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大人，您从前的墓在这里，凝结了最强大的妖气，所以众妖才会聚集在此处，不过是因为您的李力量太过于强大。”

黑牛精解释了一番，还不忘记在最后拍拍马屁，说完这些，他偷偷看一眼卫瑾书的神色。

若是按照黑牛精所言，因为上古妖鬼的墓，大燕国才会连年被妖物侵扰，若是捣毁妖鬼的墓，这下大燕国大概就能不被妖物迫害了。

卫瑾书看一眼顾岁岁，又看向一脸紧张的黑牛精，淡淡道:“那你明日天一亮，就带着我去妖鬼的墓看看。”

黑牛精下意识问:“妖鬼大人，您要做什么啊？”

卫瑾书甩了甩自己的衣袖，站起身:“捣毁它。”

黑牛精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大，大人，您要……撅自己的坟？”

卫瑾书倏地移过视线，盯了黑牛精许久，直到黑牛精双腿发颤，他才冷漠道:“我不是妖鬼。”

说罢，看向顾岁岁:“走吧。”

顾岁岁点点头，连忙拎着裙子追上他。

一路上，卫瑾书一直沉默着。

顾岁岁想了片刻，终究是问他:“你真的想捣毁妖鬼的墓？”

卫瑾书“嗯”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顾岁岁:“捣毁了那墓，兴许大燕人民都不用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无妄百姓也不用时时受着妖物的侵扰。”

顾岁岁愣住。

系统不说他是反派吗？怎么人家的反派都唯恐天下不乱，眼前这个一心想着普度众生呢。

走出李珠珠家的院子，濮阳就在门口站着等待他们。

顾岁岁见她也来了，不禁好奇地问:“你怎么出来了？聂竹林伤势怎么样了？”

濮阳摇摇头，走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胳膊，同她并排走:“聂竹林已经醒了，肃宁说他没什么大碍了。”

顾岁岁点头。

濮阳又道:“那你们呢？可有什么发现。”

顾岁岁看了卫瑾书一眼，后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收回目光，道:“我们大概发现了制止大燕妖物横行的办法。”

濮阳愣了愣:“是什么？”

顾岁岁没打算隐瞒她，向她说了从黑牛精那里知道的一切。

濮阳有些震撼，抱着顾岁岁的手也不自知的松开了，缓和了许久，她道。

“既然如此，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顾岁岁拧起眉头:“可是……”

濮阳打断她的话:“没什么可是的，我们都是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身赴险境，而无所作为。”

顾岁岁抿唇，看向卫瑾书。

卫瑾书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道:“那大家便一同去吧。”

濮阳听了这话，高兴了不少，又亲亲热热地挽着顾岁岁的手臂。

第二天一大清早，濮阳端了一碗白粥走进了聂竹林的房间。

聂竹林修养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他见濮阳进来，高兴的很，却转眸又看见濮阳手里的白粥，瞬间垮下脸。

“白粥白粥，小郡主，你是不是存心害我！”

濮阳也不生气，放下白粥，一边去扶他一边道:“肃宁说了，近些日子你只能喝白粥，你瞧，我还给你卧了一个荷包蛋。”

聂竹林往碗里瞧了瞧，果然见那白花花的米粥中间躺着一个饱满的荷包蛋。

眉眼有了笑意，聂竹林在濮阳的搀扶下坐下:“你亲手为我做的？”

濮阳在他对面坐下，点了点头:“自然，从前在四野手下修炼的时候，你不常常缠着我做荷包蛋吗？”

四野是五国之内最有声望的武师，外界传闻他从来不收徒，可是只有当事人知道，他曾经收过两个弟子，一个是无妄京都千娇百贵的小郡主，一个是大燕街边无所事事的小乞丐。

提起往事，两个人眼中都多了几分柔和。

聂竹林低下头，大口喝粥吃蛋。

濮阳看他许久，突然就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她连忙扭头，眨眨眼睛，又看向聂竹林。

“聂竹林，你回了大燕以后，怎么就做了小道士呢？”

聂竹林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沉默良久，他放下勺子:“想要除妖，光是会一些武术是没有用的，我还需要学习道术。”

濮阳笑一笑，开玩笑一般又道:“哎，可是白瞎你这张俊俏的小脸，以后都不能娶媳妇了。”

聂竹林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打在心头，惊的他浑身一抖，他猛的抬头，却见濮阳神色如常，他稳稳心神，亦是笑着道。

“是呀，一个小道士，是不能娶妻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