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道商水已经下午。
忙碌一天饥肠辘辘。
李易峰念念不忘凤舞楼的特色,于是二人再次来到凤舞楼下。
刚要进门,就被拦下。
“不好意思,今日凤舞楼不接待宾客,对不住,您明个再来。”
谢志文怒气冲天的吼道:“打开门做生意,哪有往外赶的道理。”
小二又是抱拳,又是作揖:“对不住,对不住。今日凤舞楼让沈老爷包了,专门宴请知县大人。二位还是换家吃吧。”
谢志文还要理论,李易峰拦住了他:“志文,咱们别为难他了。就是填饱肚子,换一家不妨事。”
小二还在道歉:“客官,您这个。”他竖起大拇指:“下次您来,给您打个折扣。”
李易峰微笑的说:“那感情好,咱们就不打扰了。”
二人换了一家小酒馆,这家酒馆门面不大,客人却也不少。
他们大多衣着朴素,想来也是没有多少钱的平民。
二人衣着光鲜显得鹤立鸡群。
诚如李易峰说的,就为填饱肚子,二人点了几个小菜,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没一会,二人就看到一顶轿子抬进了凤舞楼。
庞应龙笑容满面的下了轿,沈醉沈老爷便迎了上来。
“知县大人百忙之中能参加宴会,沈某感动万分。”
庞应龙回礼道:“哪里哪里。今日能结识商水的父老乡亲,是庞某的荣幸啊。”
沈醉伸手一引:“庞大人,怎么楼上叙话。请!”
推开雅间,商水的富户商贾纷纷起立,争先恐后的过来见礼。
沈醉在一旁一一介绍,庞应龙一一回礼。
菜以上齐,宾主落座。
沈醉起身堤酒。
说的无非是欢喜的祝福话。
庞应龙也没矫情,酒杯斟满,一饮而尽。
“庞大人海量!”
庞应龙摆摆手:“哪里哪里,庞某也有些不胜酒力啊。”
酒过三巡,庞应龙觉得是时候了,便示意候师爷。
候师爷点头,端起酒杯站起来。
“今日感谢商水的父老乡亲,咱们知县大人以后的工作还要依赖父老乡亲的帮衬,咱提大人敬大家一杯。”
众人忙客气,干了杯中酒。
“唉!”候师爷一声长叹。
沈醉很是配合的问道:“候师爷,如此欢愉,为何哀叹?”
这都是候师爷早就交代好的,沈醉也是陪着演戏。
“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咱们商水自古人杰地灵,出了不少的英雄豪杰,咱家老爷当初听闻来商水就职,还兴奋了几日。
自来商水之后,庞大人也是忙于梳理公务,直到现在才有时间与各位见面。”
沈醉打揖:“庞大人为国为民,忙与公事是应该的,能抽时间过来见见我们,我们已经跟知足了,哪里还敢耽搁知县大人公务呢。”
候师爷感谢沈醉等人体谅,继续说道:“咱们开封临近黄河,连年水患,商水也是不能幸免,庞大人忧心。
好在正值冬季,没有水患之忧,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瞅着就开春了。转眼就会到汛期,黄河大堤现在还没有加固,要是老天赏脸,来年风调雨顺还则罢了,若是,唉。苦的是民居大众啊。”
沈醉起身:“让庞大人费心了,刚来任上就想着咱们商水的人们,庞大人如此忧心忧国,实乃我辈楷模,咱提议,大家举杯敬庞大人。”
庞应龙做出一副大义凛然,本该如此的表情:“庞某有愧,有愧啊。”
“何愧只有啊。”沈醉反问。
庞应龙沉做不再言语。
候师爷接话道:“咱们商水连年水患,民众苦不堪言,临近黄河的大部分农田被淹,百姓有里没有钱啊,大人这段日子思考的都是如何解决税收问题,一直没有好的办法。
大家也知道,税咱们是不能不交的,但是又不能逼迫民众,这叫大人如何解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其他的乡绅早就听出来了,庞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啊呀,这该如何是好?”另外一乡绅感慨道。他也是候师爷请的托。
沈醉站起来大义凛然:“大人为的都是我商水的繁荣稳定,咱生在商水,长在商水,作为商水人理应为商水做点什么。
但咱一届商人,有些事恐怕想做而不能做,刚好借官府之利,做点咱应该做的。
知县大人,咱沈醉愿意捐银二千两,也算沈某尽点绵薄之力。”
“大人,咱高英杰同沈大哥一样,捐银两千两。”
沈应龙站起来了,拱手作揖,他激动的说道:“沈某代商水的百姓谢谢大家。谢谢。”
说着沈应龙泪流满面。
沈醉趁机拉住沈应龙的手:“大人何故如此,都是咱们应该做的。”
沈应龙心里恶寒,手被一个大男人握着着实不自在。他又不能挣开,只好借拿手帕才眼泪的功夫将手抽出:“沈某惭愧,惭愧!”
“师爷,凡是今日捐款的人选都要记清楚,来日官府要每家送一块额匾,以彰显我商水士绅的大公无私。”
沈醉连连摆手:“可使不得。”
沈应龙假装生气道:“要得,要得。你们都是商水士绅的楷模,应龙在此谢过。”
别过众人,沈应龙乘轿而归。
刚进大堂,候师爷便跟了进来。
“怎么样?”
候师爷喜笑连连,呲着大牙呵嘿嘿笑道:“东翁,收银五万八千一百二十五两。”
沈应龙满意的点点头,他知道今年的税钱算是有了着落。
“该怎么做。你看着办。”
候师爷表示明白。
“虽然税是解决了,但是钱是咱给那帮穷哈哈还的。他们该交税还是要交。
不过,不要像上次那样,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东翁放心。”
“对了,卞东秀他们事应该半完了吧,你去找他们聊聊,看他们什么意思,能私了就私了,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告诉他们别闹!”
“好的,东翁。咱来处理。”
刚要往二堂走的庞应龙停住脚步:“二房找到了没有?”
候师爷苦笑:“东翁,咱们找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一时半会也不好找。”
“你去告诉邢捕头,让他多派几个高手,这么大的活人,还能让她跑了,另外找几个江湖高手,也去找。咱没有别的要求,生要见人,死咱见尸。快去安排吧。”
回到内宅,庞应龙就钻进了四房的闺房。
李易峰二人望着庞应龙的轿子离开,二人便起身结账。
回到房间,谢志文便沏上茶。
“这庞应龙还真是有心了。前脚死了人,后脚就去吃酒。也是没谁了。”
李易峰面色如常:“他倒是有点脑子。为了税收,还真是啥法都敢做。”
“东翁,庞应龙如此,怕是大明很多的官员皆是如此吧。”
“准是错不了。”
“这也算是变相受贿了吧。”谢志文说道。
李易峰没有搭话。
即使不算,那么商水的乡绅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以后有事了,庞应龙能不答应吗。
世间道理,没有绝对。
他记得张阁老说过,你天天吃糠咽菜,让老百姓跟着你吃糠咽菜,你也不是好官,即使你天天大鱼大肉,只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你也是个好官。
这个庞应龙究竟是好是坏。
明天会会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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