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顾岁岁穿上一身青色襦裙，自己将头发松松的盘了起来，照着镜子打量半天，还算说的过去。

走出房间，就看见卫瑾书站在不远的长廊上，面前还站了一个粉色襦裙的少女，少女不施粉黛，不着点缀，水出芙蓉般的娇弱确实惹人怜。

眼看着有好戏，顾岁岁双手环起，靠着门框，懒洋洋的听他们两个你长我短。

粉色襦裙的叫宋水冰，是宋凝玉亲叔叔家的表姐姐，早些年，她叔叔行商出了事，全家就剩下宋水冰一个人，她就成了养在宋父名下的孤女。

此刻她站在卫瑾书的面前，手里还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上系着红色的丝带，丝带上面还有精致的刺绣，一看就是女儿家别出心裁的手工品。

她扬起笑脸，温温柔柔地道:“瑾书，这是保命珠，还有血献祭的带子，马上就要到傀儡师大赛了，你和铭书哥哥拿着这珠子可以保佑你们两个平安。”

无妄国一向以傀儡术出名，一年一度的傀儡师大赛就是为了选出优秀的年轻傀儡师为国家所用。

卫瑾书难得的神色柔和，双手接过，白净的脸上还泛上几分羞涩的红晕，温和地道:“水冰姐，你有心了。”

顾岁岁将一切尽收眼底，莫名觉得好笑。

宋水冰摇摇头，笑的更加温柔:“这个珠子，我听说叔父也有一颗，给了凝玉的。”随后装作惊讶的道，“凝玉没有给你吗？你可是她的未婚夫啊。”

提到宋凝玉，卫瑾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沉默一会，语气也生硬了些:“父母的戏言罢了，我没当成真的，宋凝玉也是。”

宋水冰呆愣了一会，立即又笑道:“这样啊，反正凝玉一向钟情铭书哥哥，都要嫁到卫家的，都是一样的，想来那个珠子也是送给了铭书哥哥的。”

顾岁岁歪歪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大步朝着他们两个大步走过去，不顾他俩惊讶的表情，顾岁岁像个小狗一样闻来闻去。

卫瑾书看着她闻来闻去的样子，倒是想起了自己杀的那只小黄狗，自从回来以后，他晚上做梦倒是时常会梦见那只小狗。

他神情复杂了一阵，随后厌恶的道。

“宋凝玉！你又干什么？！”

顾岁岁挡在宋水冰的面前，大声道:“卫瑾书你早上是品茶了吗？好大的茶味啊！”

宋水冰向来自诩精通茶道，立马道:“凝玉妹妹好生伶俐的鼻子，早上的早茶就是我亲自为瑾书和叔父调的。”

顾岁岁挑眉，“哦”了一声，笑着道:“那姐姐调的是绿茶吗？”

宋水冰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善，微微拧起眉头，刚想说什么，顾岁岁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只见顾岁岁趁着卫瑾书不注意，一把扯下他刚刚挂在腰间的保命珠子。

卫瑾书怔了片刻，随即勃然大怒，顾岁岁扬手，只听身旁的湖中传来噗通一声，她把保命珠子扔了下去。

卫瑾书真切的看着，脚下跟着跑了两步，下意识的就要跳湖，身后的腰带却被顾岁岁死死的拽住了。

他扭头，眼中起了杀气:“宋凝玉！放手！”

顾岁岁没有回答，手上动作麻利，将自己的保命珠子系在了他的腰带上，还满足的拍了两下。

卫瑾书愣住了，随后也忘了湖中的珠子，手脚并用的扒拉顾岁岁挂上去的，恨不得立马解下来，好像沾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一样。

顾岁岁当了那么多年的鬼，世间漂浮那么久，可是学了不少东西，卫瑾书自然解不下来的，除非他剪断自己的腰带。

顾岁岁双手叉腰，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没用的，你解不下来的，收了我的东西，可就是我的人了哦。”

宋水冰抿唇，退后了两步，默默地看着他们，神色莫名。

少女笑容明媚张扬，真挚热烈，刺的卫瑾书眸子一缩。

他面上沉寂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浓浓的厌恶覆了满脸，一大堆骂人的话堆在嘴边，他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

……

“宋凝玉！你……你知不知羞！”

“谁是你的人？！狗才是！”

毫无杀伤力的话，顾岁岁伸出小指掏掏耳朵，笑嘻嘻地道:“什么——？你说你要做小狗？”

卫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