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尽午时,庞应龙回了三堂,这里是知县的内宅。
大明的官员几乎没有本地上任的,一方面防止地方官员做大,一方面防止官员与地方勾合。
官升到什么位置,自然要待着家眷。
庞应龙也是个风流人物,家里正房不算,又说了三房妾室。
大房不能生育,自古有后为大,她不能生育,就必须帮助庞应龙找妾室,而且还不能生妒。
大房知道自己有亏,也不管庞应龙的事,没事自己坐坐女红,礼礼佛事,也悠闲自在。
二房过门才半年,庞应龙便娶了三房,与大房一样,二房半年肚子也没个动静,庞应龙也着急。
三房还是没动静,庞应龙就更加着急了。
这不来刚到这里,就相中了一殷实人家的闺女,才娶进门两个月,四房就有了喜脉,可把庞应龙乐坏了,要不是四房有了,他还以为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呢。
自从四房有了,庞应龙一颗心都放在了四房的身上。
对二房三房冷落了不少。
二人似乎五行不合,一碰面就吵架。
这不庞应龙刚进了内宅,又听到二人的争吵。
“臭不要脸的,偷了我东西你还有理了。今天我不撕烂你的嘴!”
那边回骂:“你个浪蹄子,你不就仗着老爷喜欢你嘴大吗。老娘捡到本想给你,你还倒打一耙。来来啦,看谁怕谁?”
庞应龙进入时,看到二房三房挽起袖子,就准备动手了。
就连伺候他们的丫鬟也是互不相让,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吵什么吵?闹够了没有。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成何体统?”庞应龙怒吼。
二女立刻蔫了。
二房低着头不言语,手指头拨弄着衣角。
三房则坐在地抹泪,同样不说话。
“怎么回事?说啊。都哑巴拉?刘福,刘福你死哪里去了?”
管家刘福赶忙跑过来:“老爷。”
“说说,什么情况,这次又因为啥?”
刘福开口解释道:
今日二房闲着没事带着丫鬟溜达,两个人边说边笑,二房如今才二十,个头高挑,身材挺拔,尤其是她那肥厚的嘴唇,性感妩媚。丫鬟也跟随二房多年,情同姐妹。
二人说说笑笑常有的事,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二人便打闹了起来。
玩够了的二房便带着丫鬟回去。
没多大一会,二房就发现老爷送的玉坠不知道哪里去了。
于是一想肯定是玩闹的时候碰掉了。
便又出来寻找。
好巧不巧,正看见三房的丫鬟手里拿着玉坠跟三房说着什么。
二房本来就跟三房不对付,于是心生一记。
不等三房解释,愣是说三房到自己房里偷的。
三房哪里肯干,这事要是做实了,老爷怎么看自己,还不得把自己扫地出门啊。
不能惯着二房的三房,便开始反击。
二人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争吵起来。
“混账东西。为了一个玉坠,你就行诬陷之事,本官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嚎,你还知道嚎,刘福,给我准备笔墨,咱这就写休书,休了她。”
二房一听,老爷这是不要自己了,这还得了。
“老爷啊,你可不能丢下我啊,我瞻前马后的伺候你,你可不能留忘了啊。
老爷,你不是喜欢奴家的嘴吗。奴家这就伺候老爷,这就伺候老爷。”
二房不由分说的去拉扯庞应龙。
庞应龙打开她的手,一脚将其踹开:“没用的东西,生个孩子都不会。要你有什么用。刘福。你还愣这干什么?”
刘福忙跑进书房,准备笔墨。
庞应龙提笔挥毫,洋洋洒洒将休书写好,签了字便扔给了二房。
二房握着墨迹未干的休书,冷冷的盯着三房,随即她又恶狠狠地盯着庞应龙的背影。
二房一把擦干眼泪:“小如,收拾东西,咱们走!”
三房看着离去的二房,心中多有不忍,但是事已至此,她说什么也没有用,等看着二房从衙门口走出后,她心里又有一丝窃喜。
庞应龙气鼓鼓的去了四房哪里。
一进门四房便小跑过来,殷勤的帮他脱掉衣服。
“老爷怕是累了,饭还要疯一会,奴家先给老爷捶捶背。”
庞应龙冷着脸任由四房施为。
“老爷,你吓着宝宝了。”四房撒娇道。
庞应龙挤出一点微笑:“啊,怪我,怪我!”
四房从他身后搂这他的脖子:“老爷大宝宝也吓到了呢。”
庞应龙回头苦笑:“那怎么办?”
四房努努嘴。
庞应龙亲了一口。
四房猛然扑进他的怀里。
讲究庞应龙才开口说道:“你要疯啊,小心孩子。”
“哼,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吧!”
庞应龙在她的鼻尖上一点:“小妖精。”
经过四房的一番折腾,庞应龙心情大好。
饭菜也做好了,庞应龙便陪着四房一起用餐。
四房乖巧的吩咐做了庞应龙最喜欢的菜,还时不时的夹菜喂他,一顿饭庞应龙吃的心潮澎湃。
下午休息了一会,便回了大堂办公。
候师爷早就等候多时。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候师爷点头:“高虎的家人也哭闹。毕竟有钱好办事,另外高虎小舅子无事可做,我就给安排了。”
“嗯。”庞应龙点点头。
“不错。说说卞家庄的事。”
候师爷早就打听清楚了。
一五一十的解释给庞应龙听。
“哦?这事难办了。”
候师爷回道“是啊,东翁。确实不好办。
咱们商水县,与卞家庄一样的情况不在少数,以前税一直都是交不齐的,要不何知县也不可能被免职。
眼下民众手里没有钱,让她们拿出税来,恐怕费劲。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卞家庄,要是多了,那帮乱民敢拆了县衙。
东翁,实在不行,咱们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能填补下窟窿。”
庞应龙看了他一眼,哀叹:“咱刚来,那帮商人不是争着抢着咱请咱吃饭吗。咱觉得应该给他们个面子。”
候师爷伸出大拇指:“东翁高啊。谁也没他们有钱啊。等一会咱就去找几个大户,跟他们说说,到时候只要他们带头,其他的人哪有不捐的道理。”
庞应龙嘿嘿一乐。就是这个理。
看到候师爷欲言又止,庞应龙便问道:“怎么。你有事?”
“啊。”候师爷踟蹰一会,还是问道:“东翁休了二姨太。”
“怎么?咱要休谁还要跟你分说么?”庞应龙不悦的反问。
候师爷尴尬的低头,忙辩解:“东翁误会了,咱是想说,二姨太跟东翁为么久了,手里没有那什么吧。”
“什么?”庞应龙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就是,那个她知道的多不多。”
庞应龙这才反应过来。
合着候师爷问的是二姨太知不知道自己背后的事。
要说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多少二姨太还是知道一些,不过无伤大雅。
他一个知县,不能啥事都要跟自己的姨太太说。
“啊!”庞应龙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件事是他交待二姨太亲自办的。
这事要是透漏出去,自己就不是知县能不能做的问题了。
问题严重了。
“候师爷,赶紧安排人给我找,必须给我找到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庞应龙栗色道。
候师爷点头便是明白,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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