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如风,黑夜里,总有无数的阴霾从地狱而来……
年轻的男人抱着那只可爱软萌的小白猫走进了一栋富丽奢华的公寓,他按下电梯,然后缓缓抬头,看向电梯里唯一的监控,那一秒,如玉如翡的男人笑开了,若昙花一现。
随即,他垂首敛笑。
“叮!”
电梯停下了,门缓缓打开,蹭亮的黑色皮鞋率先跨出来。接着是挺拔笔直的躯体,最后才是那手指尖正滴着血的双手。
男人漫不经心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白色手帕,他一边往长廊里走,一边仔细地擦拭着指尖的猩红。待两只手都擦得干干净净之后,他将那染了红的白色手帕一捏,捏成一团又塞回到了裤带里。
“滴——”
按完密码之后,门锁长叫一声,开了。
男人走进了这扇大门,门,随即自动关上。屋内空空如也,他按开了灯光,灯将一切都空旷都暴露无遗。男人抬脚走了几步,他停了,像是在思考什么,大约十来秒后,他仰头——
偌大无比的大平层天花板竟全是棱形的切割镜,而每一块棱形镜里都出现了男人俊美如神的面容。男人微微勾起嘴角,那是一种带着狂热的戏谑。他慢慢张开嘴,然后,笑开始变得疯狂,疯狂到歇斯底里的程度。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从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那是让人极度恐惧的笑声,透着对死亡的蔑视,以及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啪!”
突然,他右手于空中一握,头顶的镜子全部应声而碎。碎片从天而降,如「雨露甘霖」。这密密麻麻的镜片竟猛地停住了,浮在空中,而最令人不寒而栗得却是每一块镜片上都印着男人的面容。
那是冷到极致的一张脸,却如地狱盛开的恶之花。
恶,世间最深的浓墨重彩,一旦沾染上它,任是盔甲堡垒也抵不过一二。男人的双眸溢满了「恶」,他脖颈紧绷着,像是黑色|童话里的白鹿,白与黑,冷与热,生与死,静默与疯狂,明亮与灭亡……
而倘若叶宵在这的话,他一眼就会认出眼前这个以「恶」为己身的男人正是——
青年模样的「宗肆」。
查丙家经历了一场激战之后,把这院子给搞的一片狼藉,查丙站在那抱着自己的无名剑又哄又夸的,虽然语气硬邦邦的,那无名剑被哄得高兴,一个劲地在抖个不停。
刚巧,封神榜也放完一集了,查老太记挂着要给两个年轻仔摘香蕉,就按着膝盖站起身来。阿鸡仔见状,连忙问道,“阿妈,你搞那样?”
查老太一边摆手一边回答,“我去摘香蕉给饼子那两个小朋友吃。”
说着,一只脚就跨出门槛了。
“阿妈!”阿鸡仔出声喊住了她。
“干啥?”查老太这人脾气向来好得很,搭着门转过头问,“阿鸡仔,你也要香蕉噢?”
阿鸡仔飘到门边,递出头,见着院内的惨状,扯出个难看的笑来,“阿妈,你搁屋里看电视吧,我去摘香蕉。”
也不待查老太反应,阿鸡仔就飘出去了,查老太只得收回腿转回去继续看电视,顺便给阿鸡仔剥花生。阿鸡仔飘出去之后,就直接奔到叶宵的跟前。
此时的叶宵双手垂在两侧,脸阴郁得可怕,瞟了阿鸡仔一眼,那一眼跟巨型陨石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到了他魂上。让他浑身一软,竟是连鬼影的尸实体都快保不住了。阿鸡仔在当鬼之前胆子就不大,要不是有个查丙在他面前挡着,他指不定刚混社会哪会就让人给宰了。
现在当鬼了,阿鸡仔也没跟其他鬼处过,就搁家里蹲,胆子丝毫没见涨,只是他还是虎得很,这当口居然还敢往叶宵跟前窜。被叶宵这么一瞥,阿鸡仔呜呜呜地飘到了查丙身后,两只手已经彻底虚化了,想抱住查丙胳膊都没辙。
查丙正和自己的剑打得火热,根本不愿搭理阿鸡仔,可阿鸡仔一直呜呜呜个不停,无名剑也不耐烦他,挥舞着剑柄就把他往旁边捅。现在查丙跟无名剑那就是你侬我侬的初恋期,见着无名剑恼自家弟弟了,他上去一脚就把阿鸡仔给踹走了,然后继续抱着无名剑,跟个渣男一样说起海誓山盟来。
阿鸡仔委屈得很,这不小的院子怎么就没他一个鬼的容身之处呢?再说了,这还是他家呐!他缩着脖子躲到门边角落里,瞅着他主人叶宵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背对着主母,他心里直犯嘀咕:这怎么看都像是不敢回头的架势呢?
对于叶宵生生捏爆了徐敏的心脏,宗肆从始至终都毫无反应。这让叶宵感觉了一丝丝的忐忑,尽管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非要说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的话,那就是当初他就应该直接杀掉她才对!
果然,偶尔‘善良’这种事,真是后患无穷啊!
叶宵已经站在那好一会儿了,大概是觉察到自己是等不到宗肆先开口了,于是,他挑了挑眉,目光游弋了几秒,随后才慢慢地落到了宗肆的身上。有所感一般,几乎是秒秒钟,宗肆抬头,两人的目光当即对上了。
叶宵立马停住了脚步,他把胸膛往上提了提,说:“阿肆,还想要荔枝吗?”
闻声,宗肆似笑非笑地回问:“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叶宵想了想,耸肩,面带疑惑地说:“嗯……或者你还想再来一块饼?”
这话一出,一旁的阿鸡仔都受不了,捂住嘴,告诉自己:你已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鬼了,不要被这种土味的尬聊给影响到。
“叶宵,你刚刚——”宗肆伸手指向叶宵,常年紧绷着的眼睛往下弯了弯,带着玩味的意图,“在我面前杀了人,按照正常的节奏,我应该报警,然后作为证人指证你,最后,你……鸟入樊笼,锒铛入狱。”
说着,宗肆的眼神略微涣散,他手指往里勾了勾。
叶宵瞬间明了,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两人之间隔着查老太的小桌子,五六十厘米宽。宗肆的手肘撑着下巴,眼皮往上抬起,目光锁定在了叶宵的身上。这一刻,冷漠已经彻底从宗肆身上消失不见了,他开始有了变化……
像是岩浆一点点往外冒出的流浆,将他整个人变得炽热。他的舌尖顶住上颚,粉红色的的唇轻启,然后,舌头一点、一点将其给舔湿,待湿漉漉之后,他滚烫的吐息喷到了叶宵的脸上。
那一刻,叶宵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抓在了手里,紧接着,有人将滚烫炽热的岩浆从上浇下,将他给浇得个战栗不止。他数万年的记忆里从没有离虚妄仙尊这样近过,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更加令叶宵兴奋的是,这样的距离还是由虚妄仙尊主动拉近的。
尽管,此时对方看上去有些……异常。
“吻我。”宗肆出声了,那是同女人一样娇媚的声音。
很熟悉,熟悉到叶宵只用了半秒钟就想起了这声音他在宗家的时候听过。噢,游戏隐藏的副本要开始了吗?叶宵笑得开心极了,双手撑住小桌子就俯下身体去,这一次,他可耽误半点功夫,直接就贴上了宗肆的唇。
此时狂热不已的宗肆,唇却是冰冷的。甚至,连他的手也一样。他的右手从叶宵的后脖颈开始往下摸,摸得叶宵一抖一抖动,等摸到颈椎骨顶出来的棱角时,他低喃道:“宝贝,舌头伸进来,才叫接吻。”
叶宵怔住了,跟这世间绝大多数的‘大龄老处男’一样——平时嘴上功夫一套接着一套,真让他动真格的,立马傻眼了。别的‘大龄老处男’也就是几十年的时间,叶宵不一样,他八万年了,这日子掰着手指头数都能数个天昏地暗来。
他心里的暗恋成灾,早把自己给祸害得个够呛。可他依旧不知悔改,一心就奔着这么一个人、一件事去了,如此一来,执念是越积越深,越深就越是成了无法解开的‘劫’。劫成了结,密密麻麻,千回百转,让人连碰都不敢碰,只能眼巴巴地守着。
叶宵就是这世间最愚蠢的进攻者,他一上来就将所有的后路摊开在了宗肆面前,挖心挖肺,恨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双手奉上。可事实上,叶宵这场爱情的战役不过是他自己臆想了八万年,然后,走了几步而已。
短短几步,就要宗肆这般冷酷绝情的人的……爱?
当真是说笑呢!
唇还贴着,叶宵还沉浸着狂热的欣喜之中,突然之间,疼痛将他正在狂欢的意识给拉了回来。他睁着双眼,看着咫尺之间,方才还有些意乱情迷的面孔猛地大变了样,变得狰狞、邪恶、贪婪、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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