小妹叶淡菊。虽说家里毕竟开明,并不反对叶怡兰嫁给几乎是叶怡兰三倍年纪的燕北斋,但家里父母由于年龄和辈分比较不对称,思虑之下还是没有来,只是让大哥叶醒竹代表家长来出席婚礼。至于叶凌梅和叶淡菊,则跟来参加婚礼。本来,燕北斋是给他们几个安排了住处的,那是位于浦东,距离燕北斋自己准备的新居不远的公寓,也就是原先燕北斋给叶怡兰安排的住处。那里装饰古雅,环境优美,是个相当不错的住处。但是,现在一帮华人圈子里的大佬来到了上海,台湾苏家的老家主苏镇熊得知了这个地方,硬是住了进去。征求了叶家兄妹同意之后,让他们也住到了左林家里。苏家在台湾虽然并不飞扬跋扈显山露水,但实力和关系都相当深厚,叶醒竹虽然知道即使他们拒绝这样的安排,苏镇熊也不会不高兴,但他还是退让了,毕竟以后在台湾,他们叶家要是能靠苏家帮忙一下,日子要好过很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安排落实之后,叶怡兰居然专程给左林、张聆甚至苏蔚欣都打了电话预先道歉。并不是说燕家的人和叶家的人婚礼之前就在一起不合适之类的问题,哪怕婚礼现在大家也当作是个聚在一起闹一闹的形式,这种所谓的礼法啊什么的这帮人才不放在心上。叶怡兰是为她的小妹叶淡菊预先道歉,她很不好意恩地说,要是叶淡菊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举动,请千万原谅。

大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叶淡菊跟着叶醒竹和叶凌梅一起住进左家的时候。

在几年前,叶醒竹也只不过是个薄有资产的小老板,经营着叶家的茶楼。但当燕北斋将自己在台湾的资产全部扔给了叶家,他的身份就变了。从接收整顿那些良性资产,调整人员,让那些企业机构平稳过渡到叶家的名号下,将这些运营良好的机构整合起来形成了现在小有规模的叶氏企业,他逐步进入了商界的中高层。而叶凌梅则是他的左膀右臂。两个人虽然开始的时候也面对过身份转换的尴尬与茫然,但现在对于各种各样的交际应酬已经十分熟悉。礼数上是绝不缺少的。进入左家之后,他们立刻就和燕行宁燕行吟,还有祝颖罗兰以及他们的随员们互相认识致礼。对称呼上的尴尬开开玩笑,很快就混成一团了。但叶淡菊很快就嫌这种场合很气闷,从客厅里跑开了。那个时候叶醒竹和燕行吟正聊得愉快,只以为叶淡菊离开是出去活动一下,也没在意。一直到在楼上睡午觉的苏蔚欣下楼来找吃的,才恍然发现,叶淡菊已经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了好久了。

左家的厨房有20多个平方,这种老房子以前是经常举行宴会的,的确需要这样的大厨房。由于房子的结构如此,左林入住时候的翻修也就把那么大的厨房留着。搬进来的时候,他和张聆还花了很大的心思用各种各样的厨具炊具餐具,加上能够找到的各种各样的调料辅料。将这个厨房的每个柜子都塞满。厨房里琳琅满目的各种瓶子罐子和擦得雪亮的炊具厨具刀具看起来非常漂亮,但是,对左林他们几个来说,基本上是摆设。除了放满饮料和食物的冰箱,放在长几中间的蒸汽咖啡机,角落里的饮水机,料理台上的微波炉,厨房里平时用到的东西很少。左林对于饮食并不挑剔,就算下厨做饭也只弄够填饱肚子的东西而已。而张聆和苏蔚欣,一向更偏好于打电话叫外卖或者索性步行几分钟在附近众多的餐馆中挑一家。这个厨房虽然漂亮周到,但仍然可以算是崭新的。

而苏蔚欣准备从冰箱里弄点东西吃的时候,却发现叶淡菊系上了围裙,哼着轻快的曲调,烤出了一整盘滚烫的喷香的巧克力饼干。……这也是苏蔚欣一时兴起买下的小动物模县的第一次使用。

喝着隔水烫热而不是用微波炉加热的温度适宜的牛奶冲调的麦片,吃着滚热的饼干,盘子边上还有切得十分漂亮的猕猴桃和黄桃调制的水果色拉,睡得迷迷糊糊的苏蔚欣几乎在消灭了小半盘饼干之后才忽然想起来问:“你是谁啊?怎么到厨房里来做东西吃了。”

这个看起来比她只大上几岁,可能也就22,23岁的素净的女孩子已经用美食征服了她,而她看到苏蔚欣喜欢吃她做的东西,那种喜乐的表情更是让人心动。女孩大方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伸着手做出一个握手的邀请,说:“我叫叶淡菊,我是叶家老四。”略有些台湾腔的国语立刻让苏蔚欣明白了这是谁……

苏蔚欣连忙拉着叶淡菊跑到客厅,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叶家刚来就让人家下厨是不是不太礼貌?”

燕行宁和燕行吟,还有祝颖和罗兰面面相觑,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而叶醒竹和叶凌梅则不约而同地翻起了白眼。

“这个……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啦,还以为她到院子里去了呢。我们这个妹妹呢,就是个美食家,除了厨房哪里都不喜欢的啦。……”叶醒竹尴尬地解释道,“要不你们想想想要吃什么,尽管说好啦,小菊好像没什么做不出来的啦。”

叶醒竹有些着急,台湾腔国语的后缀立刻拖了出来。而叶淡菊,看着大家莫名其妙的样子,耸了耸肩,立刻去把剩下的饼干都端了出来。

叶淡菊是个美食家。作为叶家最小的孩子,她小时候就跟着很懂得享受生活的叶家二老吃遍台湾吃向世界。她学习不好,尤其是理科一塌糊涂,其他方面也不很聪明,唯独一到了厨房,她就变身成为超人。她14岁的时候已经是叶家的掌勺大师,做的点心都成为了叶家茶楼招徕顾客的秘法。但她也没什么志向,就是喜欢美食,喜欢做美食,加上喜欢宠物而已。她最大的志向就是养3条狗,嫁一个家里有超级大厨房,喜欢吃她做的东西的男人。她的这种宜室宜家的性子,和超卓的烹饪手艺,加上她唯独喜欢厨房的古怪脾气,让她几乎到哪里都要惹出些乌龙事件。也就是因为这样,一直宠爱着这个妹妹,并且非常明了左林家里有一个可以让这个妹妹很有归属感的超级厨房的叶怡兰,可会预先打电话给左林和张聆他们道歉。叶怡兰想得很周到,因为以前在台湾发生过更夸张的事情,他们到别人家做客,那家的厨房当时是19岁的叶淡菊看过的最强悍周备的厨房,结果叶淡菊就在厨房里向那家人12岁的儿子求婚……厨房癖加上正太控……一时在朋友圈子里传为笑谈。

等左林到家的时候,叶醒竹和叶凌梅已经将这个妹妹一直以来的乌龙经历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了大家,引起了一片称奇声。但吃着好吃的点心,喝着好喝的红茶,大家努力憋住笑,免得叶淡菊尴尬。可叶淡菊却浑然不觉,她对大哥对她的那些偏于贬低的评价一点都不在乎,反而振振有词地说:“这是追求!这是追求!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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