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了多久，顾岁岁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

看到的景象已经不是山洞里了，也没有卫瑾书的身影了，四周白茫茫一片，更像是什么仙境。

她咽咽口水:“这···这是什么地方？”

远处有人轻轻的笑，笑声如同清风一般拂到我面上。

“小师妹。”

是个男人，声音十分熟悉。

话音落下，面前弥漫的白雾散开了，顾岁岁看见一个白发白衣男子背对着她坐着。

他面前有条热气腾腾的小河，他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素白的手中持着一柄银白色的勺子，他缓缓放下勺子，站起身来。

顾岁岁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他回头，盈盈笑道:“小师妹，别来无恙。”

顾岁岁看清他的脸，顿时鼻子酸酸的，面前仙气飘渺的男人正是曾经照拂疼她多年的大师兄。

曾经她看不惯所谓正道的各种作风，便从了魔道中的祖师爷修行，大师兄就是师父从前最得意的首徒。

顾岁岁一时忘了说话，他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

他的手冰的厉害，顾岁岁一时分不清他是神是鬼。

如墨的眸子细细打量了她一圈，他叹了一口气，语气颇有些疼惜:“受了这样多的伤害啊……”

话音落下，顾岁岁感觉到身体内涌入一股暖流，温暖舒适。

顾岁岁张张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师兄。”

他微微笑，轻应了一声。

顾岁岁吸吸鼻子，没有忘了正事:“我是死了吗？”

师兄失笑，摸一摸我的头:“怎么会？”

“那····”

他打断我的话:“这是当年我陨落时为你做的护命符，这其中有我半生修为，能在关键时刻保你一命。”

顾岁岁了然，看着师兄的眼睛:“师兄，你不知道发生了很多的事·····”

他只笑不语，待我说完，他才轻声道:“岁岁，师兄都知道。”

顾岁岁觉得此情此景，她必得要大大哭一场才算对的起她此刻内心的委屈，然而没有，她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师兄沉默了一会，握住她的手，抬手擦去她脸上的灰，动作柔和，脸上含着温润的笑意。

顾岁岁坐在他身侧，一动不动。

师兄做完这一切，拍拍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手链上。

顾岁岁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再次吸了吸鼻子，抬眼看他。

师兄感受到她的目光，笑着道:“这手链倒是精致。”

顾岁岁赫然，总觉得师兄能看透这一切，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所幸师兄向来不喜欢刨根问底别人迟疑的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了口:“岁岁，日后的日子很苦很苦，你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即可。”

顾岁岁不明白师兄此话何意，但他总不会坏她，她木讷的点点头。

师兄叹了口气:“好了，结界要散开了，师兄要走了。”

顾岁岁下意识的抓住师兄的袖子:“师兄···还会再见吗？”

他摇摇头，又说:“也许，只要你想。”

她还想说话，师兄却一点一点化作仙气散开，消失在茫茫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