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抗拒过，但是他发现，抗拒过后就是空虚，不去见她时，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神思不属，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提不起兴致。

他也曾想过，他的母后去了哪里，后来想来想去，怀疑是王嬷嬷下药下重了，这才让母后‘消失’了。

虽然心里也曾多番愧疚，但他从未后悔过。

也许，真如一些人暗地里所说，皇家的人，都是冷血的吧！

从十一岁起，他就开始暗暗防备母后，防备顾家，哪怕脸上仍旧是年少时对母亲的依赖和孺慕，但心底到底如何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对母后下得去手。

虽然他从未想过让她死，但让她虚弱缠绵病榻，他却丝毫没有犹豫。

然而，后来换上了她，他却下不去手了。

按道理来说，他更应该除掉她才对。

毕竟她的威胁性更大，不确定性也更大。

可他却下不去手。

有时候，凌亦琛也很恨自己这种优柔寡断。

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沙哑低沉笑了起来，“呵呵，你知道吗？我甚至曾在半夜醒来时想过，干脆把你杀了，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安安静静地陪在我的身边了，不会有人跟我抢，也不会有人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可是他又想，如果真杀了，她还是她吗？

那具躯壳里的，还是她吗？

答案是，他不确定。

云渺：“……”

444:【槽，变态啊！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小变态，果然，皇家就没什么正经人，心里一个个都扭曲得很。】

刚才他一副快要崩溃、快要哭的了样子，亏得小四还心软了，差点劝宿主把他带上。

唉，还是太轻率了。

这皇宫里的人，演戏那是一流的。

搁现代，全是影帝影后级别的。

“可是我每次想要动手时，却发现，自己竟然下不去手，我只要一想到你毫无血色，毫无气息地躺在那里，不能再对着我笑，不能再跟我说话，不能再教训怒斥我，我这心口就特别难受，难受得厉害。”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下不去这个手，永远也下不去这个手。”

凌亦琛的眼中带着点苦涩，但更多的是坦然和执着。

y9:“……”卧槽卧槽！这小白眼狼，竟然曾经还起过这么恶毒的心思。

可真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有变态的潜质。

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的，连她都给骗了。

云渺突然想掀桌。

小四有些幸灾乐祸。

【看吧，看看你放飞自我惹出来多少祸，这回看你怎么办，这小子都快要变态了，看你怎么收尾。】

【不过，你也是真厉害，人家本来是男主，一心只想跟女主配成一对，双宿双飞到永远，结果人家现在连楚玉姝是谁都忘了，反而一心想缠上你，我该不该说，你这调教的手段是越来越厉害了？】

云渺想翻白眼。

【这能怪我吗？】她明明什么也没做，日常见到他，大多都在指着他鼻子骂。

难不成，这小子是个那啥受*虐狂？

【唉，都怪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如今弄成这样，她也没办法啊，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